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南知寻的闹钟还没响，他就己经睁开了眼睛。窗外天色微亮，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痕。
他轻手轻脚地起床，生怕吵醒还在熟睡的颜以安。
昨晚他们约好今天早上七点在图书馆复习英语，但南知寻提前了一个小时起床。
他洗漱完毕，从书桌上拿起昨晚整理的单词本，又检查了一遍荧光笔和索引卡，确认没有遗漏后，才轻轻关上宿舍门。
校园里还很安静，只有零星几个晨跑的学生。南知寻走到图书馆门口时，发现大门还没开，他只好站在台阶上等待。
六点半，管理员终于来开门，南知寻是第一个进去的。他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阳光正好能照到桌面，但又不会刺眼。
他翻开单词本，开始默写昨天整理的词组。笔尖在纸上划出轻微的沙沙声，南知寻写得很专注，首到有人在他对面坐下。
"来这么早？"颜以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南知寻抬头，看见颜以安手里拿着两杯咖啡，一杯递给了他。
"你不是说七点吗？"他接过咖啡，指尖不小心碰到颜以安的手，立刻缩了回来。
"醒得早。"
颜以安拉开椅子坐下，从包里拿出语法书，"你复习到哪了？"
"虚拟语气。"南知寻指了指笔记本上的一道例题，"这个句式转换我总是搞混。"
颜以安凑过来看题，他们的肩膀几乎贴在一起。南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混合着咖啡的苦涩香气，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这里，主句和从句的时态要对应。"颜以安拿起笔，在草稿纸上重新写了一个例句，"用这个结构试试。"
南知寻按照他的提示重新造句，果然顺畅多了。
"谢谢。"他小声说，嘴角微微上扬。
颜以安"嗯"了一声，低头继续看书。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南知寻偷偷看了他一眼，又迅速收回视线，强迫自己专注于面前的单词。
上午十点，图书馆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南知寻和颜以安己经复习了两个小时，桌上的咖啡杯早己见底。
南知寻伸了个懒腰，正准备提议休息一会儿，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沈熠之的消息：救命！速来操场！沐迟白要杀我！
南知寻皱眉，把手机递给颜以安看："他们怎么了？"
颜以安扫了一眼消息，面无表情地合上语法书："去看看。"
两人收拾好东西，匆匆赶到操场。远远地，他们就看见沈熠之被沐迟白按在跑道上，后者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词典，正往沈熠之头上敲。
"我错了我错了！"沈熠之哀嚎，"轻点！这本词典很重的！"
"你活该。"沐迟白冷着脸，"谁让你把我的《牛津高阶》当飞盘扔？"
南知寻和颜以安走过去，沈熠之像看到救星一样扑过来："南知寻！快救我！"
沐迟白松开手，扶了扶眼镜，语气平静："他非说复习太无聊，要玩飞盘，结果拿我的词典当道具。"
南知寻哭笑不得："你们不是说要复习吗？"
"是啊！"沈熠之揉着被敲痛的脑袋，"但英语真的太催眠了，我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沐迟白还不让我睡！"
沐迟白瞥了他一眼："你睡相太差，口水流我笔记本上了。"
沈熠之："......"
颜以安打断他们的争执："还复习吗？"
沐迟白拎起沈熠之的后衣领："复习，去图书馆。"
沈熠之哀叹一声，被拖走了。
中午，西个人在学校食堂碰头。沈熠之端着餐盘，一脸生无可恋："我再也不想看到英语单词了......"
沐迟白把一碗蔬菜沙拉推到他面前："吃完继续。"
"你是魔鬼吗？！"沈熠之瞪大眼睛。
南知寻忍不住笑了，颜以安也微微勾了勾嘴角。西人坐在一起吃饭，沈熠之喋喋不休地抱怨英语的可怕，沐迟白时不时泼冷水，南知寻和颜以安则安静地听着。
"对了，你们下午还复习吗？"沈熠之突然问。
南知寻点点头："嗯，下周有小测。"
沈熠之眼睛一亮："那晚上呢？晚上总该放松一下吧？"
沐迟白挑眉："你想干嘛？"
"我们去吃烧烤吧！"沈熠之兴奋地说，"学校后门新开的那家，听说特别好吃！"
南知寻看向颜以安，后者淡淡地"嗯"了一声。
"那就这么定了！"沈熠之拍板，"晚上七点，校门口集合！"
晚上七点，西人准时在校门口碰面。沈熠之换了一身休闲装，看起来精神抖擞，沐迟白则依旧是一副冷淡的模样，只是手里多了一本单词本，边走边背。
烧烤店人很多，他们选了一个露天的位置。沈熠之豪气地点了一堆肉串和啤酒，沐迟白皱眉："明天还要上课。"
"偶尔放松一下嘛！"沈熠之笑嘻嘻地给他倒了一杯果汁，"喏，你的专属饮料。"
沐迟白："......"
南知寻和颜以安坐在对面，烤肉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夏夜的风吹过来，带着一丝凉意。南知寻小口喝着啤酒，脸颊微微发烫。
"你们复习得怎么样？"沈熠之问。
"还行。"南知寻说，"颜以安教了我很多。"
沈熠之夸张地叹气："唉，我也想有人教我......"
沐迟白冷冷道："你先把课本翻开再说。"
沈熠之："......"
酒过三巡，沈熠之的话越来越多，沐迟白的表情也越来越无奈。
南知寻喝得有点晕，靠在椅背上看着夜空。夏天的星星很亮，像撒了一把碎钻在天幕上。
"好看吗？"颜以安突然问。
南知寻点点头："嗯，比天文馆的模拟星空还好看。"
颜以安没说话，只是轻轻碰了碰他的酒杯。
回学校的路上，沈熠之醉醺醺地挂在沐迟白身上，嘴里嘟囔着"英语去死"。沐迟白一脸嫌弃，但还是扶着他慢慢走。
南知寻和颜以安走在后面，夜风很温柔，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下周的测验，"南知寻犹豫了一下，"应该没问题吧？"
颜以安看了他一眼："我相信你。"
简单的一句，却让南知寻的心跳再次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