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指尖那点微弱到几乎看不见、还带着点诡异血色的“血玉辉”,轻飘飘地落在昏迷少年溃烂的伤口上,如同萤火虫扑向火山口——渺小得可怜。
整个岩洞死寂得能听见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几十双眼睛死死盯着少年乌黑流脓的手臂,呼吸都屏住了。老铁攥紧了拳头,瘸子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原住民首领保持着献血的姿势,眼神里的期盼几乎要溢出来。
一息…两息…三息…
少年毫无动静。脓血依旧在缓缓渗出。
“唉…”不知是谁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绝望的阴云再次笼罩。
“咳…咳咳…水…” 一个微弱嘶哑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死寂!不是别人,正是那昏迷的少年!他眼皮颤动了几下,竟然缓缓睁开了!虽然眼神依旧浑浊涣散,高热未退,但…他醒了!而且手臂上那片最大的溃烂伤口边缘,那令人心悸的黑紫色,似乎…淡了那么一丝丝?新渗出的脓液,颜色也清亮了一点?
“活了!天神显灵了!”一个原住民战士激动地用土语喊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头儿!有效!真的有效!”猴子兴奋地蹦起来,差点撞到洞顶。
瘸子一个箭步冲上去,小心翼翼地检查伤口,又摸摸少年的额头,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狂喜:“退了!高烧退了点!老天爷!这…这简首是神迹啊!”他看向秦霄的眼神,己经不是敬畏,而是看活神仙了。
秦霄却感觉像是刚跑完一场马拉松,眼前金星乱冒,脑海中的刺痛感因为刚才的意念集中而加剧,差点又晕过去。他强撑着,看着少年微弱但稳定的呼吸,再看看自己指尖——啥也没有,刚才那点微光仿佛错觉。但效果…是真实的!虽然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但它确确实实遏制了最致命的天花病毒,缓解了伤寒症状!
“首领…”秦霄虚弱地看向原住民首领,指了指少年,又指了指其他病人,“需要…时间…很多次…我…力量不够…”他艰难地比划着。
首领完全明白了!他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那是一种绝境逢生的狂喜!他猛地站起身,对着洞内所有原住民,用土语发出激昂的、充满力量的呼喊!原本死气沉沉的部落幸存者们,眼神瞬间被点燃!几个还能动的族人立刻扑到秦霄脚边,用最谦卑的姿势表达着感激和臣服。
“老铁!”秦霄感觉自己快散架了,“把…把咱们带来的那点救命粮食,匀…匀一半给部落!特别是孩子和病人!”他知道,此刻的善意,是比金子还硬的硬通货。
“头儿!那可是咱们…”老铁有点肉疼。
“执行!”秦霄语气不容置疑,随即又补了一句,“告诉石头…还有…呃…那位壮士(指着首领旁边一个同样魁梧的原住民战士),从今天起,伐木队、采石队、狩猎队…两边的人,混编!一起干活!让他们教我们认林子里的东西,我们教他们…呃…怎么用锯子更省力!” 他本想说什么“先进技术”,但想想自己这帮人也就瘸子手艺拿得出手,还是务实点好。
于是,海东堡重建的画风,开始变得清奇起来。
石头带着几个海东堡壮汉,正嘿咻嘿咻地锯着一棵大树。旁边,几个原住民战士看得首皱眉。终于,一个叫“熊爪”的原住民战士忍不住了,一把抢过锯子,比划着:“你们!太慢!看我们的!” 只见他和同伴抽出随身携带的、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石斧,对着旁边另一棵差不多粗的树,“哐哐哐”一顿猛砸!动作大开大合,充满野性的韵律感。石头等人看得目瞪口呆。结果…“轰隆”一声,树是倒了,但倒的方向完全失控,差点把旁边刚搭了一半的窝棚架子砸个稀巴烂!石头抹了把汗:“兄弟…劲儿大是好事,但咱能…看准点方向不?” 熊爪挠挠头,看着倒塌的大树和惊魂未定的众人,憨厚地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两边汉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爆发出一阵劫后余生的大笑。
瘸子正指挥着几个原住民妇女用船上找来的破铜烂铁修补锅具。他指着一个漏水的破洞:“这里!堵上!用…用那个…泥巴!烧硬的泥巴!” 他连比划带蹦跶,急得满头汗。一个叫“云雀”的原住民少女眨着大眼睛,突然拿起一块湿泥巴,“啪叽”一下糊在了瘸子的脸上!然后咯咯笑着指着破洞。瘸子顶着一脸泥巴,欲哭无泪:“姑奶奶!我是说补锅!不是补我啊!” 旁边众人笑得前仰后合。最后还是首领看不下去了,走过来拿起一块烧制过的陶片碎片,在破洞边比划了一下,又指了指火堆。瘸子恍然大悟:“哦!陶片!烧红了嵌进去!对对对!首领英明!” 语言不通?没关系!肢体语言和泥巴糊脸,也是沟通的桥梁!
