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卫松分别后，走在路上的洛纭，脑子开始不受控制地回想起自己刚才那些莫名其妙的举动。
她心里清楚，自己己经有了个正儿八经的男朋友，当别的男生不断向她示好的时候，她本应该干脆利落地拒绝才对。
可她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说了些含含糊糊、模棱两可的话。
硬要把这些话往对待普通异性朋友的方面去解释，也完全不像那么回事。
反倒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暧昧。
洛纭突然意识到了这点，心脏猛地泵跳几下。
她发觉，自己好像，对卫松的确会不自觉地纵容。
甚至某种程度，无视了自己男朋友的存在。
可明明不应该，首到现在，她仍对和江书礼第一次牵手的感觉记忆犹新。江书礼回握她的手是慢慢地、缓缓地，带着试探，小心翼翼的。
手心贴着手心，十指相扣。
她是喜欢江书礼的，没什么可疑问的。
问题出在她对卫松的态度上。
洛纭忍不住自我剖析，莫不是自己生性本渣？对待感情不专一？
而真的扪心自问后，洛纭悲痛地从内心深处得到答案——
原来她真得会对两个不同的男人产生双份心动。
更可怕的是，她在放任这份不该有的暧昧滋长。
冥冥之中，天外之境似乎有个声音在她耳边不断地低语蛊惑，告诉她大胆去做吧……去做吧……
香樟叶翻卷的簌簌声里，她听见自己心跳正诡异地分裂成两种频率：一种循规蹈矩地敲着道德节拍，另一种却在暗处哼着危险的变奏曲。
……
洛纭其实配得感不高。
交了一个神仙模样的男朋友己经让她觉得运气够好了。
男朋友本人也像是开了挂的神仙。
把无聊的小事说成动人的模样，枯燥的论文也能朽木生花，换着花样同她讲。
而她每天被美貌暴击，忍不住喜爱地揉着对象的脸感慨。
嘴上说着我上辈子肯定是个顶好的好人……
现在看来，她上辈子应该是个孤寡的好人。
以至于这一世的桃花都成双成对的，以作补偿。
*
洛纭咬着吸管，余光瞥见江书礼正在便利店货架前挑薄荷糖。
裤兜里的手机突兀地震了一下，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抬手，指尖微微用力，平静地按住了卫松刚发来的消息提醒。
——等等，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静了？
食指无意识着手机壳上的挂绳。
洛纭低头沉思。
明明之前，当沈嘉木的对话框突然弹出时，她还会像被烫到似的锁屏，江书礼瞬间便会察觉出异样。
可现在，她甚至能边听江书礼讲题，边用左手拇指面不改色地给卫松回个表情包。
收银台打印机滋滋吐出购物小票，江书礼结完账，把薄荷糖递给她，塑料包装在掌心发出细微的窸窣声。
洛纭垂眸看着手中的糖，忽然意识到，自己己经学会在课上当着江书礼的面点开卫松的消息，甚至能把手机屏幕朝上搁在课桌上充电，仿佛那些深夜两点半的"睡了吗"不过是寻常的天气预报推送。
便利店的冷气吹得洛纭的后颈发凉。
奇了怪了。
她究竟什么时候己经练就了一副脸不红心不跳的高超本领。
"要不要试试新出的荔枝味？"江书礼看向她，晃了晃手中的糖盒，弯着眼笑。
洛纭笑着摇头，指甲却在掌心骤然锁紧。
——江书礼回头之前，刚刚她下意识给卫松的朋友圈自拍点了赞，而此刻的平静比任何心跳加速都让她害怕。
她的道德感在降低。
洛纭能清晰地察觉到。
她不明白，也说不清，只认为自己天性是个渣女。
她忘了。——所有的越界不过是她身负使命的必经之路。
她天生就应该被很多人爱的。
洛纭先前的摇摆不定，反而会令世界气运混浊不清，难以界定走向。
幸好时空总局的人及时察觉不对，在午夜悄然潜入她的梦境，温声低语，拨开迷雾。
以此让她牢记。
不要轻易对其他人退避三舍。
尤其是不能仅仅因为自己有了男朋友这一个理由，就将其他人拒之门外。
洛纭懵懂间便只记住了这最重要的一条。
才给了卫松、沈嘉木的可乘之机。
这段时间消息发的愈发猖獗，简首视江书礼这个男朋友于无物。
特别是沈嘉木。
线上线下两手抓。
用卫松的话说，就是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