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喝过贡茶？”
顾承渊这一问，把正在小口喝茶的苏韵给呛了一下，连忙放下茶杯，有些慌忙的解释道：“就……就是听人说的，那些皇亲贵胄不都是喝的贡茶吗？”
顾承渊笑了笑，没有继续追问，这个苏韵有很多事情瞒着他。
但她不愿意说，那他也不会去深究。
“咳咳，”苏韵轻咳一声，连忙转移话题道：“那个，顾承渊！那接下来该怎么做？”
“想要大鱼上钩，那自然要洒些饵料出去。”顾承渊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苏韵一听，顿时来了兴致，连忙追问道：“你倒是快说，该怎么做？”
他将那罐茶放到苏韵面前，淡淡的说道：“很简单，明带着茶叶，去城中最热闹的街口，搭个棚子，煮茶，让人免费品尝。”
“什么？”苏韵以为自己听错了，杏眼瞬间瞪圆，“我去街口给人免费煮茶？那你做什么？”
“我？我明日还要在衙门当值，而且……我可是负责收网的人。”顾承渊没脸没皮的嘿嘿一笑。
“哼，”苏韵白了他一眼，“所以呢？免费派茶给百姓们喝，那钱三爷就会上钩了？”
顾承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紧不慢的说道：“这钱三爷是什么人？说白了也是商人。正所谓这商人逐利，他能控制整个河阳府的漕运，说明他对商机有着敏锐的嗅觉。”
“你在这街上将这茶免费给路人喝，而且这茶还是绝无仅有的好茶，”顾承渊呷了一口茶，继续说道：“你想想，会有什么后果？”
“那消息自然就会传开？”苏韵想了想，迟疑的说道。
“没错，”顾承渊打了个响指，“这茶的味道你刚才也尝过了，足以让人趋之若鹜，而且这消息只要一传出去，自然就会引起那些对商机敏感的人的注意。”
顾承渊放下手中的茶盏，认真的看向苏韵，继续说道：“一个能在河阳府只手遮天的商人，你觉得他会放过一个在街上引起轰动，手握独家好茶的‘奇女子’吗？”
“可是……可是万一他不上钩呢？”苏韵还是有些忐忑。
“他一定会上钩，”顾承渊的语气十分笃定，“他或许不会亲自来，但他的人一定会来。到时候你记住，去了街上，无论谁来问，你都只管煮茶，只说这茶是自家祖上传下来的制作工艺，至于卖不卖，怎么卖，一概不提。越是藏着掖着，越是能将人心中的那抹好奇心给勾起来。”
苏韵看着顾承渊那自信满满的样子，心中的那种不情愿似乎也没那么强烈了。
而且这茶确实好喝，说不定真的会有奇效。
“行吧……”她勉强点了点头，“那就……试试看。”
“这就对了，”顾承渊满意的点了点头，“来吧，继续将剩下的茶都炒了，我教你。”
苏韵瞪着眼睛，“我也要学？”
“当然了，”顾承渊理所当然的说道，“这炒茶的活，以后就交给你了，这可是以后咱们发财的路子啊。”
“谁和你咱们了，”苏韵叉着腰，气呼呼的说道：“我才不学。”
“诶，这东西以后可是能卖到天价的，”顾承渊看着气呼呼的苏韵，束起两根手指笑着道：“大不了分你两成利，这可不少了。”
“两成？”苏韵柳眉倒竖，杏眼圆瞪，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合着我抛头露面，又要自己炒自己卖，你躲在衙门里坐享其成，还要分八成？想得美！”
顾承渊被苏韵一连串的反驳给噎住了，摸了摸鼻子，讪讪道：“那……你说多少？”
“至少五成！”苏韵毫不退让，语气坚定，一副“没得商量”的架势。
“成交！就五成！”顾承渊一拍桌子，马上答应下来。
“诶？！”苏韵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答应得这么爽快？
不对啊！我怎么就答应他了？
苏韵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圈套里，被顾承渊这家伙给算计了。
“诶什么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可是你说的，”顾承渊嘿嘿一笑，露出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好了，赶紧的，先把这茶炒了再说，明天能不能钓到大鱼，可就全靠它了。”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灶膛里的火苗也渐渐变得微弱。
当最后一批茶叶炒制完成时，天色己经完全黑了下来。
苏韵伸了个懒腰，感觉浑身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她看着在笸箩上堆成小山的茶叶，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总算是完成了！”苏韵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疲惫，但又满足的笑容。
“不错，第一次就能炒成这样，己经很了不起了，”顾承渊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赏，“看来你有吃这碗饭的天赋。”
“哼！”苏韵轻哼一声，小声嘀咕道：“还不是被你套路了。”
“行了，差不多我就回衙门了，明天我再来找你。”顾承渊伸了个懒腰，收拾收拾东西便准备朝门口走去。
“唉，等等！”苏韵连忙叫住了他，拿起之前放在石桌上的书走到他身边，“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顾承渊疑惑的接过苏韵手中的书，书封上面没有名字。
“剑谱，拿回去好好看，别遇到危险的时候拖我后腿。”苏韵撇过头，语气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剑谱？”顾承渊有些惊喜的看着手中的书，连忙塞进自己的衣服里，“多谢了！”
“不用谢，反正是我答应你的，”苏韵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赶紧走吧，别在这里碍眼了。”
顾承渊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径首离开了小院。
回到府衙，顾承渊并没有立刻休息，而是迫不及待的拿出剑谱，借着昏黄的烛光，翻看起来。
这剑谱纸张泛黄，显然是有些年头了。
没有名字，没有序言，第一页就是密密麻麻的图示和文字。
他继续翻阅，这跟他想象中的“独孤九剑”或者“降龙十八掌”完全不一样。
这书上的剑法没有炫酷的招式名称，只有各种人体脉络走向、发力技巧以及一些像是几何学一样的角度和距离。
“这还真是杀人的武功啊！”顾承渊轻声吐槽了一句。
顾承渊看了一会，觉得脑袋发胀，便熄灯休息了。
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