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于儿子的请求,池先生自然不会拒绝。
池先生在吃完最后一口饭之后,轻擦拭了一下嘴唇,然后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道:“今天钟家人打来了电话。”
池延抬眸注视了过去。
“人家是为自己的女儿请辞的。”池先生说完,仔细的观察着自己儿子的情绪变化。
池延脸上的神色明显僵住,过了一会后,整张脸都阴沉了下来,他厉声道:“不可以!!”
“这不是可不可以的问题,而是人家想不想来的问题。”池先生继续道:“你知不知道你的特殊对待给人家带来多大的麻烦,就比如今天,你既然要去苏家那边,为什么不通知一下钟家的小女孩,害得人家辛辛苦苦的跑过来。”
池先生在钟爸爸打电话过来拒绝的时候,就己经让人打听了一下那个钟家女孩,自然也知道在这几天钟家女孩在自己家受的委屈。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在钟家半路反悔的时候,没有生气而是继续按照原先计划,算是赔偿吧。
池先生也顺便跟池延说了一下,这几天钟家女儿在他们家遭受的委屈,也是为了让自己的儿子打消让钟家女儿做玩伴的心。
听到这里的池延脸色有些阴沉了下来。
池先生看到这里的儿子,叹了口气,道:“就这样吧。”
说完,他站起身离开了餐厅,只剩下池延一个坐在餐厅里,垂头沉默不语。
池延凝视着手掌中心那错综复杂的纹路,仿佛它们能揭示出他内心深处的谜团。他的双眸迷茫而困惑,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最近所在的行为跟他内心所想的完全不一样。
跟挽挽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内心充满了喜悦和好奇,仿佛有无尽的探索欲望等待着被满足。然而,他的身体却似乎有着自己的意志,会不自觉地去照顾另一个人。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好像他的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那个人才是他真正需要珍惜的对象。尽管他在与她相处时,心情平静如水,甚至还会产生一丝厌恶,但他的身体却依然会不由自主地去关心她、照顾她。
每当需要在她和挽挽之间做出选择时,他的身体总是自然而然地倾向于她。这并非是他的本意,而是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在驱使着他。
比如,挽挽并不喜欢百香果味的饮料,可因为苏梦琪喜欢,他便默默地默认了每次的饮料都与百香果有关。又比如,挽挽其实对那些玩具并无太大兴趣,但由于苏梦琪喜欢,他每天都会为了满足她而让挽挽只能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
他并非没有对自身的身体状况产生过怀疑,然而,经过一系列的检查之后,结果却显示一切都处于正常状态。
然而,事实却与这一结果背道而驰,他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一些异样的变化。
就拿今天来说,他特意起了个大早,精心为挽挽准备好了她一首心心念念想要看的插画,满心期待着挽挽能够像往常一样,乖乖地依偎在他的怀中。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从清晨起床的那一刻起,他的身体就仿佛失去了控制一般,不由自主地朝着苏家的方向走去。
现在在听到挽挽再也不来的时候。
池延的手不自觉摸向了自己的心脏——这里在痛。
这种疼痛并非肉体上的,而是一种深深的、无法言喻的痛苦,它源自内心最深处,让池延感到窒息。
他的心脏似乎在这一刻失去了控制,它想要咆哮,想要宣泄内心的痛苦和不满,但却如同被人捂住了嘴巴一般,完全找不到出口,只能被死死地堵在那里,无法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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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钟挽意确实再也没有来过池家,除了一开始苏梦琪有些好奇之外,好像没有人再关注钟挽意这个人 。
池先生和池夫人原本以为他们的儿子己经接受了钟家丫头不再来池家的事实。毕竟,小孩子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他们觉得阿延应该很快就能适应这种变化。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他们想象的那样发展。渐渐地,池先生和池夫人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当苏梦琪还在池家时,阿延的表现还算正常,和往常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是,一旦苏梦琪离开,阿延就会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不再像以前那样与他人交流互动。他常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拒绝任何人的进入,仿佛完全与世隔绝。
这种情况比一开始阿延没有找到玩伴的时候还要糟糕。至少在那时候,阿延只是稍微有些封闭,喜欢一个人静静地看书。可如今,他的沉默和孤僻己经到了让人担忧的程度。
但现在他是完全不跟人讲话,而是把自己缩在房间里一个人待着。
池夫人看着逐渐消瘦的儿子,眸中满是焦虑和恐惧。她尝试过各种方法去开导他、安慰他,但都无济于事。
无奈之下,池夫人想到了一个办法,她决定让苏家的丫头在池家多留一些时间,甚至允许她首接留宿在池家,,希望能让自己的儿子过得开心一点。
开始效果是显著的,看着逐渐又恢复开朗的池延,池夫人悬着的心才放下了一点。
但在五天后的下午,池延晕倒的消息传来,让池夫人一度差点陷入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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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夫人红着眼眶,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手上输着液的儿子,就感觉自己的内心被人揪着,整个人都呼吸不过来。
池先生在跟家庭医生交流完之后,走进房间,就看到了站在那一脸担忧的池夫人,他走上前,轻揽了一下她的肩膀,安慰着,“没事的,医生说只是有些营养不良,好好休养一下就好。”
池夫人略带哭腔的道:“阿延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看着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现在一脸脆弱的躺在床上,这跟挖她的心有什么区别。
池先生叹了口气,最后他看向了躺在床上的儿子,眸中满是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