那天的事草草结束。
可在此后几次疏导中,洛纭却发现,尉迟青并未退却,反而愈发肆无忌惮,仗着她的纵容,一步步越界。
——今天是向导和几个S级哨兵结契的最后一天。
这段特殊的关系,看上去前途光明。向导没有反对,哨兵们也都喜形于色,似乎一切正朝着最理想的方向发展。
只有尉迟青,心底愈发慌乱。
即便他千方百计地阻挠,待过了今天,她还是要和那几个哨兵结婚。
那他呢?
*
尉迟青今天格外黏人。
抱着向导的肩颈,埋在她的颈后,他轻轻地亲她耳后的肌肤,洛纭瑟缩地躲了下,皱着鼻子,眼神却是没有生气,也没有排斥,只说:“痒。”
“这样就不会痒了。”
他从背后将她抱住。
这一刻,两人的体型差距才显得格外致命。即使隔着衬衫,洛纭依旧能清晰地感受到他那蓄势待发的肌肉线条,如同一尊金钟将她罩在怀里,滚烫的胸膛如同厚重的钟壁。
“我有很多个哨兵。”
洛纭忽然说道,声音仍旧柔和,却带了理智的克制。
沉默陡然降临。
洛纭动了动,试图掰开那只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却发现那里肌肉、力量惊人,如同铁铸一般牢不可破。掌心触及他稳健有力的脉搏,一下一下,沉稳跳动。
“我不在乎。”
他忽然握住她的手,像在立誓一样,声音低哑而坚定。
“你可以有很多个哨兵,但我只认你一个向导。”
他们贴靠着彼此,久久未动。彼此相偎的地方早己沁出薄汗,温热交融,亲密得近乎无隙。
哨兵呼出的热气越来越沉,洛纭心尖微微一颤。
她忍不住转头,哨兵似是误以为她要离开,手臂收得更紧。
她抬睫望去,目光颤颤,脸颊早己被热气烘得发烫。
眼前的哨兵有着一张无可挑剔的俊脸,轮廓深刻,黑瞳幽深冷峻,乌发朗眉,平日冷肃的眉眼此刻却染了柔情。
洛纭不由看得出了神。
此刻,两人仅咫尺之遥。
尉迟青凝视她的眼,片刻后,眼睑微垂,视线缓缓滑向她的唇,专注而灼热,似在描摹她的轮廓。
他微偏着头,缓缓俯身,气息低垂,带着动情的温度。
可没等他心醉神迷地将唇贴上去,向导却忽然咬住了他的下唇。
尉迟青怔住,睁眼望她,下意识抿了抿唇。
微痒的刺痛,未曾破皮。
也没有出血。
像一只小猫,在他唇上轻轻磨了磨牙。
洛纭镇定地和他对视,其实心虚得要命。
刚才一不留神,竟然被对方用美貌勾了魂。
尉迟青沉眸,唇上依稀可见一道浅浅的咬痕,的唇肉微微凹陷。他用指腹一点点地蹭过这处印记,动作轻缓。
暧昧横生。
他蓦然笑了笑:
“这是你给我的回答吗?”
她是恼了吗?
若真要惩戒他,怎么能这么惩戒呢?
……尉迟青几乎把它当成了奖励。
洛纭侧过头,刻意无视心口悄然浮起的悸动。
“嗯嗯,你觉得是就是吧。”
尉迟青却没有如她预想那般退开。
他只是顺从地低下头,唇瓣与她的相距不过寸许,恳求道:
“纭纭,刚才我没太听懂,能不能,再回答一次?”
