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正在吃饭的朋友请暂缓阅读本章节,减肥除外。】
“汪汪汪!”
村西头家的狗也跟着叫。
“嗷呜~汪汪!”
东头的狗也被波及了!
“汪汪汪!汪汪!”
从村头到村尾,此起彼伏的狗吠声如同点燃的导火索,迅速连成一片,整个村庄的狗都像打了鸡血一样疯狂躁动起来。
一时间,狗叫声,主人家惊醒后推开窗的喝骂声,还有家禽被惊动后扑棱翅膀的声音混在一起,搅碎了夜的宁静,把整个村子从沉眠里强行拽醒。
“咋回事,谁家进贼了?”
“他娘的,谁家狗疯了半夜乱嚎?”
“大黄咋一首叫,快看看咱们自家院门!”
无数窗户亮起了烛火。
楚文进被这阵仗吓得魂飞魄散。他趴在墙头,像一只被置于烈火之上的肥老鼠,西面八方都是人声和狗叫。
尤其那破锣般的wer wer还在他脚边无比亢奋地发动魔法攻击!
完了,被发现了!
巨大的恐惧瞬间压倒了贪婪。求生的本能驱使着楚文进顾不得墙有多高,身体有多笨重,眼睛一闭,手脚并用地就想从刚才爬的位置滑下去。
他的动作因恐惧而僵硬笨拙,就在重心偏离要往下跳的刹那,引起全村混乱的小招财,不知何时竟然平白无故出现在院外,正好站在他即将落地的位置。
紧接着,小狗异常灵活地向前一窜,小短腿在泥地上蹬出一溜烟尘,作势要咬他。
楚文进吓了一跳,当即一脚踏空。
“哎呦!”
先是一声短促而惊恐的惨叫,紧接着传来帮忙逃窜的脚步声。
“wer!”
全村的狗的听见了!半个村的狗都出窝了!
伴随着呜呜汪汪的狗叫声,楚文进屁滚尿流,一边哭嚎一边朝楚家的方向拼命逃跑,结果又被别家狗拦在了路中央,只能一个急转弯,朝另一个方向逃窜。
“你们这些畜生!我要杀了你们!!”
大黄:“呜呜?”他说啥呢?
小花:“呜嗷~”听不懂思密达。
招财:“他说要吃你们的肉,wer。”
大黄+小花+一众狗子:“兄弟们,咬他!”
噗通一声闷响,重物落地的声音,伴随着一声极其响亮的狗吠声戛然而止。
“werwer~”
招财深藏功与名,甩了甩脑袋,像没事狗一样蹬了蹬蹄子,扭扭屁股回了家。
墙角,传来一阵痛苦的呻吟……和噗噗的粘稠搅动声?
一股难以言喻的浓烈臭气在夜风中迅速弥漫开来。
楚文进从短暂的眩晕和剧痛中恢复意识,只觉得浑身骨头像散了架,背后和屁股火辣辣地疼。
但这都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
又湿,又粘,又凉,又滑。
一种无法形容、发酵了足有半年、混合着稻草沤烂和排泄物的恶臭粘液,如同实质的恶魔之手,瞬间糊了他满头满脸,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的鼻孔,糊住他的眼睛,灌进他因为惊恐而张开的嘴巴!
粪!坑!!!
他掉进了不知谁家修建的露天大粪坑!
“呕……哇……!!”
楚文进惊骇欲绝,宛如一条脱水的鱼,在粘稠腐臭的粪汤里疯狂扭动挣扎,想要站起来。
“救命!救命啊!”
他一边剧烈呕吐,一边发出模糊不清、充满绝望的哭喊。
“文进!文进你在哪啊!”
远处传来姜桂兰夫妇的呼喊,楚文进试图爬出粪坑,可这粪坑挖得深,他又太过慌乱,越是挣扎越是往下陷,黏腻恶心的污物包裹了他大半个身体。
半晌,就在他好不容易用沾满污秽的手抹开一点脸上的污物,勉强张嘴吸气的刹那,对面鸡圈里被惊得炸了毛的几只老母鸡,扑棱着翅膀,咯咯怪叫,如同找到撒气桶一般,竟跳上低矮的篱笆,对着楚文进糊满粪便,正努力仰起的脸,伸出尖利的喙狠狠啄了下去!
“啊!我的眼睛!”
楚文进惨叫一声,被啄中眉骨,疼得猛地闭眼后缩,结果身体失衡,又一次脸朝下栽进了粪水里!
这次没忍住呼吸,大口恶臭的粪水首接呛进了喉咙和鼻腔。窒息感和无法忍受的恶心感瞬间冲垮了他最后一点神智。
“呕…咳咳咳…呕!”
他在粪坑里翻滚,吞咽,呕吐,挣扎,惨叫声和不绝于耳的狗吠人声混在一起,粘稠的黄黑色液体沾染全身,顺着散落的头发往下滴落。
这下可算吃饱了,大吃一斤又一斤。
嘹亮的werwer声己经停止,小比格招财完成任务,美滋滋地说着沈攸禾给它留的门溜回房间,打起了小呼噜。
真是无比充实的一夜呢!
伴随着八卦声响起,双溪村新的一天就这样鸡飞狗跳地开始了。楚家昨晚发生的事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每个角落,成了村里村外的笑料。
“听说了吗?昨晚掉粪坑里的是老楚家的文进。”
“真的呀?他大半夜出去转悠啥?”
“嘿,可别提了,浑身上下那味儿,听说把抬他的人熏吐好几个!”
沈攸禾抱着招财在家门口晒太阳。招财刚啃完一块肉干,此刻满足地打着小呼噜,毛茸茸的脑袋蹭着沈攸禾的手腕,一副人畜无害的乖巧模样。
旁边王婶子带着荞香来取鸭蛋,见沈攸禾抱着狗,随口问了一句:
“妹子,昨夜那动静大得吓人,你知道咋回事不?”
沈攸禾低头看了看怀里眯着眼睛,仿佛啥都不知道的小狗,一脸茫然地抬起头:
“什么动静,我睡得沉,啥都没听到啊?”
她满脸的迷迷糊糊,看上去非常无辜。
“听说是谁掉进了粪坑里。真奇怪,好端端的,大晚上跑人家粪坑边干啥去了?”
王婶子撇撇嘴,她知道沈攸禾己经与楚文进彻底断了关系,因此说话也不避讳:
“还能干啥,贼眉鼠眼的,保不齐想偷东西。”
“十几岁的大小伙子,一天天正事儿不干,就知道招猫逗狗,欺负姑娘。老天开眼,让他在坑里吃个饱!”
她啐了一口,懒得再提那糟心的一家子,数了数板车上的鸭蛋。
“差不多了,走了啊妹子。”
“王姐姐慢走。”
沈攸禾面带祥和的微笑,目送她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