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追、她?
他说,谭夙在追傅昭愿!
她握着筷子的手有些颤抖,激动得心口也开始喧嚣起来。
她己经忘了从什么时候才真正开始喜欢他,也忘了自己在他身后勇敢追逐了多久。
大概没人可以理解她现在内心的感受——
绵绵雨季,她把手伸出窗外,雨水浸润指间,她的心动看似不痛不痒,无关紧要,其实早己潮汐汹涌,泛滥成灾。
而后,风散了,雨停了,一束炽烈的日光划破云层,将她眼前所有的雾霾驱散,也灼热了她的心。
“谭夙。”她哽咽着,呼吸抑制不住地急促起来,眼眶也开始泛红。
又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太容易感动,她用力眨着眼睛将还未积攒起来的泪水散尽,嘟着嘴,委屈巴巴地转移话题,“可以吃了吗?”
“可以。”谭夙看到了她眼眶里的泪,没有拆穿,只是在心里不断地骂着以前的自己。
他将开关调成小火,温声提醒着,“小心烫。”
“好。”傅昭愿看了他一眼,然后拿着筷子坐着没有动。
谭夙看着她的眼神,轻轻笑出声,拿起勺子就往她的碗里舀了两个丸子和一些蔬菜,哄着她,“吃吧,我的大小姐。”
“嗯。”傅昭愿轻轻应声,拿着筷子夹起一个牛肉丸递到嘴边,小小地咬了一口。
谭夙将勺子放在一边,然后就懒懒的靠在餐椅上看着她。
她吃东西细致又优雅,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乖巧温顺一些,和平时娇纵傲慢的样子完全不同。
好乖,好可爱。
灼热的视线一首从对面飘来,傅昭愿垂着脑袋红着脸将牛肉丸一点点地分吃咽下。
“你不吃吗?”她用纸巾擦了擦嘴,抬头看向对面坐得懒散的谭夙。
他好像只要坐下就没个正形,一手挂在椅背后,一手手指在桌上轻轻点着,整个人都像没骨头似的靠着,就这么看着她吃。
好帅,她觉得她脸上的温度更烫了,一定更红了。
“嗯,还不饿。”谭夙看着她吃了好久才吃下一个丸子,微微皱了皱眉,拿起勺子又往她碗里舀了好几个,“你多吃点。”
吃东西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慢,难怪腰这么细。
想到之前他的手掐在她纤腰上的触感,他又有些难耐地捻了捻指尖。
“好,那你能不能别盯着我看。”她又夹起碗里的丸子吃了起来,把脑袋垂得更低。
“不能。”他坏笑着拒绝。
“嗯?”她将丸子放回碗里,抬起头看着他,漂亮的眸子里带着疑惑。
“我忍不住。”谭夙实话实说。
“因为……”他拖着长音坐起身来,单手撑着下颌支在桌子上,又往她的碗里舀了些蔬菜,嗓音坏坏的,“校花太漂亮了。”
傅昭愿的眼睛蓦地睁大,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啊啊啊,要不是她从小就跟在谭夙身后,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谈过恋爱了,才这么会说话。
可是,谭夙高中三年和大一的时间她好像从来没参与过。
要问他吗?当然……要问!
“谭夙。”她低着头拿着筷子用力地戳进碗里的鱼丸,然后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他,咬牙切齿,“你是不是高中的时候在外市谈过恋爱了?”
要是他敢回答“是”,她就再也不喜欢他了。
谭夙被她问得有些怔愣,随后反应过来,低低笑了起来,“你想什么呢?我没这么闲。”
他看着被她的筷子一下戳穿的鱼丸,心里发笑,还挺有占有欲。
“那你怎么这么会讨人欢心。”傅昭愿听到他的回答,又把筷子从丸子里拔了出来,慢悠悠地吃着。
“因为不想再放开你了。”谭夙看着她,天生冷淡的眉眼变得柔和起来,“所以……愿愿,推开你的这些年我都会慢慢弥补回来。”
顿了顿,他又认真地补充道,“还有,对我要求高一些,别让我轻易追到手,至少要把这些年你受的委屈都作回我身上才行。”
“说的我是作精似的。”傅昭愿小声地抱怨着,但是看着他的眼睛却不自觉地弯了起来。
“再作我都喜欢。”谭夙从一旁倒了杯水递给她,又往她碗里舀了一些菜。
“好啊,那我作了啊,你还没说今天在操场的女生是谁呢。”傅昭愿自然地接过杯子喝了起来,然后又埋头吃着碗里的东西。
“文艺部部长韩诗文。”谭夙帮她打理好一切,又懒懒地靠回了椅背上看着她吃。
“找你干嘛呀?”傅昭愿将口中的肉慢慢咽下,抬起头问道。
“文艺部的何孟想邀请你去文艺部,他专门搞联谊晚会,我心里不爽,就不再提供给他办晚会的资金了。”
“韩诗文担心我断了整个文艺部的赞助,所以来问我,想探探情况。”
谭夙想起何孟就有些不耐烦。
“你为什么管文艺部的资金啊?”傅昭愿不是很懂。
“因为我是外联部部长,外联部的主要任务之一就是与校外企业、公司合作,为学生会和学校的各项活动筹集资金,争取商业赞助,为学校活动提供必要的经费支持。”
“所以学生会所有部门的活动资金都需要依仗我们外联部。”
谭夙耐着性子向她解释着,随后话里又开始带着些玩味,“校花这是吃醋了?”
“我才没有吃醋,她又没干嘛。”傅昭愿朝他翻了个大白眼,“谈正事,我吃什么醋。”
她虽然骄纵,但也明事理好吧。
谭夙从一旁倒了杯水给自己,温润的大手握着水杯慢慢摇了摇。
他垂眸看着杯子里不断晃动的水,话语间都是挑逗,“我倒是挺希望校花吃醋的。”
啊啊啊,他到底在说什么啊。
为什么他说要追她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说出来的话老是让她的心一颤一颤的。
傅昭愿白皙的脸颊又开始升温红透,她只好垂着脑袋假装没听到,不断地吃着碗里的菜。
她吃得慢,但是胃口却不小,半个小时过去,她把锅里的东西吃得七七八八。
“好撑。”她放下筷子,双手摸着肚子靠在椅子上,脑袋微微仰起看着天花板,嘴里哼哼唧唧的,“撑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