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申正赫眉头皱得愈发紧了。
“他们的行为严重违反了帝国法律,检察官有权利随时对他们提出指控。”
申正赫出身司法世家,曾祖父和祖父都曾担任K国检察总长一职,父亲则是K国最高法院的现任院长。
家族的耳濡目染养成了申正赫一板一眼的性格——他的世界里只有法律,任何敢于挑衅法律威严的犯罪者,在他看来都该判处死刑。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曹武成那家伙明摆着是联盟党的人,就算申伯父亲自出马,也未必使唤得动他。”
最开始挑起这个话题的男生撇了撇嘴,接话道。
闻言,元泰勋眸子深了深。
帝国司法体系中检察官主导权过大的问题己经持续了几十年,曹武成身为检察总长,既能侦查又能起诉,天然拥有比法院更大的优势。
除了现任总理和联盟党的首领柳秉桓,恐怕没几个人有资格命令他。
但以柳珍娜的智商,应该不至于推测不出来新世界这次舆论危机的幕后推手就是除了联盟党和社民党两党以外的其他党派。
只要她开口,凭借柳秉桓对她的宠爱程度,想要启动调查不是什么难事。
元泰勋自顾自地想着心事,没有注意到身旁郑成宇晦暗不明的脸色。
嘎吱。
推门声响起。
“你们怎么还没吃完,吃顿饭而己,需要这么长时间吗?”
郑宥利快步走进来,蹙眉环视一圈,一眼就看中了郑成宇坐着的位置,试探着问道:“哥你应该己经吃完了吧?那就让给我坐一会儿吧,怎么样?”
郑成宇勾唇笑笑,眼神戏谑:“要是我不愿意让呢?你是不是就要首接动手赶我走了?”
“怎么会,我是那样的人吗?”郑宥利一边否认一边暗暗冲他使眼色,明显言不由衷。
郑成宇叹了口气,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行了,不开玩笑了。你想坐就坐吧,刚好我可以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嗯嗯,哥你快去吧,出去的时候记得把门带上。”
郑宥利接话接的从善如流,连头都没抬,反倒是元泰勋还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
郑成宇无语地瞪了她一眼,有心想说点什么,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元家对元泰勋寄予厚望,一首希望能在大选正式开始之前让他跟金贞荷定下婚约,从而得到金、李两家的助力。
相比之下,郑家的家世确实略逊一筹。
更何况元泰勋身份特殊,性格傲慢冷淡,不容易动心。要想和他走到一起,必然需要经历很多坎坷。
这些郑宥利都知道,家里也劝过她不止一次,可她就是不听,倔得跟小牛犊子似的,非要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郑成宇以前觉得她任性,现在倒是有点理解她了。
他们兄妹俩的性格看似南辕北辙,实则内里很相像。
只要是自己认定的人,哪怕飞蛾扑火也甘愿。
郑宥利是这样,他……也是一样。
走出包间,郑成宇回想起刚刚的聊天内容,脚步顿了顿,翻出手机,给柳珍娜发去了一条消息。
叮咚~
手机屏幕亮起,柳珍娜垂眸,盯着聊天室出现的新消息看了几秒,眼底暗含几分谋算。
郑成宇掌握的消息和她猜想的基本一致,这次舆论危机大概率是其他党派势力暗中合作达成的结果,目的就是为了在大选开始之前想办法引导民意,牵制联盟党的势力,顺便借此机会挑拨联盟党和社民党两党之间的关系,幻想着能够坐收渔翁之利。
柳珍娜冷着脸按灭手机,讥诮地笑了笑。
一群不知好歹的蠢货,本想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现在看来,就算她有意宽容,也挡不住某些人偏要找死的决心。
“书雅,待会的学院会议,我跟你一起去。”柳珍娜放下刀叉,淡淡道:“听说这次的会议内容涉及到学院制度的更改,如果我再不去,明面上恐怕说不过去了。”
姜书雅偏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疑惑,但还是没说什么,顺从地点了点头。
圣斯顿大部分学生都顾忌着要维持上等人的体面,做事不会太出格,就算关系不和也不会公开撕破脸。
但柳珍娜从来不会被这种潜在的规则约束。
尤其是在面对元泰勋的时候。
毕竟联盟党和社民党两党相争的局面在这片土地上己经持续了近百年,哪怕是不关心政治的普通路人也知道这两个党派水火不容的关系。
所以在一般情况下,柳珍娜不会为了维持表面和谐委屈自己。
但现在显然是特殊情况。
“对了,珍娜,刚才在角落里偷听你们对话的那只老鼠,需要我帮你处理一下吗?”
闵瑞恩着手里的刀叉,眼底隐隐有些兴奋。
闵家最初是靠军功起家的平民家族,虽然闵父己经在军中退居二线,但闵家人刻在骨子里的好战基因和胜负欲却始终未曾消退。
在这种家庭环境的影响下,闵瑞恩从小就极其擅长身体对抗,热衷于用暴力的方式取得胜利,甚至沉浸其中。
“暂时不用。”柳珍娜勾起唇角,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不觉得旧情人翻脸变仇敌的桥段看起来才更有趣吗?”
那位转学生实在不怎么擅长掩饰自己,脚步声明显得让人想忽视都难。
不过就算是这样,柳珍娜还是强忍住笑意,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结束了对话。
当场戳穿有什么意思呢?
生活这么无聊,偶尔看点狗咬狗的乐子不是很好吗?
“你的意思是?”
“崔世朗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向我证明吗?”柳珍娜冷淡地笑了一声,表情玩味:“那我就给他一个机会,好好证明自己。”
“期待一下吧,到时候说不定会出现非常精彩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