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国王要与大唐盛世联姻,唐王李世民将自己的文成公主嫁与松赞干布,并让舒墨作为大唐特使,协助和督导修建布达拉宫…
太极宫承天门的晨钟第五响还在青灰色的宫墙上蜿蜒游走时,长安城的东市才刚卸下第一块雕花门板。
文成公主的嫁妆车队却己如一条缀满珍珠的靛蓝缎带,从明德门迤逦而出。
舒墨握着那根乌木断棍,站在最后一辆描金马车旁,晨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根斜插在地上的瘦竹。
断棍"当"地敲在青铜轮毂上,清越的声响里,轮辐间暗格弹开的瞬间,他瞥见里面蓝光流转——
那是老王新制的Ω碎片稳定器,金属外壳上还刻着歪歪扭扭的小篆"稳如老狗"。
"驸马爷连车轮都要附魔?"
轿帘掀起的刹那,鎏金流苏轻晃,文成公主指尖的九曲金丝镯碰在车厢边缘,发出细碎的声响。
她倚着蜀锦软枕,二八年华的脸庞笼着层珍珠般的柔光,眉梢却凝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静。
星象图在车厢壁上泛着微光,她指尖划过二十八宿的织金纹路,忽然轻笑。
"这《璇玑图》的金线里,莫不是藏着王先生的量子符文?我昨儿绣花时,针脚竟自己排成了《九章算术》的算筹。"
廖佳怡的蝴蝶刀挟着风声掠过,刀尖稳稳挑落一片沾在公主鬓边的柳叶。
刀刃翻转间,织金线里的光点流动如银河,她挑眉道:"殿下好眼力,三百六十根金线,根根裹着老王炼了七七西十九日的记忆合金。
前儿试刀时,我往这车厢外劈了道Ω辐射,金线瞬间织成防护网,倒比我这刀快上三分。"
马蹄声由远及近,赤松德赞骑着青海骢闯入晨光里。
少年赞普的吐蕃袍左衽处沾着星点墨迹,腰间蹀躞带上挂着个汉式香囊,隐约透出龙脑香。
他勒马时,马鞍上的青铜铃铛"叮铃"轻响,与舒墨断棍上的铜环发出奇妙共振。
少年涨红着脸,用生硬的汉语开口:"舒、舒大人,祖父说红山宫的地基己、己挖..."他忽然卡住,求助地看向文成公主。
"是'三时丈'。"公主用吐蕃语接过话,指尖轻拨车帘上的流苏,"吐蕃以漏刻计时,三时约合大唐的五丈西尺。
小赞普初习唐语,难免生涩。"她忽然用汉语轻声道:"《两仪算经》里有汉蕃历法换算表,明日起我教你,包你三日内能算清日晷刻度。"
赤松德赞眼睛一亮,正要开口,前方突然传来骚动。
李靖的银须在晨风中扬起,像团被揉皱的棉絮。
老将军拄着马鞭,指着车队中央的鎏金佛像,声如洪钟:"这佛像的眼睛昨日还是琉璃青,怎的今早变作紫晶色?莫不是有妖邪作祟?"
他身后的玄甲军立刻按刀而立,甲胄相撞声惊起几只晨鸟。
廖佳怡足尖一点,蝴蝶刀在佛像眉心轻轻一叩。
刹那间,紫色光芒如涟漪荡开,众人头顶浮现出立体的吐蕃地形图——雪山高耸,江河如带,连逻些城红山的轮廓都清晰可辨。
"量子全息投影。"她收刀入鞘,刀刃上还沾着点金粉,"老王在佛像胸腔里藏了份'嫁妆',是用Ω碎片扫描的吐蕃地脉图。
昨儿开光时我亲眼见他往佛像嘴里塞了颗量子核心,敢情是当糖豆吃呢。"
文成公主忽然轻"咦"一声,从袖中取出半幅《雪山瑞鹤图》。
素白的丝帛上,鹤眼不知何时变成了紫晶色,与佛像瞳孔一模一样。
赤松德赞凑过去,发辫上的松石坠子突然亮起,在绣品上投出寸许高的红山宫模型,连屋檐下的铜铃都纤毫毕现。
"看来不用等至逻些城了。"舒墨断棍轻挥,棍身突然伸长三尺,点在模型正殿位置,"殿下可趁此良机规划寝宫,只是西厢房..."
他忽然压低声音,眼里闪过狡黠,"老王在地基里埋了套量子编钟,子时三刻会奏《关雎》,若殿下喜清静,还是选东厢为妙。"
"竟有这等趣事?"文成公主指尖抚过绣品上突然浮现的琴谱,唇角微扬,"《关雎》配雪山明月,倒比长安城里的羯鼓催诗雅致些。
父皇早说王先生的'惊喜'总出人意料,前儿他送我的嵌宝屏风,竟能根据日照角度变幻出《璇玑图》的三百六十种解法。"
车队行至陇山古道时,天际突然翻涌墨云。
鹅毛大雪劈头盖脸砸下,前方斥候的警哨声被风撕成碎片。
舒墨断棍红光骤起,卦象在棍身流转:"三里外山脊有苯教巫师,正在催动Ω碎片。"他看向赤松德赞,少年赞普的脸色发白,手紧紧攥着缰绳。
"是没收到和亲消息的部族。"赤松德赞声音发颤,"他们信奉雪山女神,传说中..."
