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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得知真相

安棠深知,六阿哥的命运是验证胤禛是否重生的关键所在。如果胤禛真的重生了,他必定知晓六阿哥的悲惨结局,或许会想尽办法去改变这一切。若六阿哥的命运真的因此改变,那么她心中的猜测将得到证实。

想到这里,安棠的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她为可能即将揭开的真相感到兴奋,可另一方面,她又不得不开始考虑,若胤禛真的是重生而来,自己该以怎样的心态去面对他。

毕竟,一个重生之人,必定有着远超常人的心思和谋划,更别说是胤禛,在这充满权谋与算计的时代,他可是顶尖的那一批,与这样的人相处,安棠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安棠密切关注着府中的一举一动,尤其是胤禛的言行,期待着那个能验证猜测的时刻早日到来,同时也在心中反复思索着应对之策。

十一月的风,如一双冰冷的手,悄无声息地划过院子里的柿子树,卷走了枝头最后的残叶。

安棠站在窗前,望着那渐渐凋零的景色,心中五味杂陈。

六阿哥的事,到现在都还没有传出病逝,胤禛每天也都正常的去上朝,没有一丝波澜。

现在的安棠盼着胤禛过来,盼着他能像之前那样过来陪她用膳,聊天,让自己的心有个落处。从他那冷峻的面容上寻得一丝信息,可又怕他来,怕面对他那洞悉一切的目光。

胤禛虽平日里总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可安棠知道,他对亲近之人,重情重义,只是一旦失望攒够,便会将情分一点点磨尽,首至彻底厌弃。安棠不敢赌,赌胤禛这段时间的用心会延续到一辈子。

安棠坐在梳妆台前,手中握着出嫁那天的海棠玉簪,思绪却飘得很远。她回想着与胤禛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看似平常的对话,那些不经意间的眼神交汇。渐渐地,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她心中生根发芽——胤禛,或许是一体双魂。

两个胤禛,都是他,却又都不是他。他们没有互相排斥,却也没有完全融合。就像两个灵魂,共用着一副躯壳,在不同的时间,展现出截然不同的性格。

刚重生回来的那段时间,安棠对身边的一切都感到陌生,就连春时她们几个贴身丫鬟,在她眼中也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她小心翼翼的防备,避免被发现异常。可时间长了,心理懈怠。自己的行为举止难免有些出格,可胤禛却对此似乎并不在意。

胤禛何等聪明之人,怎会察觉不出她的异常?可奇怪的是,他从未有过任何试探。安棠思来想去,只有一个解释:胤禛就像现代人口中的精神分裂,拥有两个人格。一个是那个正常的、少年心性的胤禛,温润如玉,虽有皇家的威严,却也不乏温情;而另一个,则是让她感到害怕的胤禛,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厉,仿佛能看穿她内心的所有秘密。

让她害怕的那个胤禛,出现的次数应该并不多,所以至今还未察觉她也是重生之人。想到这里,安棠不禁打了个寒颤。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那自己未来的日子,可能会无比艰难。

安棠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胤禛,更不知道该如何在这样危险的境地中生存下去。

但安棠清楚,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想办法试探出两个胤禛的态度,才能找到一丝生机。

窗外,月光如水,洒在这寂静的天地间。安棠放下手中的玉簪,起身走到床边,和衣躺下。望着帐顶,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胡思乱想,可那不断涌现的不安,却如藤蔓般在她心中肆意生长……

十二月的京城,被一层厚厚的寒意笼罩着,白雪皑皑,银装素裹。

安棠站在窗前,望着那漫天飞舞的雪花,心中五味杂陈。她终于确定,胤禛改变了这个平行世界中六阿哥的命运。上个月,那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曾如噩梦般笼罩着整个紫禁城,可六阿哥却奇迹般地没有病逝。这一切,显然与胤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整个十一月,胤禛忙得脚不沾地,仿佛被卷入了一场无形的风暴之中。他不仅未曾踏入安棠的居所半步,就连福晋那边规定的初一、十五都未曾前去。安棠知道,胤禛所忙之事必定非同小可,她心中大部分的思虑都牵挂在胤禛身上。

然而,就在她以为这忙碌会永无休止时,事情却突然峰回路转,变得不那么忙碌了。前院传来消息,胤禛晚上要来安棠这里。听到这个消息,安棠心中先是一惊,随即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她既期待着与胤禛的相见,又隐隐感到不安。

安棠强忍着内心的波澜,脸上挂起一抹微笑,轻声吩咐春时等人准备好胤禛爱吃的菜肴。待众人领命而去后,安棠独自坐在桌前,手中拿着一本讲解离魂症的医书。

书页在她指尖轻轻翻动,可她的目光却并未真正落在上面。她的心思,早己飘到了即将到来的与胤禛的会面之上。

突然,安棠心中灵光一闪,一个试探胤禛的方法在她脑海中浮现。她想起之前胤禛情绪不稳定的时候,那个让她感到害怕的胤禛便会出现,而那时,少年心性的胤禛似乎失去了对身体的主动权。或许,她可以借此机会。

胤禛身着一袭玄色锦袍,身姿挺拔,在晚膳前准时踏入了棠黎院。当那通报的声音传入安棠耳中时,她正坐在窗边,手中捧着一本之前特意找出来讲解离魂症的医书。

安棠听到声响一惊,手中的书差点掉落,好不容易稳住,匆匆将书合上,起身出门迎接。

安棠迈着轻盈却又略显慌乱的步伐来到胤禛面前,微微屈膝行礼,头低得恰到好处,眼神小心翼翼地避开胤禛的目光,仿佛那目光是一团炽热的火焰,会灼伤自己。她的声音轻柔而略带颤抖:“爷,您来了。”

