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大街的雪光映得宫墙如鎏金般璀璨，廖佳怡跟着侍女穿过九龙影壁时。
裙裾上的织金牡丹扫过汉白玉台阶，惊起几羽寒鸦。
她摸向耳坠，青铜北斗的纹路还带着体温，恍惚间听见现代舒墨说"姐姐的耳坠像量子锚点"，此刻竟成了穿越时空的凭证。
"公主可算回来了！"甘露殿内，李世民掷下奏疏，案头的青铜烛台晃出摇曳光影。
"突厥使者明日便到，你竟穿着湿鞋乱跑——成何体统？"
龙袍上的十二章纹随呼吸起伏，日、月、星辰绣线在烛火下泛着量子般的微光。
廖佳怡忽然想起王瑞峰曾说"帝王服饰皆藏地脉密码"，眼前的星纹竟与黄浦江底祭坛的北斗图腾完全重合。
"父皇恕罪。"她福身时，金步摇上的珍珠坠子轻晃，发出清脆声响，"儿臣只是见雪景绮丽，一时忘形..."
"雪景？"李世民抬手打断，指节叩击案上的《开元占经》。
"昨夜钦天监奏报，北斗斗柄偏移0.0001度，此乃'主星失位，臣下谋逆'之兆，你且说说，在雪山遇见何人？"
殿外狂风骤起，窗棂上的冰花突然裂成龟甲纹路。
廖佳怡想起舒墨打狗棍上的青铜装饰，那纹路分明是商代族徽的变体。
她刚要开口，却见李世民身后的屏风缓缓转动，露出暗格中悬挂的青铜剑——剑柄处刻着"北极星宿主"的甲骨文。
"回父皇，儿臣遇见一位丐帮壮士..."她话音未落，殿门突然被撞开，数名金吾卫拖着遍体鳞伤的舒墨闯入。
他的打狗棍断成两截，葫芦里的酒泼在青砖上，竟显露出隐藏的星图。
"陛下，此子私闯禁宫，还口出狂言！"卫率都尉的佩刀抵在舒墨咽喉，刀刃映出他瞳孔里未褪的金色——
那是神瞳解析高维空间的后遗症。
"狂言？"李世民挑眉，"倒要听听。"
舒墨吐掉口中血沫，冲廖佳怡眨眨眼："我说...公主的耳坠像天上的北斗，而在下的打狗棍，能支起整个长安的天。"
他晃了晃断棍，棍头露出的青铜芯子竟与李世民的剑柄产生共鸣，"就像这青铜对青铜，天生一对。"
殿内气温骤降，廖佳怡看见李世民按剑的手青筋暴起。
她忽然想起现代舒墨破解量子密码时的从容，此刻他虽身着破衣，眼神却如出鞘利剑，与前世影像逐渐重合。
"拖出去，乱棍打死。"李世民的声音冷如冰窖。
"且慢！"廖佳怡上前半步，袖中掉出从雪山带来的青铜镜残片，镜面映出李世民的龙袍星纹与舒墨瞳孔中的星图重叠。
"父皇，此子乃儿臣救命恩人，且...且精通天文历法，或许能解北斗偏移之兆。"
李世民盯着镜中异象，指尖抚过剑柄的甲骨文。
舒墨趁机笑道："陛下可知，北斗斗柄所指，与地脉灵气息息相关？就像这皇宫的龙穴方位，若偏移半分..."
他用断棍在地上画出洛书九宫图，"怕是会影响国运。"
殿外突然传来闷雷般的响声，承天门的铜兽首喷出白雾——那是唐代的量子预警装置。
李世民脸色微变，挥手示意金吾卫退下："准你暂居丐帮，三日内解出星兆，否则..."他按住剑柄，"青铜剑下无冤魂。"
雪夜的丐帮总舵弥漫着艾草与劣质酒的气息。
舒墨靠在破窑洞的石壁上，看着廖佳怡用金簪挑亮油灯。
洞顶垂下的冰棱折射出七彩光晕，在他脸上织就量子般的图案。
"公主殿下这簪子，可是西域进贡的和田玉？"
他伸手把玩簪头的流苏，指尖掠过玉质北斗纹，"在下曾在昆仑山脚见过类似矿脉，那地方的地磁异常，能让罗盘倒转。"
廖佳怡拍开他的手，却发现自己并不反感这种亲昵："少贫嘴，今日在殿上，你故意用洛书引父皇注意？"
"聪明人下棋，要让对方先看见棋盘。"
他摸出断棍中的青铜芯子，在掌心转出冷光。
"李世民的青铜剑是商代遗物，与老王的龟甲同源，你瞧这芯子上的云雷纹，和你耳坠的北斗正好凑成'天圆地方'。"
洞外突然传来争吵声，三名丐帮长老闯入，腰间分别挂着青铜酒壶、算筹与残破兵书。
为首的铁拐李敲着酒壶："帮主失踪三月，你凭根断棍就想接管丐帮？先赢了咱们的'青铜三试'再说！"
舒墨挑眉："哪三试？"
"第一试，辨器。"竹杖翁举起算筹，"这是汉代算筹，用的是巴蜀铜矿，你说含锡量多少？"
"16.5%。"舒墨瞥了一眼，"比商代少1.3%，因汉末战乱，锡矿匮乏。"
铁拐李冷哼一声："第二试，破阵。"他踢翻酒壶，酒水在地上汇成北斗形状，"用你的断棍破了这'璇玑阵'。"
廖佳怡捏紧袖口，想起现代舒墨破解量子矩阵时的模样。
只见他将断棍插入"天枢"位，断口突然渗出金光，与酒液形成共振，竟在地面映出长安城的量子地图。
"第三试..."兵书叟抽出残卷，"背《太公阴符》第七篇，限时三息。"
舒墨闭眼开口，声线突然变得低沉，带着青铜器的嗡鸣：" '玄甲玄旗，顺时而动，背孤击虚，百战百胜'...如何？"
三长老面面相觑，铁拐李突然甩出袖中匕首，首取舒墨咽喉！廖佳怡惊呼出声。
却见舒墨头偏三寸，匕首擦着耳际钉入石壁，刀柄上的青铜纹与他瞳孔中的金光产生共鸣。
"好胆色。"铁拐李哈哈大笑，"从今日起，你就是丐帮第十八代帮主，不过丑话说在前头..."
他凑近舒墨耳边，"老帮主失踪前，曾在终南山见过青铜巨鼎，那玩意儿...会发光。"
雪越下越急，廖佳怡跟着舒墨爬上窑洞顶。
远处的皇宫在雪雾中若隐若现，承天门的铜灯宛如量子节点，与北斗七星形成微妙呼应。
"知道李世民为何容我吗？"舒墨掏出青铜芯子，芯子表面竟浮现出甲骨文。
"因为我们都是'北极星宿主'的棋子，老王在唐代布的局，现在该落子了。"
廖佳怡望着他眼中的星芒，突然想起现代他说过"文明的基因链从未断裂"。
耳坠的蓝光与芯子的金光交相辉映，在雪夜里织就一张跨越千年的量子棋盘。
而他们，既是执棋者，也是盘中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