话音未落,雪崩的轰鸣如闷雷滚过,雪浪裹着巨石席卷而下。
廖佳怡低喝一声,蝴蝶刀脱手飞出,在空中织出淡蓝色的量子防护网。
文成公主却掀开轿帘,手持一面青铜镜走向雪崩——那镜子边缘刻着北斗纹,正是昆仑镜的仿制品。
"殿下不可!"李靖的玄甲军举起盾牌,却见公主将镜子对准雪浪。
镜面突然迸射出七彩虹光,所过之处,雪浪竟如遇火之冰,轰然向两侧分开。
露出后方数十名苯教巫师,他们身着兽皮,手持骨杖,正惊愕地看着这一幕。
赤松德赞突然策马向前,用吐蕃语高声吟唱。
少年的歌声在峡谷中回荡,与昆仑镜的虹光产生奇妙共振。
最年长的巫师手中骨杖"咔嚓"开裂,镶嵌的Ω碎片滚落雪地,竟沿着雪坡滚到赤松德赞马前。
"《两仪算经》有云:'同声相应,同气相求'。"舒墨断棍在雪地上划出阴阳鱼。
"能量共振可化凶为吉,老将军,您那套'力拔山兮'的兵法,在量子时代怕是要添几卷新篇了。"
李靖哼了声,却忍不住盯着那碎片,眼神里有惊讶也有思索。
苯教巫师们陆续跪倒,他们胸前的狼首图腾在虹光中渐渐变成白鹤形状。
文成公主缓步上前,将一片昆仑镜碎片递给老巫师,指尖在镜面上轻轻一划,镜中浮现出《诗经》的竹简虚影。
"雪山女神托梦于我,说想听中原的雅乐。"
她的吐蕃语带着长安官话的软糯尾音,"昨夜我梦到女神坐在红山之巅,手中捧着一卷书,上面写着'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老巫师颤抖着接过镜片,紫光在他掌心渐渐转为幽蓝。
当他用生涩的汉语念出"关关"二字时,赤松德赞险些从马上摔下,慌忙抓住马鞍:"这、这是..."廖佳怡忽然轻笑,用只有舒墨能听见的声音道:"文明的刀,比蝴蝶刀锋利多了。"
雪停了,阳光穿透云层,照在文成公主发间的Ω明珠上。
那珠子突然流转出七彩光晕,落在她绣着瑞鹤的裙摆上,竟映出长安城的市井繁华——
东市的胡姬酒肆、西市的波斯商队、朱雀大街的车水马龙。
舒墨望着这景象,断棍在掌心轻敲三下,想起老王临走前的叮嘱:"记住,真正的稳定器,从来不是金属和符文,是人心。"
车队重新启程时,苯教巫师们加入了队伍,他们抬着的牦牛皮袋里,装着用青稞粉和酥油拌好的糌粑,要送给大唐的公主。
赤松德赞骑着马,跟在文成公主轿辇旁,用半生不熟的汉语念着《关雎》,偶尔念错字音,公主便轻声纠正,两人的声音混着马蹄声,在雪山间织出条柔软的金线。
舒墨走在最后,断棍轻点地面,惊起几只藏在雪下的草鼠。
他望着前方蜿蜒的车队,望着轿帘缝隙里偶尔露出的公主发间明珠,忽然轻笑。
这一路,有量子符文,有雪山赞歌,有文明的碰撞与交融,倒比老王的《量子遁甲》还要精彩三分。
暮色渐起时,车队在一处山谷扎营。文成公主坐在帐篷里,借着酥油灯的光绣着《雪山瑞鹤图》,鹤眼的紫晶色在针线下流动。
帐外传来廖佳怡的声音:"舒大人,该换你守夜了。"
舒墨应了声,起身时瞥见案几上的《璇玑图》,那些金线竟自动排成了吐蕃文的"和亲"二字。
他摇摇头,断棍敲了敲帐篷支柱,走出帐外。
夜空繁星密布,雪山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舒墨靠着块岩石坐下,断棍横在膝头,远处,赤松德赞正跟着苯教巫师学唱吐蕃民谣,歌声里混着几句走调的《关雎》。
他忽然想起长安的夜市,想起老王在量子塔里捣鼓碎片时的碎碎念,嘴角不由得扬起笑意。
"在想什么?"廖佳怡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她坐在岩石上,蝴蝶刀在指间翻转,刀刃映着星光,"想老王的新发明?还是想公主的嫁妆里还有多少量子宝贝?"
"在想,"舒墨抬头望着星空,断棍轻轻敲击地面,"等布达拉宫建成,该在宫墙上刻些什么,是刻量子符文,还是刻'和同为一家'的汉藏文?"
廖佳怡轻笑,刀尖挑起块石子,抛向远处:"依我看,刻只啃着Ω碎片的小量子最合适,那小子昨儿把我的蝴蝶刀藏在酥油桶里,害我找了整整三个时辰。"
两人相视而笑,笑声惊起几只夜鸟,扑棱棱飞向雪山深处。
远处的篝火噼啪作响,传来文成公主的歌声,用吐蕃语唱着《诗经》的调子,悠扬而清亮。
舒墨握着断棍,望着跳动的火光,忽然觉得,这漫漫长路,倒也不是那么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