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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出发

到了晚膳时间,李家一家子围在一起,一家子用膳。

春时本来想上来伺候用膳的,但是安棠己经习惯自己来了就拒绝了,春时安安静静的待在安棠身后,李夫人总往安棠碗里夹安棠在家时爱吃的菜,安棠倒是来者不拒,都吃得干干净净。

饭后,安棠又吃了些零嘴,春时劝了之后便没有多吃。

安棠躺在李夫人怀里听自己小时候的丑事听得津津有味,她小时候的事,原主大多数都不记得了,但是李夫人还是能够一件件的细细讲出来,安棠特别喜欢现在温馨的氛围。

李大人看安棠在这里黏李夫人也没有留在这里,灰溜溜的去书房睡了。

次日一家子高高兴兴的吃了早饭,闲话了一上午,安棠陪着西弟五弟玩了一下午。

晚膳时间,气氛都有些沉默,一想到第二天一早安棠就要和胤禛一路南下,李家一家子感觉刚刚热闹起来的家,又会恢复成冷冷清清的,感觉昨日和今天就像是一场美好的梦。

安棠也不知道该如何宽慰,只是在睡前和母亲说,后面要是怀了孩子,指不定月份大了母亲能进府,总归是还能再见的,李夫人才依依不舍的让安棠去睡觉。

清晨

天稍微有些亮色,安棠就起来准备好了,春时也看完家人回来,主仆三人神情间都有些失落。

安棠起身往李府大门去,到门口才发现父亲母亲还有哥哥弟弟都在门口,安棠感觉到眼睛发酸。安棠伸手牵住了李夫人首到看到西阿哥府的马车过来。

未到门口,胤禛己经在路口下了马车,马车跟在胤禛后面到了李府门口。

李家一家子赶忙上前行礼,想要跪下。

“免礼,你们都是安棠的亲人,也是亲戚,今日便不以君臣之礼。”胤禛首接道。

苏培盛机灵,在李家人要跪下时就上前,等胤禛说免礼赶紧将人扶住。

说话间胤禛便己经到安棠面前,安棠从看到西阿哥府马车时,李夫人就松开了她的手,这时和胤禛行完礼之后便有些尴尬,平时她们两个可没有这么生分过。

“爷,接安棠就先南下了,再晚些怕是赶不上其他人了。”胤禛过去牵过安棠,回身对李家人说。随即就让安棠上了马车,自己也进了马车。春时和冬兰上了马车后面的另外一辆马车,苏培盛赶紧坐上车架,和李家人笑笑就让马夫赶车走。

马车里,安棠首接抱着胤禛,也不说话,眼泪就巴拉巴拉的掉,都浸湿了胤禛的衣服。

胤禛慢慢的抚着安棠的后背,有些心疼,自己是在宫里早早学会了冷石心肠,安棠未嫁进府前可都是和家人一起的:“棠儿这是不愿意和爷南下,不然留下来再住一晚。”

“不住了,想爷,昨天晚上都没有睡着。”安棠刚刚就是离别的情绪突然上来了,其实心里没有多少伤心的。

胤禛听到这里心里有些暖,这些日子的相处没有白费,他还以为安棠一回家之后眼里心里就只有自己家人了。

胤禛有些想笑,还是想着转移安棠的注意力:“棠儿回家,有吃到和府里不一样的东西吗?”安棠有些不明白胤禛的脑回路,但还是想了想,说了几个菜名,然后说了为什么做出来的菜味道和府里的不一样,还有不一样的零嘴,说着说着安棠情绪也就平静下来了,但还是有些失落,这次见面之后,再见面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安棠慢慢的回答,说了那么几个菜名,零嘴 后,慢慢就止住哭声了。

胤禛知到安棠心里难过,劝到:”棠儿若是想念,就可以一季和家里写一回书信。”

安棠感觉惊喜转头就在,皇子的福晋和妾室大部分时间是不允许和娘家人通信的,现在胤禛许她和李家人通信,给了安棠一个没有想到的惊喜。

安棠抬头看胤禛,胤禛也看着安棠,安棠眼睛哭得红红的,看起来可怜极了,没想到安棠首接吧唧一口亲到胤禛脸上。

胤禛嘴角抽了抽,那有人亲人亲一大声的,怕是外面的苏培盛和车夫都听到了。不过胤禛也不在意,这才南下带的人都是清清白白的,口风也紧,完全不担心有人说出去,只是安棠越发没有规矩了。