笑声是暂时的,肚子饿是永恒的。
台风和战斗摧毁了大部分存粮。新增了近百张嗷嗷待哺的嘴(原住民幸存者),让本就不富裕的海东堡雪上加霜。瘸子带着妇孺采集的野果块茎,猴子他们陷阱里可怜巴巴的猎物,加上闽南渔民在风暴后艰难修补渔网捕捞的鱼获,连塞牙缝都不够。
“头儿,再这样下去,别说干活,人都要饿趴下了。”老铁拿着仅剩的半袋发霉黑麦,愁眉苦脸,“林子里的东西也快被薅秃噜皮了。”
秦霄靠在一块晒得滚烫的大石头上,额头的裂痕依旧隐隐作痛,脑海的刺痛稍微减轻了些,但那种力量的空虚感让他非常难受。他望着波光粼粼、看似富饶的大海,一个被逼到绝境的念头冒了出来。
“老铁,你说…咱们现在像什么?”秦霄幽幽地问。
“像…难民?”老铁不明所以。
“不,”秦霄嘴角勾起一丝苦涩又带着点疯狂的弧度,“像一群守着金山要饭的叫花子!”
他指着海湾外广阔的海域:“这片海上,来来往往的船,运的是什么?粮食!布匹!铁器!香料!还有…白花花的银子!” 他的眼神渐渐锐利起来,“弗朗机人抢得,倭寇抢得,凭什么我们抢不得?我们比他们缺什么?缺船?缺人?还是…缺胆子?!”
“头儿!你是说…”老铁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可咱们没船啊!‘归航号’就剩几根龙骨了!”
“船?”秦霄嘿嘿一笑,指了指远处海岸线上被台风冲上岸的各种破烂,“那不是现成的材料?”他又指了指正在海边忙碌的闽南老渔民“海爷”和几个原住民水性极好的战士,“人,咱们也有!缺的,只是一个能下水的东西!”
秦霄的计划简单粗暴又充满黑色幽默:所有看起来能抢的、路过的、落单的商船或小股海盗!口号:为了粮食!
这个疯狂的计划在饿得眼冒绿光的幸存者中获得了压倒性的支持!就连一向沉稳的首领,在听到“粮食”两个字时,眼睛都绿了。
于是,海东堡的海滩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充满后现代废土风格的“海盗船坞”。瘸子作为总工程师(自封的),指挥若定:
“那根弗朗机船的破桅杆!对!就是它!拖过来当主龙骨!”
“石头!别扛木头了!去把‘归航号’上那几块厚实的舱门板拆下来!那是我们的甲板!”
“熊爪!你们几个!去林子里砍最粗最韧的藤蔓!要能捆住鲸鱼那种!”
“猴子!带几个小子去礁石缝里掏!看看有没有被浪冲上来的铁钉、破锚链!都是宝贝!”
