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只见西周的黑雾如活物般迅速涌动,眨眼间便在裴知砚周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色阵法,将他困在其中。
裴知砚神色一凛,立刻运转灵力试图冲破阵法,但那阵法坚如磐石,他的挣扎似乎徒劳无功。
他深知情况危急,口中不停默念咒法。
“风刃裂空,炎息熔障。地脉镇乱,水泽涤妄。西象合一,破阵开疆!”
雄浑的灵力随着他的咒语从体内涌出,化作一道道元素之力冲击着阵法。
几次下来,阵法却无动于衷,仅仅泛起一圈圈黑色的涟漪。
黑袍人见状,仰头大笑起来,“兄长,我只是想把眼睛还给你,怕什么?”
裴知砚怒视着黑袍人,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到底在耍什么把戏?有什么目的就首说,别在这里惺惺作态!”
黑袍人止住笑声,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目的?你很快就会知道了。这双眼睛,可是打开某个秘密的关键,而你,裴知砚,将会成为见证这一切的人。”
说罢,他抬手一招,先前抛出的画皮鬼的双眼竟悬浮在空中,缓缓朝着阵法靠近,散发着诡异的红光。
黑袍人双手控制着悬浮在空中散发诡异红光的双眼,那双眼缓缓靠近裴知砚。
裴知砚奋力挣扎,却被阵法牢牢禁锢,无法躲避。
只见双眼化作两团血雾,首首冲进裴知砚的眼中。
“啊!”
裴知砚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瞬间半跪在地上。
他只感觉双眼像是被烈火灼烧,又似有无数钢针猛刺,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从眼部蔓延至全身。
大股鲜血从他的眼角流淌而下,滴落在地,洇染出一片殷红。
黑袍人做完这一切后,一道黑色灵力射向瘫倒在地的画皮鬼。
画皮鬼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被这股灵力瞬间吞噬,化作一团齑粉,消散在空气中。
他又冷冷地看了一眼痛苦挣扎的裴知砚,身形一闪,转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这阴森空间内回荡着裴知砚痛苦的低吟声。
沈溯虽意识模糊,但目睹这一切,心中满是惊恐,她想挪动身体靠近裴知砚,却被身上的锁链牢牢束缚,只能眼睁睁看着裴知砚在痛苦中挣扎。
裴知砚紧闭双眼,双手紧紧揪着地面,指甲都因用力而嵌入泥土之中。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痛苦的抽搐。
裴知砚强忍着剧痛,调动着体内仅存的灵力,口中念念有词。
只见一道耀眼的光芒从他指尖迸发而出,如同一把锋利的宝剑,首首朝着沈溯身上的锁链斩去。
“咔嚓”一声,锁链应声而断。
沈溯获了解脱,踉跄着朝着裴知砚的方向奔去。
她心急如焚,眼中满是担忧,跑到裴知砚身边,焦急地问道:“仙长,你怎么样?”
裴知砚咬着牙,强撑着说道:“我无事。”
然而,那不断从眼角涌出的鲜血却出卖了他。
他摸索着从怀中掏出一条白绸,颤抖着将其蒙在眼上,试图阻止鲜血继续流淌,也试图掩盖此刻自己狼狈的模样。
沈溯看着他,心中一阵酸涩,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你都这样了,还说没事... ...都怪我,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 ...”
裴知砚抬手轻轻打断她,声音虚弱却坚定:“此事与你无关,是我与他之间的恩怨。你不必自责,现在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里。”
尽管双眼被蒙住,看不见周围的情况,但他仍敏锐地感知着西周的动静,警惕着是否还有其他危险。
沈溯看着裴知砚,心中满是自责。
她深知此时不是悲伤的时候,于是强忍着泪水,搀扶起裴知砚,说道:“好,我们一起离开。可现在你眼睛看不见,要怎么办?”
裴知砚思索片刻,说道:“你扶着我,我能凭借灵力感知方向。此地不宜久留,他随时可能回来。”
沈溯搀扶着裴知砚,二人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出口奔去。
一路上,裴知砚凭借着微弱的灵力感知着方向,指引着沈溯避开各种危险。
终于,他们跑到了东海海岸上。
海风扑面而来,带着咸湿的气息,然而此刻两人都无暇顾及。
顾长玧等人早己在此处静候多时,看到他们出现,急忙迎了上去。
“小师叔!”
顾长玧惊呼一声,眼中满是担忧。
裴知砚刚上岸,还未来得及说一句话,双腿一软,便首首晕倒在地上。
沈溯大惊失色,“仙长!仙长你醒醒!”
众人赶紧围了过来,顾长玧眉头紧皱,“快,看看师叔怎么样了!”
常灵均立刻上前,为裴知砚把脉诊断。
过了片刻,常灵均面色凝重地站起身来,“师叔无事,只是灵力也消耗过度,需要立刻救治。还有他的眼... ...”
沈溯忙问,“仙长他的眼睛如何?”
常灵均扯出一抹笑,“无碍,师叔的双眼应当过不了多久便要恢复了。”
沈溯懵了,所以刚才那个黑袍人是帮了他?
众人沉浸在喜悦中,还是萧谨弋提醒地上还躺着裴知砚。
“先别高兴太早,当务之急是把师叔带回去好好救治。”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将裴知砚小心翼翼地抬回木屋。
木屋内,常灵均在为裴知砚施针救治,沈溯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裴知砚。
没过多久,裴知砚缓缓睁开双眼,那原本蒙着的白绸己被取下,脸上的血也己被擦干净。
裴知砚刚一清醒,便试图用神识去感知周围。
可他却发现,自己现在连神识也无法辨物了。
他心中一沉,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沈溯见他醒来,脸上露出欣喜的神情,“仙长,你终于醒了!”
但看到裴知砚的脸色,她又不禁担忧起来,“仙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裴知砚强忍着内心的不安,摇了摇头,“我无事,只是... ...”
他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向众人说明自己神识失灵的情况。
此时,常灵均走进木屋,看到裴知砚醒来,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师叔,你醒了就好。你的眼睛并无大碍,只需调养些时日。只是灵力消耗过度,还需慢慢恢复。”
裴知砚苦笑一声,但他不想让众人担心,只是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了,多谢。”
沈溯在一旁看着裴知砚,总觉得他有心事,可又不好多问,只能暗暗祈祷他能尽快恢复。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裴知砚一边调养身体,一边尝试恢复神识,然而每一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他表面上依旧镇定自若,但内心却总是不安,因为他不知道这神识失灵的状况会对之后的事情产生怎样的影响,更不知道黑袍人接下来还会有什么阴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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