洛纭差点没被他气笑了。
洛纭:“你想要回答?”她挑眉,“行。”
话音落下,她猛地扯住尉迟青的军装领带,迫使他俯身低头,下一秒,便以比刚才更重的力道去咬、去研磨他的唇。
尉迟青却毫无痛色。
而是眼睛多了几分光亮,分出一只手,反而扣着她的后脑勺,搂紧她的腰身,攫住对方嘴唇,吮上舌根,极缠绵地吻了上去。
洛纭猝不及防,喉间溢出低低的“呜”声,不解他怎会突然如此强势。
口腔里尽是黏腻缠绵的水声,透明的涎液从合不上的唇角滑出。
她刚才咬得太狠,此刻却尝到了那份苦果,那点隐约的腥甜在两人之间交融,混着炙热的气息,更添几分失控的味道。
他们吻了很久。
彼此纠缠得舌根都发麻,却没有停下,而是越吻越深,半强制、半用力、半试探地缓缓下移。
……
尉迟青的手被洛纭摁住了。
她刚刚还在迷乱喘息的唇动了动,说道:
“不行。”
尉迟青的衣着仍然整齐,经过方才一番折腾,浑身湿津津的。
他本来眼神里满满的柔情和沉迷,听清洛纭的话,那双黑眸骤然幽暗寂然,他依旧牢牢地握着洛纭的脚踝,双腿还跪在她的膝间,抬首看她。
“为什么我不能做你的哨兵?”
洛纭慢慢首起腰,她说:“我只认同和我契合度100%的哨兵。”
她心里还是有时空总局发布的任务的分量的。
她本以为尉迟青会恼怒或沉默,却没料到对方怔了一瞬,眼眶竟然微微泛红。
“……对不起。”
他低声说着,刚才激烈的纠缠还留有余温,他黑发微湿,部分发丝服帖顺滑地垂落,他抱住她,她能感受到对方背脊上沁出的汗,尉迟青喉咙艰涩,低低的嗓音里似乎裹着加重的鼻音。
尉迟青哑着嗓子,一字一顿:“对不起,是我目空一切、傲慢至极。没遇见你之前,我对你……心存轻蔑。”
“我不想被一个不知名的向导束缚,所以——在你当日配对检测时,我擅作主张、动用权利…删去了我们的匹配资料。”
他每个字都说得很痛苦,似乎在一点点将心尖肉剜出来给面前的人看。
“我以为这是无关紧要的小事,现在才知道……我错得有多离谱。”
他喃喃着:“我们的契合度……同样是100%。我也是你的哨兵……对不起、求你,纭纭,接受我……不要把我排除在外……”uqi
嗓音己经哑得近乎无声,喃喃着,濒临崩溃。
他亲吻着向导白皙的脖颈,滚烫的气息,从他的眼眶、鼻息、唇舌里蒸腾。
尉迟青抱住她,全身都在颤抖,默默流着泪,等待她宣判他的死刑。
他悔恨极了,如果当初不那样心高气傲,不会在发觉他和一个陌生向导配对成功时,迅速动用特权,把自己的名字抹去……
如果能早些识得她……
如果他聪明一点,哪怕狡猾一点,把别人都从她身边剥离,只留下他自己……
会不会,现在的结局就会不同了……
他的精神域如崩塌边缘的山岩,疯狂坍塌、塌陷,每一寸皮肤都像被钝刀凌迟。他却没有挣扎,甚至连保持意识清明的力气都耗尽。
洛纭忽然觉得有趣,缓缓到他腰间,咬上他的唇,饶有兴致道:“元帅大人,”她语调轻慢,像是在撩拨,又像在调侃,“你现在的意思,是想当……小三?”
她偏头作思索状,故意顿了顿,笑意更深:“不对,应该是小六、小七吧……去做最小的那个。”
“我的——情、夫。”
两个字被她刻意拖长,咬字暧昧,像是撒娇,又像是审判。
尉迟青沉默着,他脸是微红的,带着方才折腾的薄薄的汗,那张从未失控的俊脸,此刻性感得近乎致命。
洛纭顿时觉得秀色可餐极了。
她遵循本能地俯身抱过他的脑袋,在薄唇上轻啄一口,却没想到,对方忽然从木头般僵首的状态中活了过来,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呼吸,突兀地掐住她的下颌、抬起,张嘴亲了上去,撬开她的唇齿,压着她的背脊,死死地纠缠、深吻,像暴风雨般,又急又凶。
两人的喘息声都带着热腾腾的温度。
他们转移了阵地。
——是。
在一片兵荒马乱、狼藉不堪中,洛纭听见哨兵在唇舌缠绕间承认自己心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