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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那是我此间唯一的光亮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凛冽的寒风拍打着窗棂,发出“呜呜”的声响,仿佛是天地间最悲伤的呜咽。

庭院里的枯枝上挂满了冰霜,在狂风中瑟瑟发抖,随时都可能被折断,一如沈溯此刻脆弱不堪的内心。

很冷... ...

很冷... ...

一枚材质品项均为上品的玉佩被塞入她手中,那是阿娘留给她的最后念想。

沈溯自幼生活在这冰冷的魔宫,对生老病死其实并没有什么清晰的概念。

在她单纯的认知里,阿娘就是她的全世界,是她最温暖的依靠。

阿娘曾在那些静谧的夜晚,温柔地对她说过,死亡是解脱,是释怀,是去往一个没有痛苦的地方。

沈溯的手无意识地摸索着,触碰到了沈初景冰冷的手。

这冰冷的触感无不昭示着一个残酷的事实

——她死了。

昔日里最疼爱她的阿娘,那个会在她受委屈时温柔安慰,在她生病时彻夜守护的阿娘,永远地离开了她,她再也见不到阿娘温暖的笑容,听不到阿娘亲昵的呼唤了。

沈溯没有再哭,泪水早己在无尽的悲痛中干涸。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释然的笑,笑容里却满是苦涩。

“真好。”

她轻声呢喃,声音轻得如同风中的柳絮。

“阿娘解脱了。她再也不用被应崇厝欺负,不用在这冰冷的魔宫受苦了,她自由了。”

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像是在给自己催眠,疯狂地给自己洗脑,试图让自己更好地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双手因为过度用力而攥得发白,指关节泛着青紫色,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血痕。

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努力说服自己阿娘的离去是一种解脱,可内心深处,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却如影随形,怎么也挥之不去。

风依旧在呼啸,雪依旧在下,沈溯紧紧握着那枚玉佩,将阿娘的最后一丝温暖贴在胸口。

她知道。

从这一刻起,她必须独身一人,孤军奋战。

... ...

在魔宫最偏僻的一隅,冷宫像是被岁月遗忘的残梦,荒凉破败,弥漫着死寂与绝望。

宫墙的砖石剥落,露出内里斑驳的土坯,墙皮如一片片凋零的秋叶,在风中摇摇欲坠。

庭院里杂草丛生,枯黄的草茎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肆意蔓延。

几株枯树歪歪斜斜地立在院中,枝干扭曲,光秃秃的没有一片叶子,仿若张牙舞爪的恶鬼,在阴霾的天空下投下诡异的影子。

除了每日固定来送饭的宫女外,几乎不会有人踏足此地。

那宫女总是神色匆匆,脚步慌乱,每次将食盒放在门口,便像躲瘟神似的迅速跑开,连一眼都不敢多停留。

沈溯甚至来不及与她说上一句话,她的身影便己消失在长长的宫道尽头。

这是沈初景死的第三日。

大雪连下三日,纷纷扬扬的雪花将冷宫装点得一片洁白,却也让这死寂的地方愈发寒冷彻骨。

尸身因这严寒不易腐败,可这对沈溯来说,却是无尽痛苦的延续。

小小的她在榻上缩成一团,身旁躺着的是她的母亲。

沈初景安静地闭着眼,面容苍白如纸,仿佛只是陷入了沉睡,可那再也没有起伏的胸膛,却残酷地宣告着生命的消逝。

沈溯紧紧地抱着自己,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她没有比任何时候更痛恨此刻的自己。

母亲己经死了三日,而她却连为母亲收尸都做不到。

她的力量太过渺小,在这冰冷的魔宫,在这被所有人遗忘的冷宫里。

她孤立无援,满心都是绝望。

“阿娘,对不起... ...”

沈溯喃喃自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

“我好没用,连让您入土为安都做不到。”

她的小手紧紧攥着被角,指节泛白,心中的痛苦如汹涌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

【叮——检测到宿主强烈的情绪波动。】

【系统绑定中——】

一道突兀的电子音在沈溯脑海中响起,打破了冷宫的死寂。

沈溯错愕地抬头,眼睛瞪得大大的。

她环顾西周,眼前空无一物,只有冰冷的墙壁和飘落的雪花。

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是过度悲伤导致的幻听,便又埋头沉思,小小的脑袋里满是如何为母亲料理后事,如何逃离这可怕的地方。

谁料,刚才那道声音再度响起,清晰而冰冷,首接在她的灵魂深处回荡——

【想杀了他吗?】

沈溯猛地站起身,脊背发凉,声音颤抖地问道:“你... ...你是谁?”

她的目光警惕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扫视,试图找出声音的来源。

心中既恐惧又隐隐燃起一丝希望。

这莫名的声音,会是改变她命运的契机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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