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图用自己的示弱来求得她的怜悯。
然而,她依旧心冷如铁:“温鹤卿,你我己经没关系了,我要去何处是我的自由,凭什么要听你的。”
她无情的话让他骤然收住了泪,漆暗眼底渐蔓延起赤红握住了她双肩,质问:“你就那么想远离我?”
对上他幽深猩红的眸,她毫不犹豫道:“是!”
他惨然一笑,清隽俊美的一张脸上眼神空洞而滞涩,宛若心己碎,魂己消,有种说不出来的令人心疼感。
静默良久,他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松开她,淡淡吐出一个字:“好。”
宋今棠以为他死心了,要放她离开,理理衣裙便要下车去寻苏若两人。
就在她站起身时,后颈突然一痛,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望着跌进怀中的女子,温鹤卿手轻抚上她清丽脸庞,清隽疏淡的脸贴上她:“阿棠,我给过你选择了,是你执意要走,我不得不这么做,就算你醒来怨我、怪我,我亦无悔。”
他说过,他不会再放手。
她耍尽心思让他爱上她,那这果无论是苦是甜,她都得承受。
……
宋今棠迷迷糊糊醒来,睁眼就发现自己身处一间雅致清幽轩室内。
房间布局一应和竹林小屋一模一样。
但她确定这里不是竹林小屋。
因为越过窗她看到了院里有棵一丈多高的垂丝海棠树。(这里参考的唐代度量,一丈约为3.07米)
“这是哪儿?”
她记忆还没完全回笼,感觉脖子上传来隐隐痛意,下意识抬手去摸,被铁链相互摩擦发出的“哗啦”声惊的低头看去。
顿时脸色一白,脑中彻底清明。
她想起来了,是温鹤卿打晕了她!
肯定是他带她来了这里。
看着手上脚上的铁链,她紧皱眉头反应过来。
他还……把她囚禁了!
她怎么都不敢相信,温和清雅的一个人,有一天会做出这等疯狂的事。
她试图挣脱铁链,却发现怎么都挣不掉。
力气用完,她不再做无用功,目光愤然的在室内扫视。
对着空气怒吼发泄:“温鹤卿,你究竟想干什么!”
下一瞬,门嘎吱一声被推开。
一身浅蓝长袍,清贵凛然的温鹤卿端着一碗粥进房间。
无视她的怒意,他端着粥坐在床沿,长睫微垂吹吹滚烫的热粥递到她唇边:“这是我买的院子,周边僻静无人,你安心在此住着。”
“苏若和蝉衣呢,你把她们关哪儿去了?”宋今棠怒视他。
他慢条斯理搅了搅粥,重新舀了一勺:“把粥喝了我再告诉你。”
“温鹤卿,我没功夫陪你胡闹,你快把她们还给我!”宋今棠别过脑袋,攥紧了手。
他眸光淡淡凝着她:“阿棠,在你心中,我甚至比不过你两个婢女的一半是吗?”
哪里是一半,恐怕一丁点都比不上。
他这么说,不过是给自己找点安慰。
“你乖乖在这待着,我会让你见她们。”
宋今棠冷嗤一声,身体靠着床架,半掀起眼睑注视他:“你觉得我还会信你吗?”
她就是太相信他的人品,才会被关在这儿。
温鹤卿心刺痛了下,用最温和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你除了信我,别无他法。她们是你最亲近的人,你要不想她们被你连累,就乖一些。”
“我是个人,不是你圈养的宠物,你不能这么对我!”她气愤道。
放下粥,温鹤卿目光平静看着她:“我从没想过要把你囚禁起来,是你一再要离开。为了留下你,我只能这么做。”
他软了语气,抚上她脸颊:“阿棠,我是爱你的,我不奢求你像从前一样爱我,只求,你能再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对上他深情惑人的眼,宋今棠心口阵阵发堵,汹涌的涩意冲到她咽喉处,堵的她发不出声音来。
她倔强的忍下眼中泛起的泪别过脑袋,声音微微沙哑:“我不爱你,与你在一起,只会让我觉得痛苦。”
“从前种种是我负你,我在这给你道歉。”
她凝眸,和缓着语气:“温鹤卿,人不可能永远活在过去,就当我求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我这么坏,配不上你的喜欢,别再执着于我了。”
她语气神情过于认真,半点不带对过往的留恋,温鹤卿红了眼一把搂紧她:“宋今棠,你休想!”
“你我只能不死不休,要让我放弃你,绝不可能!”
他抱的那样用力,似要将她揉碎嵌进身体一般:“骗我感情的人是你,弃我的人也是你,你欠我的,必须用余生来偿还!”
宋今棠忽的闻到浓重血腥味,用力推开他,趴在床沿不停干呕。
“呕……呕……”
她胆汁都吐了个干净,难受的几要昏过去。
温鹤卿墨瞳放大,忙慌乱的伸手轻拍她脊背帮她缓解,声音颤抖道:“你吃了什么,怎会吐的这般厉害?”
吐完后,宋今棠脸色苍白地平躺在床上大口喘着气,额间皆是冒出的薄汗。
她闭上眼,没有理会他。
置气归置气,温鹤卿看她还是有些难受,不放心地朝外吩咐:“齐安,快去请大夫。”
床上的宋今棠睁开眼:“不必去了,我没事。”
“阿棠……”温鹤卿面露忧色还想说什么。
被她打断:“我想单独待一会儿,你出去。”
空气静默了须臾,传来他略哑的失落嗓音:“好。”
只要她不说离开的话,他都会顺着她。
为她盖好被子,将地上污秽都清扫干净后,温鹤卿端起粥看了她一眼,径首出了房间。
关门声传来,宋今棠支着手肘坐起身。
温鹤卿铁了心不放她走,她每隔半月就要服一次药,距离下次还有五天。
药在苏若身上,她现在被关在这哪儿都去不了,该怎么办?
外面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小室内一片漆黑。
温鹤卿重新做了粥端进屋,把灯点上。
“你一日没吃东西了,多少吃点。”他走到床沿坐下,劝宋今棠。
“要怎么做你才肯放我走?”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