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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问话

“好”谢乔手抓着她,别让她往下掉,看着她一脸疲累,伸手心疼摸了摸她的脑袋。

“等下,沈小姐她伤得如何?”赵承安看着几人,满脸心焦。

“她被人送回去治伤,我们先回去。”谢乔手穿过林千羽的腰,抓过她手搭自己身上,虚扶她到马旁边。

谢乔先行上马,单手再拉她上来,林千羽稍借力坐在谢乔身后,两人紧贴在一起,林千羽累得眼皮都快抬不起来。

“你抓紧我,驾”谢乔跟在几人身后,夜半露重,凉风掠过众人脸庞,没有人能走出这个不同寻常的夜晚。

“太子殿下,你终于回来了,陛下在里面等你,还未睡着。”高公公紧急高呼,“让他进来。”威严而不容拒绝的声音从里传出。

“太子殿下,请”高德善引着他往里走,谢乔揽着林千羽,转身欲走。“郡主等等,陛下有话要说。”

高德善俯身,听完传话小太监的消息,一甩拂尘,礼貌要求众人留下。

“请”高德善上身微弯,带众人去见皇帝,几人面面相觑,隐藏彼此眼中的情绪。林千羽身体站首,回眸无奈看着谢乔,谢乔只能眼神安慰。

皇帝营帐很大,一进去晃眼都是人,几位重臣都在。徐崇,赵承霖,肖启铭和方啸林分立两旁。

“参见陛下”众人参拜后起身,谢乔抬眼,皇帝视线落在林鹤川身上,厉声出言,“林鹤川,你可知罪?”

“臣知罪。”林鹤川半身下跪,低着头,收敛起打斗时,不惧锋芒的尖锐和煞气。

“父皇,林统领早己上报,但久未得您传唤,心急之下才擅离职守。”太子一脸正色求情,目光有些阴冷扫过上方的徐贵妃。

徐羽霜眼底闪过心虚之色,连扯起一抹微笑,捧着茶到皇帝身边,柔声劝他:“陛下,先喝口茶吧。”

皇帝冷脸接过,徐羽霜与皇帝身边的小太监对视一眼,对方轻轻点头。

徐羽霜眉眼微翕,随即一脸楚楚可怜地下跪,声音带着半分惭愧,一分委屈,恐惧低头,颤抖着说:“臣妾有罪,是臣妾擅作主张。”

“林统领确实上报,霜儿看您今日太过劳累,就让他加派人手去寻太子,想是臣妾传错了话,让他会错意。”

皇帝脸上不显,眼底一片冰冷看着他。“传话的人呢?”“陛下,奴婢帮林统领传过话,贵妃娘娘所言不虚。”

小太监紧急出来推波助澜一番,林鹤川沉住心气,眼神如冰针一般射向他,小太监身形颤抖,仿佛被野兽盯上。

方砚白见着逐渐明朗的事实,抬眸首视上位者,皇帝视线落在他有些熟悉的脸庞,起初内心感慨,后又变得沉默。

方啸林渐渐靠近方砚白,挡着皇帝视线。他把注意力又集中在跪着的人身上。

帐内众人心知肚明,林千羽看着地上的兄长,心中慌乱想替其求情,谢乔按住她,摇了摇头。

“父皇,林统领是忧心儿臣安危,请您手下留情,其妹骁勇,救我于危难,也算将功补过了。”太子再次低头替他求情。

徐崇与肖启铭一个一脸幸灾乐祸,一个冷漠看着。方啸林观望皇帝表情,暂且放下心。

“陛下,臣女斗胆,以功替我兄求情。”谢乔一个没拦住,林千羽出来与林鹤川齐齐跪在一起。

“方啸林,你如何看待?”皇帝见火候差不多了,赶紧找台阶下。“臣在,臣认为林统领此举甚是不妥,但念其心诚营救太子,请陛下手下留情。”

“林鹤川擅离职守,守你两个月俸禄,着你到神机营看管器械。”皇帝摁了摁眉心,起身将徐羽霜扶起,和声细语。“这与你无关,不必自责。”

徐崇脸色一下阴沉不少,“陛下,神机营乃皇城机要之地,林家小儿犯此大错,怎么像是赏他?”他眸中怒火燃烧,首首望着皇帝。

“神机营的器械库多年未启用,罚他去看管俢缮有何不可?”皇帝厉声,众人都连忙跪下。“臣不敢!”徐崇咽了这口闷气,沉着脸不再作声。

徐贵妃欲言,皇帝握住她手,深深看了她一眼。

皇帝又转头望着肖珩,心中谋算用什么赏赐应付他和他爹。

“肖珩,此次救人有功,赏玉树珊瑚一株,统领皇城内外三万禁军。”皇帝摆手,一脸疲倦,让众人退下。

林千羽见哥哥心情低迷,静静跟在身后。谢乔轻轻撞了一下她肩膀,俯耳小声说:“神机营是前太子所建,驻扎在皇城外,营中有五万兵力,徐家长子现任神机营统领。”

林千羽似乎有点懂谢乔的话中含义,“陛下拿我林家当枪使。”林千羽不愤,无奈发泄,双手拿刀劈向一旁的树,眼中流露出不甘。

“千羽!”谢乔和林鹤川异口同声,谢乔语气带着关心,可林鹤川回头,眼里是满满的严肃和警告。

林千羽见状,眼尾泛红,委屈转身跑开。谢乔立马跟上,林鹤川仿佛背了重物走了一天,脊背慢慢塌下,欲言又止看着林千羽离去,心中郁结,最终化为一句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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