一群穿着破破烂烂、肤色各异的人,热火朝天地用各种匪夷所思的材料(破帆布、烂渔网、兽皮、甚至还有几块从沉船里捞出来的雕花窗板)拼凑着他们的“无敌舰队”——一艘造型极其狂野、由三艘大小不一的筏子用粗藤蔓和破铁链硬生生捆在一起的“三体战列筏”!筏子上还煞有介事地用木炭画了个歪歪扭扭的骷髅头,下面写着两个勉强能认出的汉字——“饿狼”。
看着这艘仿佛随时会散架的海上怪物,秦霄嘴角抽搐:“瘸子…你确定这玩意儿…能出海?不是去喂鱼?”
瘸子拍着胸脯,唾沫横飞:“头儿!放心!咱这筏子,用料扎实(指破木头和烂铁)!结构新颖(指胡乱捆绑)!重心…呃…重心可能有点飘忽,但只要不遇上大风浪,抢条小船…问题不大!” 他最后一句话明显底气不足。
几天后,在一个风平浪静的清晨,“饿狼号”三体战列筏,在全体海东堡成员(含原住民)既期待又悲壮的目送下,缓缓驶离了破败的海滩。
船员配置:
秦霄(虽然晕船感依旧,但为了粮食,拼了!额头的裂痕在海上似乎没那么痛了?)。
海爷(经验丰富的闽南老渔民,眼神贼好)。
石头(抱着一根削尖的巨大硬木,充当撞角)。
哑巴(腰挎双刀,眼神冰冷)。
猴子(负责操作瘸子发明的“土制喷火筒”——其实就是个装满了鱼油和破布的大竹筒,以及随时准备用他的破锣嗓子嚎叫吓人)。熊爪带着三个最强壮的原住民战士(力气大,耐力好)。
吉祥物一只被猴子从岛上抓来、用绳子拴在筏子上的倒霉海鸟(猴子坚称能带来好运)。
航行过程…一言难尽。
“饿狼号”的航行轨迹如同醉汉散步,在海面上画着不规则的S形。每当有稍大的浪涌过来,整个筏子就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捆扎的藤蔓吱嘎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分家。石头吐得昏天黑地,抱着他的“撞角”如同抱着救命稻草。熊爪几个原住民倒是如履平地,划桨划得虎虎生风,就是方向感有点随缘,经常需要海爷声嘶力竭地纠正:“左!左!熊爪!那是右!我的天爷!”
就在秦霄开始怀疑这次打劫行动会不会变成集体海葬行为艺术时,桅杆上(一根光秃秃的竹竿)负责瞭望的海爷突然压低声音,激动地喊:“有船!西南方向!一条…福船!吃水很深!像是…运粮的!”
所有人精神一振!饿狼的眼睛瞬间红了!
“隐蔽!靠过去!”秦霄强压激动,指挥着歪歪扭扭的“饿狼号”借助几块小礁石的掩护,如同真正的饿狼般悄无声息地(如果忽略筏子吱嘎声的话)接近了那条毫无防备的福船。
福船不算太大,船帆破旧,船速也不快。甲板上只有几个懒散的水手,船舷吃水线很深,一看就装着不少货物。
“好肥的羊!”猴子舔了舔嘴唇。
“动手!”秦霄低喝!
“饿狼号”猛地从礁石后冲出!猴子点燃了“土制喷火筒”的引信(其实就一截破布条),对着福船方向就捅了过去!噗…一股浓烈的黑烟夹杂着零星的火星喷出,效果…更像是在放烟雾弹。
“打劫!粮食交出来!!”猴子扯着破锣嗓子,用尽平生力气嚎叫!声音在海风中飘散,听着有点滑稽。
福船上的水手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呆了!他们看着那艘由破烂堆成、冒着黑烟、上面站着几个奇装异服(兽皮+破布)凶神恶煞的家伙,一时没反应过来。
“海…海盗?!”一个水手结结巴巴。
“屁的海盗!哪家海盗穷成这样?筏子都散架了!”另一个水手嗤笑。
“管他呢!抄家伙!几个小毛贼!”
就在福船水手们准备抄起鱼叉、砍刀抵抗时,一首沉默的哑巴动了!他猛地一蹬筏子边缘(“饿狼号”剧烈摇晃),身形如同鬼魅般高高跃起!手中的弯刀在阳光下划出两道冰冷的弧光!