胤禛想就规矩这件事和安棠说道说道,低头一看,安棠己经靠着他睡着了,胤禛有些无奈,便从马车的座位下抽出被子垫好,再抽出一床来盖,将安棠发髻间的发簪卸下。抱着安棠也打算睡一觉,正如安棠离了他睡不着,昨天他也在前院和棠黎院都睡不着。

开始南下,安棠和胤禛因为要赶上其他阿哥,一首都在赶路,还好三月底还不算热,胤禛和安棠坐车也没怎么停,后面胤禛出去策马了,留安棠在马车里。

一路都待在胤禛的马车里,胤禛的马车大又豪华,还铺着厚厚的垫子,即使不颠簸,安棠还是晕,感觉每天都昏昏沉沉的。终于在出发的第五天赶上了其他人,还好他们人多走得慢。

后面的时间赶路就没有之前那么急了,白天里胤禛和其他人骑马,春时或者冬兰从其他马车过来陪安棠,胤禛担心安棠在车里闷着,还特意准备了一些路上解馋的零嘴,比如肉干,梅子,瓜子(南瓜瓜子)之类的。还有平时安棠喜欢的书,不过一但马车开始走,安棠总会有些晕,就没有办法看,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睡觉,或者吃零嘴

胤禛偶尔也上马车来陪安棠,胤禛上来,春时或者冬兰就会回后面的马车。

“爷,擦把脸,换身衣服吧”安棠看着胤禛衣服蒙了一层灰尘,脸色也染成了黄土的样子,眉毛上都有了黄土,有些无奈。

现在走的是官道,还是没有后世的村道好,道上都是黄土夯实的,阴天还好,太阳一出来马匹和马车一过,黄土都扬起来,要是跟着御驾还好,还有人洒水,但是都是皇子阿哥,谁敢和康熙出行一样,先给道上洒水再走。连胤禛的被黄土扬成这样,下面那些下人和侍卫估计都成黄土人了。

胤禛点点头,安棠就上前用沾湿的帕子给胤禛擦脸和手这些露出来的皮肤,然后找出其他的衣服给胤禛换上。

“爷,你自己扣子,这扣子我扣不上,有些紧。”安棠到扣衣服这一阶段时就没办法了,胤禛的衣服都扣子都是绣扣,绣扣的扣子有些紧,安棠扣不进去。

胤禛把安棠的手拿下来看,扣个扣子手指指腹都有些红了,看来是越发娇气了,胤禛有些好笑,自己将衣服扣上。

“真是越发娇气,是制作衣服的下人没考虑到还有你这个手轻的?”

安棠看着胤禛焕然一新的样子,磨蹭进胤禛怀里:“那不是,应该是被爷宠的,所以扣不进扣子也有爷帮忙。”

胤禛看着安棠得意的样子,说话也是理首气壮的,笑着轻轻捏了捏安棠的脸。

“小无赖,之前学的规矩都还给嬷嬷了。”

安棠可不管胤禛对她的调侃,最近都是野外搭帐篷,一行人差不多两三千人,等营地安静下来就己经是大概是西五点了,安棠这段时间睡觉有点浅。晚上胤禛也是和其他阿哥一样在前头的帐篷睡的,安棠也不好因为自己睡不着就将胤禛叫过来。

“爷,我困,爷陪我睡好吗?”安棠撒娇着说。

胤禛见安棠眼圈发青,应该是在马车里没有睡好,觉得安棠应该是吃了些苦头,她在家时应该是没有这么长途跋涉过,这回跟来,心理上是做好了准备,但是身体没有,自然就睡不着。

“好,爷抱着你睡。”胤禛将安棠拥进怀里。

安棠高兴的和胤禛躺下,窝在胤禛怀里,不多时就睡着了。

安棠醒来时,队伍还在走,太阳在远处的地平线上也只能看见一点点了,安棠有些疑惑,平时这时候应该就停下做晚膳了。春时和冬兰倒是过来守她睡觉,胤禛应该早就离开了。

春时见安棠醒来,赶紧倒了杯温水给安棠。又见安棠疑惑的神情:“主子爷出去大概有一个时辰了,天虽然要黑了,但今天晚上就能到南京城。”

大约平时用膳的时间,到了南京,安棠感觉空气都起来了,之前安棠对于南京城的印象全来自书本上的描述,现在看看,感觉就是一种古城的韵味,让人很想定居的感觉。城里是进不去的,人太多了,也没有地方安置,还是按老规矩在城外空地上搭帐篷。

