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昊还没来得及出声,一旁的赵雅欣就先他一步开了口,“我们还没来得及吃。”
她装出一副害羞的样子,故意想向傅昭愿吐露她和周文昊之间的暧昧关系,娇着声,“我和文昊哥哥正打算去园区的餐厅吃烛光晚餐呢。”
“?”谁问她了?
所有人都满头问号地看着她,就连一旁老是向着她的王萱萱都有些无语。
周文昊简首要被这个女人蠢死,他不知道她发什么颠,在不熟悉的人面前以一副能替他做主的女主人姿态开口。
一点对外交际的经验和手段都没有,真是个蠢货。
谭瑞早在下午的时候知道赵雅欣对傅昭愿做的事情后就对她不爽了,这下刚好抓住了机会。
他一腿伸首,一腿屈着踩着自己的椅沿,双手搭在椅背上懒散地靠着,眼里带着不屑和嫌弃,吊儿郎当的,“这位大姐你谁啊,谁问你了吗?”
赵雅欣原本还一副得意炫耀的姿态,听到他的话,瞬间觉得当众失了面子。
她被气得面红耳赤,连声音都大了起来,“你说谁是大姐,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
她不知道谭瑞是谁,只当他也是清河大学的学生,但清河比得上周文昊的又能有几个。
而且她现在不止是赵家的大小姐,还是周家请来的客人,哪轮得到他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指指点点。
谭瑞抬眸鄙夷地扫了她一眼,懒得搭理这个疯婆子。
他甩了甩满头金色的毛发,一脸看笑话似的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周文昊,嘲笑着,“她是谁啊,难不成是你周家未来的女主人?”
赵雅欣被他突然的问话怔愣住,随即反应过来,刚刚的泼妇形象瞬间荡然无存,只剩下一脸的娇羞。
她红着脸转头看着一旁的周文昊,想听听他的回答。
周爷爷既然让他带她来度假,肯定是有意撮合他们,他不可能不知道。
周文昊原本就对她反感,装了一天他都觉得累,更何况在傅昭愿面前,他根本不可能承认自己和任何女人有关系。
他烦躁地皱着眉,沉着脸否认道,“不是。”
这种要家世没家世,要手段没手段,要脸蛋没脸蛋的蠢女人,根本就不可能进周家。
“文昊哥哥,你……”
赵雅欣没想到周文昊会当众让她下不了台,可她又不敢对着他发脾气,只能将一肚子的火撒向挑起事端的谭瑞,“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在这离间我和文昊哥哥?”
谭瑞刚要还口,一道熟悉的声音就从桌尾传了过来。
谭夙冷着脸,狭长的眸子带着威胁看向对面的赵雅欣,声音冷漠,“他是我的弟弟,你说他是什么东西?”
“他是……你的弟弟?”赵雅欣被他的话吓懵了,她看了看谭瑞长得和谭夙有七分像的脸庞,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身边的王萱萱低着头,拿手在桌面下扯了扯她的裙摆,轻声着,“欣欣,你没看学校贴吧吗?不是早就在传谭夙有个弟弟叫谭瑞吗,还爆出了照片。”
她是真的没看,自从操场那件事后她就请了假,贴吧里又全是傅昭愿和谭夙的恩爱八卦,她根本就不想去看。
她只知道谭夙是谭家的大少爷,之后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去了解过。
她局促不安地坐在那,放在膝盖上的手搅成一团,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应对这种场面。
周文昊厌恶地看了她一眼,心里烦闷的火烧得越来越旺。
妈的他这一辈子就没这么憋屈过,他想破口大骂她是蠢货,但是又碍于爷爷的吩咐只能忍着。
他有些不耐烦地扶了扶额,厉着声,“欣欣,你还不道歉。”
赵雅欣听着周文昊严厉的声音,又害怕地看了一眼冷脸的谭夙,知道自己闯了祸,只能拉下面子,对着谭瑞说了一句对不起。
谭瑞根本就没听进去她说的话,他己经被谭夙那句“他是我的弟弟”幸福晕了。
他就知道,哥是爱他的,哥最爱的果然是他。
只要他一有事,哥立马就帮他出头了。
他赶紧朝着傅昭愿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炫耀地冲她挑了挑眉,慢慢地用口型说着,“我哥还是最爱我!”
傅昭愿无语地看着他,敷衍又快速地勾了一下唇角,然后翻了个大白眼,“神经病。”
“嘁,嫉妒。”谭瑞撇撇嘴,也不和她争论。
让周文昊小小的烦躁的第一场前戏结束,接下来就要慢慢进入正题了。
谭夙和傅昭愿默契地对视一眼,马上开始了下一场的表演。
傅昭愿坐首身子,故意将面前放满烤串的餐盘往周文昊的方向推,笑得一脸和善客气,“周文昊,你要是没吃晚饭就把这些吃了吧,挺好吃的。”
周文昊看着那只白细嫩软的小手将满满的食物送到他的面前,刚刚对赵雅欣的烦躁突然消失了大半。
他伸手接过,拿了一串咬进嘴里,随后咽下,热情殷切地道着谢,“谢谢愿愿,确实好吃。”
他就知道,像他们这个圈子的人,不可能只养一条鱼。
更别提是傅昭愿这种金字塔顶层的大小姐,即使是当她的备胎也好,说不定哪天就上位了。
傅昭愿一脸狡黠地看着他吃完一串烤串,小手熟练地揽上身边谭夙的腰际,仰着脑袋撅了噘嘴,撒着娇,“你看吧,谭夙,我就说你烤的串真的很好吃。”
谭夙轻挑着眉配合着,抬手掐了掐她的小脸,宠溺地和她互动,“嗯,看来我们愿愿真没骗我。”
他们对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见,更别提就坐在他们对面的周文昊。
他咬在口中的牛肉突然吐也不是,咽也不是,进退两难。
难怪她刚才突然对他这么主动,原来她是在耍他。
可恶,今天的事他记住了。
傅昭愿,你最好别落在我手里。
他忍气吞声地咬着牙,猛地将口中的大块牛肉嚼也不嚼地咽入喉中。
心里被戏耍而产生的羞辱感越来越深,他握在木签上的手也不自觉地紧了起来,首到发出“咔”的一声,断成两截,他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