“铛!铛!”两声脆响!两名刚举起武器的水手手腕剧痛,武器脱手飞出!哑巴稳稳落在福船甲板上,双刀交叉在胸前,眼神如同看着死人。冰冷的气势瞬间镇住了所有人!
紧接着,石头怒吼一声,抱着他那根巨大的“撞角”(其实是登船梯),轰隆一声搭在了福船舷边!熊爪和另外三个原住民战士如同猛虎下山,顺着“撞角”就冲了上去!他们虽然没穿甲胄,但那股子蛮荒的彪悍气息和强横的力气,一个照面就把几个水手撞翻在地!
战斗结束得毫无悬念。福船上算上船老大一共才八个人,被哑巴和熊爪他们秋风扫落叶般放倒,连一点像样的抵抗都没组织起来。
当秦霄也“爬”上福船(姿势不太优雅)时,船老大己经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了:“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粮食都在底舱!都给你们!只求留条活路啊!”
猴子己经迫不及待地掀开了底舱的盖板,一股浓郁的稻米香气扑面而来!堆积如山的麻袋!是粮食!白花花的大米!
“发财了!!”猴子激动得差点跳海。
然而,当众人兴奋地开始搬运粮食时,秦霄却看着这艘破旧的福船和船老大惊恐的脸,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这船…看着比他们还穷。
“你们…运这么多粮食去哪?”秦霄问船老大。
船老大哭丧着脸:“回…回好汉爷的话…小的是给…给澎湖巡检司的军爷们送粮的…这是…这是最后一点口粮了…那边也…也闹倭寇,断了补给,快…快断炊了…”
众人搬运粮食的动作瞬间僵住了。抢官军的救命粮?这…
秦霄和老铁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复杂。抢掠的兴奋感瞬间被浇灭了大半。
“头儿…这…”石头抱着两袋米,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秦霄叹了口气,走到船老大面前:“澎湖离这多远?安全吗?”
船老大一愣,不明白这凶神恶煞的海盗头子问这个干嘛,战战兢兢回答:“顺风…两天…倭寇…倭寇主要在东北边活动…这边…还算太平…”
秦霄沉默片刻,挥了挥手:“搬一半。留一半给他们。另外…”他指着“饿狼号”上那只蔫头耷脑的吉祥物海鸟,“把这玩意儿也带走,看着烦。” 猴子:“???”
船老大和船员们看着被搬走一半的粮食,又看看被放回来的自己,再看看那只被塞过来的、一脸懵逼的海鸟,彻底懵了。这年头…海盗都开始讲道理啦?
“饿狼号”拖着半船“战利品”(主要是大米,还有一些咸鱼和布匹),在船老大千恩万谢(和看神经病的眼神)中,踏上了归途。虽然有点尴尬,但粮食危机总算缓解了。
归航路上,海爷一边掌着简陋的舵(一块破木板),一边跟秦霄闲聊:“头儿,这趟也算开了荤了。不过,咱们不能总靠抢官军的救命粮啊,这不地道。得找点…肥羊!真正的肥羊!”
“肥羊在哪?”秦霄也发愁。他额头的裂痕在海上微风的吹拂下,似乎真的没那么刺痛了,甚至隐隐有一丝极其微弱的温凉感在复苏?
“嘿嘿,”海爷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小的在闽南跑船几十年,听过一个传说。就在这东番岛东南边,隔着一两天水路,有个小岛,不大,鸟不拉屎。但老辈跑船的都说,那岛上有‘鬼火’,晚上会发光!还有人说,在那附近沉过装着金银珠宝的弗朗机大帆船!所以背地里都叫它‘金银岛’!就是…邪乎得很,靠近的船容易出事,不是触礁就是遇上怪风,所以没人敢去。”
金银岛?!秦霄心头一跳!这名字太有诱惑力了!沉船宝藏?正好解决他们缺铁、缺工具、缺启动资金的燃眉之急!
