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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请罪

伴随着下人们惊慌失措的呼喊,一股如山岳般沉重的威压,瞬间笼罩了整座府邸。

武安侯,赵雍,回来了。

赵凌云的脸色,在这瞬间变得比死人还要苍白。

他最怕的人,回来了。

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身着一袭玄色常服、面容冷峻如铁的武安侯赵雍,带着一身风尘与杀气,大步走了进来。

他身后跟着两名神情肃杀的亲卫,进门后便分立两侧,将所有退路堵死。

赵雍没有看在地的儿子,他的目光如刀子一般,扫过凌乱的书房,最后定格在书架后方那尚未完全闭合的密道入口上。

“啪!”

一声清脆至极的耳光,响彻整个书房。

赵凌云被这一巴掌扇得眼冒金星,半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高高肿起,嘴角渗出了一丝血迹。

“逆子!”赵雍的声音不大,却仿佛蕴含着雷霆万钧之力,每一个字都砸在赵凌云的心上,“我赵家的百年基业,差点就毁在你这蠢货的手里!”

他并非愤怒于儿子杀了一个戏子,在他眼中,一个戏子的命,如蝼蚁般无足轻重。

他震怒的是,赵凌云竟然愚蠢到动用侯府豢养了数十年的死士,去刺杀一名朝廷命官!

这是在公然挑衅朝廷法度,是把足以让整个家族万劫不复的把柄,亲手送到了政敌的手中!

“为……为什么?”赵雍死死盯着自己的儿子,眼神中除了滔天的怒火,还有一丝深深的失望,“为一个男人?”

赵凌云浑身一颤,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你以为你的那些破事,能瞒得过我?”赵雍发出一声冷笑,那笑声里充满了鄙夷与不屑,“我只是没想到,你竟会为了一个玩物,昏聩到如此地步!动用死士?你是在向全天下宣告,我武安侯府要谋反吗?!”

“是他要挟我!他想毁了我,毁了赵家!”赵凌云终于崩溃,声嘶力竭地辩解道。

“所以你就用一个更大的麻烦,去解决一个小麻烦?”

赵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双目赤红地吼道,“他要挟你,你不会用更干净的手段处理?就算杀了,不会把尾巴处理干净?如今被一个刑部的小官咬住,你不想着如何平息事端,却想着去杀人灭口?赵凌云,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这番话,如同一盆冰水,浇灭了赵凌云所有的侥幸。

他这才意识到,在父亲这等老辣的权谋家眼中,他的所有行为,是何等的可笑与幼稚。

赵雍猛地将他甩开,声音恢复了冰冷:“从今日起,你给我禁足在自己的院子里,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踏出半步!”

说罢,他转身对亲卫下令:“看好他,若让他跑了,你们提头来见!”

处理完儿子,赵雍脸上的怒气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化不开的凝重与疲惫。

他揉了揉眉心,快步朝着府邸深处,那座戒备森严的“松鹤堂”走去。

府中的巨大动静,早己惊动了那位深居简出的老太君。

松鹤堂内,供奉着赵家列祖列宗牌位的祠堂里,檀香袅袅。

一位头发花白、身形清瘦的老人,正闭目跪坐在蒲团之上,手中捻着一串佛珠。

听到脚步声,她并未回头。

“母亲。”赵雍走到她的身后,这位在外威风八面的侯爷,此刻却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声音里充满了沉重。

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包括赵凌云与玉麒麟的隐情、杀人案的始末以及今夜愚蠢的刺杀,毫无保留地全盘托出。

祠堂内陷入了长久的死寂。

良久,老太君才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那叹息声中,饱含着无尽的失望与悲哀。

“痴儿……痴儿啊……”

她缓缓睁开眼,那双看似浑浊的老眼中,却闪烁着洞悉一切的清明。

她没有去评价赵凌云的对错,也没有去指责赵雍的教子无方。

她看的,比赵雍更远。

赵家的根基,并非是皇帝的恩宠,也并非是手中的权势,而是这百年来,用无数先辈的鲜血与荣耀换来的清名与声誉。

如今,这根基,正被子孙的荒唐与愚蠢,从内部一点点腐蚀。

“去吧。”老太君的声音苍老而平静,“以保全家族为上。”

“是,母亲。”赵雍躬身应道。

当他转身离开祠堂时,没有看到身后母亲的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深不见底的悲凉。

……

……

次日清晨,思辨草堂。

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抓捕,早己在刑部内部传开。

当一辆由西匹骏马拉拽、尽显奢华的侯爵规制马车,在数十名精锐护卫的簇拥下,停在草堂大门前时,整个草堂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车帘掀开,走下来的正是面容冷峻、不怒自威的武安侯赵雍。

他并未穿戴朝服,只着一身便于行动的暗色锦袍,但那久经沙场与官场沉浮所积累的威势,却让人感到一阵压力。

紧接着,侯府管家亲自指挥着下人,从后方的马车上抬下数个沉甸甸的红木箱。

“武安侯爷,特来拜会刑部顾承渊顾大人!”

管家高声通报,声音传遍了整个草堂前院。

顾承渊昨夜在刑部忙了一夜,首到天快亮了才回了府,此时正在休息。

管家郑伯见到侯府如此阵仗,也只能去通报自家老爷。

“老爷,武安侯……来了。”

过了小半晌,才从房内传来顾承渊的声音,“请他进来。”

片刻之后,赵雍在一片压抑的寂静中,独自一人走进了这府上的正厅。

他挥手示意身后的管家与护卫留在门外,竟是将姿态放到了最低。

“下官顾承渊,见过侯爷。”顾承渊穿戴整齐后,不卑不亢地拱手行礼。

“顾大人不必多礼。”赵雍的脸上没有丝毫侯爵的傲慢,反而带着一种痛心疾首的表情。

他长长叹了口气,对着顾承渊一拱手,沉声道:“赵某今日前来,是专程为我那不成器的逆子,向顾大人请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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