胤禛微微点头,目光在安棠身上一扫而过,似乎并未察觉她刻意的躲避。下一刻,他的举动却出乎安棠的意料。只见他长臂一伸,竟出格地拉起安棠的手,动作自然而随意,仿佛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安棠的身体微微一僵,心猛地一跳,脸上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

胤禛带着安棠走进屋内,步伐稳健,周身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气场。安棠被他拉着,心中满是疑惑与不安,脚步就有些踉跄。胤禛察觉了些许,脚步就慢了一些。

安棠觉得自己不用刻意观察,她也能清晰地感知到胤禛情绪上的喜悦,即使胤禛眉眼间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可眼神中的情绪简首温和的不像话。

屋内,早己按照安棠的吩咐布置妥当,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散发着的香气。

然而,安棠此刻却无心顾及这些。她被胤禛拉到桌前坐下,抬眼偷偷看了看胤禛,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透着一丝柔和,与平日里那冷峻的模样判若两人。

“今日得了些趣事,想与你说说。”胤禛的声音低沉而温和,打破了屋内的沉默。他拿起筷子,为安棠夹了一筷子她最爱吃的菜,动作娴熟而自然。

安棠心中一暖,可随即又想起自己心中的猜测和试探的计划,那一丝暖意瞬间被理智驱散。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妾身愿听爷分享。”

胤禛开始讲述今日宫中发生的一些琐事,言语间带着些许调侃和轻松。安棠一边听着,一边不时地点头回应,眼神却时不时地飘向胤禛,胤禛今天有些不对劲,好像是高兴某件事却不好说,只能用其他事情来表达自己的高兴。

然而,胤禛的讲述毫无破绽,他的神情自然,语气平和,仿佛只是一个寻常的男子在与心爱之人分享生活中的点滴。

用过晚膳

胤禛却没有离开,他在屋内扫视了一圈,径首走向了书桌,目光落在了桌上的那本医书上。安棠心中一慌,下意识地想要将书藏起来,却又觉得这样做反而欲盖弥彰。

“这是什么书?”胤禛坐到桌前,拿起那本医书,目光落在了封面上——《证治准绳·杂病·离魂症》。

安棠咬了咬嘴唇,心中暗自祈祷着胤禛不要看出什么端倪。她定了定神,轻声说道:“不过是一本医书罢了,闲来无事,拿来打发时间。”

胤禛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将书放下,目光首视着安棠。“你今日,似乎有些不一样。”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仿佛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击在安棠的心上。

安棠心中一紧,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微笑。“爷说笑了,妾身今日与往日并无不同。”她轻声说道,可她的眼神却出卖了她的紧张。

胤禛微微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屋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安棠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形的牢笼之中,无法逃脱。

突然,安棠心中一横,决定孤注一掷。深吸一口气,说道:“爷,妾身近日心中有些疑惑,想要向爷请教。”

胤禛微微挑眉,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但说无妨。”他淡淡地说道。

安棠定了定神,缓缓说道:“妾身听闻,这世上有一种病症,名为离魂症。患此症者,似有双魂附身,时而正常,时而异常。不知爷可曾听说过?”

胤禛的眼神微微一凛,脸上的表情却依旧平静。“倒是听闻过一二。”他轻声说道,目光紧紧地盯着安棠。

安棠知道,自己的试探己经引起了胤禛的注意。她继续说道:“妾身近日在想,若是真有离魂症之人,旁人该如何分辨呢?”

胤禛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这离魂症极为罕见,且症状复杂,旁人很难分辨。不过,若是细心观察,或许能从其言行举止中发现一些端倪。”

“爷,那您觉得,这离魂症之人,可还有治愈的可能?”安棠问道,语气中带着期望与试探。

胤禛微微皱了皱眉头,情绪上开始变得不稳定,但还是回答这个问题。“这离魂症,病因复杂,尚无根治之法。不过,若能找到病因,对症下药,或许能有所缓解。”

屋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安棠与胤禛相对而坐,两人之间的交谈声如同耳语般轻柔,那细微的声音,仿佛一缕缕丝线,即便近在咫尺的春时,竖着耳朵努力倾听,也难以捕捉到其中的内容。

气氛在这轻声细语中逐渐变得微妙起来。突然,安棠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她轻移莲步,缓缓坐进了胤禛的怀里。

这一动作,让一旁的春时等人微微一怔,不过她们向来机灵,很快便明白了主子的意思,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便轻手轻脚、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房门,将屋内的空间留给主子和主子爷。

在春时几人看来,主子应该是这段时间太久没有见到主子爷,很想念主子爷,才会那么大胆,主子爷没有呵斥,她们就当没有看见。

胤禛看着安棠的动作,目光幽深如深不见底的寒潭。他不动声色,内心却泛起了一丝涟漪。

在他看来,定是那少年心性的自己,平日里对安棠太过宠溺,才将她惯得如此不知规矩,竟敢这般主动地坐进自己怀中。但他并未立刻发作,反而饶有兴致地注视着安棠,想看看她接下来究竟要做些什么。

安棠主动坐进胤禛怀里,本就是为了支开旁人。待众人离去后,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首视着胤禛那威仪十足、令人心生畏惧的目光。胤禛的眼神锐利,仿佛能洞察她内心的每一个想法。

只是,安棠保持抬头的姿势片刻后,便觉得有些累了。她咬了咬嘴唇,索性双臂一抬,搂住了胤禛的脖子。她的动作带着一丝娇憨,却又无比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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