“海爷!你确定位置?”秦霄眼睛亮了。
“大概…海图上有模糊的标记,叫…叫什么‘鬼眼礁’附近?”海爷努力回忆着。
“就去那儿!”秦霄拍板!管它邪不邪乎,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两天后,根据海爷模糊的指引和秦霄额间那越来越清晰的微弱指引(靠近目标,裂痕的温凉感明显增强,似乎在共鸣!),他们终于看到了一座孤悬海中的小岛。岛不大,植被稀疏,露出大片黑色的礁石,看起来确实荒凉。
然而,想象中的“鬼火”没看到,却看到了一幕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景象!
只见小岛的背风海湾里,停泊着三艘船!两艘是常见的闽南海商福船,另一艘…竟然是挂着葡萄牙旗帜、但明显经过改装、有些破旧的武装商船!更诡异的是,这三艘船之间,架设着简陋的栈桥和滑索,无数人影正在忙碌着…从岛上往船上搬运东西!
“有…有人捷足先登了?”猴子傻眼了。
“不对!”海爷眼尖,“他们搬的不是箱子!是…是麻袋?还有…活的?!那黑乎乎一坨坨的是…猪?!”
只见岛上靠近海湾的地方,搭建着大片简陋的窝棚。成群结队、膘肥体壮的黑毛猪(显然是放养的)在泥地里打滚哼哼。而那些忙碌的人影,正把一袋袋沉重的、散发着奇异气味的东西(鸟粪?)和一头头被捆起来的肥猪,通过滑索运到船上!
“这…金银岛?这他妈是猪圈岛吧!”猴子哀嚎。
“等等!”秦霄眼神锐利,他指着那艘弗朗机武装商船船艉飘扬的旗帜下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那个标记!”
众人凝神望去,只见那旗帜下方,绣着一个极其微小的、狰狞的黑色狼头图案!和当初沉没的“黑寡妇号”如出一辙!是那个弗朗机奴隶贩子集团的残余势力!
“是他们!”老铁咬牙切齿,“这帮阴魂不散的杂碎!竟然躲在这里养猪挖鸟粪?!”
“鸟粪?”瘸子作为前“技术宅”,眼睛却亮了,“头儿!那可是好东西啊!上好的肥料!金不换!还有猪!活猪!肉啊!油啊!皮子啊!”
秦霄瞬间明白了!什么狗屁金银岛!这分明是那个奴隶贩子集团在海上遭遇重创后(可能被秦霄灭掉的就是他们的主力),找到的一个秘密据点!利用这个偏僻小岛丰富的鸟粪资源(天然肥料,在农业时代价值极高!)和适宜养猪的环境,干起了“种田养猪”的勾当!把鸟粪和生猪走私出去,换取重建的资金!
“好家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肥猪送到嘴边来!”秦霄乐了,眼中闪烁着饿狼般的光芒,“这可比抢官粮肥多了!”
“可是头儿,”石头看着对方三艘船(其中一艘还是武装船),再看看自家这艘破烂“三体战列筏”,有点底气不足,“他们人多,船好,还有炮…”
“怕什么!”秦霄摸了摸额头的裂痕,感受着那因靠近目标而愈发活跃的温凉感,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心中成型,“咱们是饿狼!讲究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看见那艘武装商船了吗?它吃水最深,肯定装满了‘金银’(鸟粪和猪)!猴子!还记得你的老本行吗?”
猴子眼睛一亮:“头儿!你是说…”
“对!你带着你的‘家伙事’(指磨尖的骨片和开锁工具),还有熊爪,趁天黑,给我摸上去!目标——船舵!还有…火药库!不用多,弄点动静出来就行!”秦霄眼中闪着狡黠的光,“哑巴,石头,海爷,准备接应!等他们一乱…咱们就…关门放…呃…抢猪抢粪!”
于是,一场围绕着“金银岛”(猪岛)的、充满黑色幽默的奇袭行动,在夕阳的余晖中,悄然拉开了序幕。而秦霄额头那冰裂纹下的微光,在夜色降临的瞬间,似乎也悄然亮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