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发生的事情让祁云渺记得不太真切,只隐约记得二月红骤然亮起的双眸,和从躺椅散落到浴室门口的衣物。
升腾的雾气中,二月红的身体从微凉变得火热,而祁云渺则是从热变得更热。
水雾氤氲,意乱情迷。
“师傅,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朦胧间,祁云渺听到二月红抱着他,声音有些微微发抖。
“再也不会……”祁云渺眯着眼抱住了二月红。
“师傅……”
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了睡得正沉的祁云渺,他抬起胳膊想要挡住落在眼上的阳光,却模糊间看到了手臂上斑驳的痕迹。
刹那间,昨晚上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掀起被子,看了眼白皙的身体上的点点红梅,祁云渺的脸刷一下红了个透,把被子向上拉,遮住了脸。
二月红的未来里的人是他。
他说了他心悦二月红。
他们在浴室里……
孽徒!大逆不道!
不过,他也好不到哪去就是了。
“师傅,昨晚那般热情,怎么现在倒害羞了?”二月红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脚步声越来越近
床铺微微下陷,有人坐到了床边,祁云渺感觉被人隔着被子抱进了怀里。
“师傅,腿还酸吗?要不要我给你按按?”二月红把怀中的小春卷掀开一个角,看到满脸通红的人后,他的眸光温柔了几分,真好,师傅没有骗他。
“你……大逆不道!”祁云渺看到二月红唇边的笑,又想起昨晚二月红哑着嗓子在他耳边说话的样子,顿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可无奈他腿确实酸的厉害,于是小声说道:“酸。”
“那师傅先把衣服穿上好不好?我可没办法像柳下惠一样坐怀不乱。”二月红亲亲祁云渺的脸,笑着说道。
“那你先转过去。”祁云渺推了一把他的脑袋,偏过头,耳朵红红的。
“师傅~哪里我没看过啊~”二月红又压着祁云渺亲了一口,这次是亲在那红玉般的耳朵上,还咬了一下。
自从两人昨晚坦明了心意,二月红就像个粘人的大猫一般,一首抱着他亲个不停。
让这人再说下去,祁云渺就真的要熟了,他指尖一挑,二月红就发现自己说不出话了。
二月红总有种不真实感,所以很早就醒了,把人抱在怀中唯恐是在做梦,等到祁云渺差不多要醒的时候,才去厨房做了些吃食。
祁云渺穿好衣服,就看到二月红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是两碗清粥,一碗小菜,将托盘放到了小圆桌之上。
吃饭。
二月红走到祁云渺身边,做了个口型,就俯身准备把人抱起来,却被祁云渺拒绝了。
“我自己走!”祁云渺很硬气的说道。
见祁云渺态度坚决,二月红只能无奈耸肩,伸出一只手让祁云渺借力。
祁云渺握住二月红的手,脚落在地上,起身到一半,腿却是忽然一软,就要跪在地上,关键时刻,还是二月红拉了他一把,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二月红笑眯眯的亲了亲祁云渺的额头。
师傅好可爱。
“都怪你!”祁云渺瞪他,明明昨晚都没到最后,只是借用了一下,他的腿就酸的不行,其实还破了皮的,不过昨晚二月红就给他涂了药,所以穿上衣服并没有什么不适。
二月红低头蹭他,唇角还带着笑。
“解了,你可以说话了。”祁云渺给二月红解开了禁言,主要是这人说不了话,就笑着看他,目光温柔得让他有些面红耳赤,只得赶紧给人解开。
“师傅,我们现在是在一起了吗?”二月红垂着眸,搅了搅碗里的粥,问道。
“当然,你不会后悔了吧!?”祁云渺点点头,突然用怀疑的目光看向二月红,心里不由得有点委屈。
“绝不后悔,我只是,没有安全感。”二月红急切的回道,生怕祁云渺误会了。
“这样啊。”祁云渺想了想,拉过二月红的手,与他十指相扣,闭着眼,口中念出了一串晦涩难懂的语言。
随着祁云渺念出那串晦涩难懂的语言,二月红感觉到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将他和祁云渺连接了起来,一层淡淡的白光将两人笼罩。
“好了。”祁云渺松开二月红的手,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师傅,你做了什么?”二月红看到祁云渺发白的脸,皱起了眉头。
“我们签了一个道侣契约,若一方背叛了另一方,要承受业火炙烤之苦,这个比较简陋,等以后我彻底恢复了,我们签个生死契。”祁云渺低头喝了口粥,假装若无其事的说道。
“师傅,你让我怎么忍心放开你?”二月红呢喃着,看向祁云渺的眸中有着浓浓的占有欲。
“那就不放开。”祁云渺当然感觉到了二月红眼中的占有欲,他非但没有觉得可怕,反而感浑身觉酥酥麻麻的,他喜欢二月红的目光。
“师傅,和我回小院吧。”二月红喝完粥,就一首盯着祁云渺看,开口说道。
“嗯……”祁云渺睫毛微颤,突然觉得他前两天的行为很幼稚,他当时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二月红的心意,所以吃了那莫名其妙的飞醋。
昨天晚上,因为二月红的告白,他想明白了许多事情。
关于为什么二月红非要和他睡在一起,他早上有反应大概率也不是因为那劳什子的正常生理现象,许是自己当时……贴的太近了,还有二月红醉酒后那个狭窄,满是水雾,手腕酸痛的夜晚。
两人吃完饭后,二月红躺在躺椅上,将祁云渺半抱在怀中,一只手给他捏着腿。
只是这捏腿的手,越来越不老实,捏的位置也越来不对劲。
“小红,你是在按腿吗?”祁云渺腿一动,压住二月红不老实的手,有些无奈的抬眸看他。
“是啊。”二月红理首气壮的点头,也不抽回手,手掌动不了,他就小幅度的活动着手指。
“小红!”祁云渺握住二月红的手腕,脖颈红了一片,眼角也泛起了红晕。
“师傅~我三十岁了,这么多年来,与师傅日夜相伴,却……实在是有些寂寞难耐啊……”二月红低头,在祁云渺的耳廓不轻不重的细细啃咬,声音带着黏糊,他有些话没说完,可祁云渺却明白了一切。
祁云渺默然,他都几百岁了,纠结了一会儿,还是随二月红去了,毕竟那种事情真的很舒服,是他几百年来从未体验过的……
两人在闲居荒唐了一上午,又吃了个午饭才回了小院。
彼时陈皮正在院中发呆,就看到了他失踪了几天的师傅和师祖回来了,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两人间氛围的不同,眸光暗淡了几分,站起身喊了声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