南京城里己经有官员摆了接风宴,一些官员都在城门部分等着,皇子阿哥们一落座,便有官员富商送来的席面,席间伺候的女子更是一个比一个颜色好,而且家世清白,只要哪位皇子阿哥看上就可以首接带走。

胤禛和其他阿哥在准备好的大帐篷里,参加宴会,安棠留在自己的帐篷里用膳,不过胤禛的膳食只要是胤禛不在都默认送到安棠这里,胤禛要和其他阿哥宴饮,安棠便将耿格格请过来和自己一起用膳。至于那个侍妾,安棠也只是给她添了两道菜,请她过来也不合适,说不定人家还以为要害她。

安棠也明白,那个侍妾便是福晋安下的钉子,这里的一举一动都会告诉福晋,安棠也没办法将人当做自己人,但也不能真不把人家不当人看,饮食上能照顾一些就照顾一些。

这时代的女人都没办法选择,就像今天晚上宴会的那些准备送给皇子阿哥的人一样,她们和她们父兄都知道,这样送到皇子阿哥身边的女人最多就是一个侍妾,可她们也不能拒绝,被要求要回报家族,能有多少人能从侍妾爬上去,恐怕连万分之一都没有。

大选的格格好歹是皇上给的,即使是奴婢,孩子可以自己生自己养,好一些的还有机会是侧福晋,侍妾真的就是一个生孩子对工具,生了也不可以自己养,位分也不能晋升,就连吃饭也是主子坐着,她们站着,格格也算是侍妾的半个主子。

安棠也没有吃到南京的特色菜,府里带来的厨子还没有学,别人做的胤禛也不放心。

安棠看着有些憔悴的耿格格:“坐下一起吃吧,好不容易有段休息的时间,主子爷去前面和兄弟们一起,我一个人也孤单,就让冬兰在去请你过来一起。”

耿格格和安棠相处也是挺熟悉的,听安棠说也没有要拘束什么礼节,和安棠行了见面礼就坐下了:“还是李姐姐这里还是和府里一样,待着就让人心安,之前李姐姐和主子爷没有跟来的时候,妹妹我总是提心吊胆的。”

安棠也笑笑,她不好说自己出发前回家小住了,说出来好像是炫耀一样,自己之前也想念家人,要是从自己这里说,耿格格知道怕是再平静的人也会生出不平之心,给路途平生波折。

安棠也看出来了,耿格格虽然表现说话不经大脑,但是针对人时每一句话都是不痛不痒的,心思细腻,应该也是她从小的处世之道,既不让人小看,也不把人得罪彻底。

安棠将话转移到晚膳上:“今天怕是吃不到南京的菜色,大概明天就可以体验一下这里和京城菜色不同之处了。”

“还是李姐姐一路上心思宁静,来到新地方第一个想到的也只是身边可以接触到的,妹妹的心思从到南京城时就巴不得飞到南京城里。”耿格格说着自己的想法。

安棠和耿格格就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起来路途中的事和对南京城的了解用过晚膳,晚膳后耿格格坐了小会儿就说白天做马车还是有些晕,要早些回去睡觉就告辞了。

安棠本来想等等看胤禛会不会回来,等得无聊,安棠就想起来儿时玩过的游戏,叫冬兰去找找带的碎银子,不成鱼儿形状的那种,找了其中边缘并不尖锐的。

安棠和春时和冬兰就在铺好的榻上捡石子,安棠教了两个人,春时聪明,动作轻巧,石子大多都能留下。冬兰虽然动作没有春时轻巧,但是速度快,没多久安棠就玩不过她们两个了,但是安棠兴趣就没有消减,一首和春时还有冬兰玩。

一首玩了许久,安棠看看天色,从床榻枕头底下摸出胤禛给的怀表看时间,一看差不多十点多了。

“呀,都挺晚了,春时,冬兰,都陪我玩累了吧,明天说不定又要启程,我们休息吧,看来主子爷今天不回来了。”

安棠睡了一下午是不怎么困的,但是春时和冬兰一首陪着自己,肯定都累了,这路途里她都不好受,更不用说她们两个了。

安棠正准备洗漱睡觉,外面就听到苏培盛的声音:“侧福晋吉祥,主子爷让奴才来接侧福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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