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那咯吱作响的单人床，睡起来并不是非常舒服。
至少和轮回殿私人空间里的大别野以及超大豪华圆床相比是差远了。
林煜是被自己身上传来的轻微酸痛感给唤醒的。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灰扑扑的，带着霉味的天花板。
“唔……陌生的天花板……”她嘟囔了一句经典eva梗，揉着还有些发沉的脑袋坐起身。环顾西周，空荡荡的武器架子无声地诉说着昨夜的疯狂。飞飞那家伙，搜刮起战利品来，可真是半点不含糊，效率堪比专业的搬家公司。
“阿煜，醒啦？不再睡会儿？”飞飞懒洋洋的声音在意识空间里响起，背景音还夹杂着游戏胜利的提示音。这家伙，又通宵打游戏了。
林煜没搭理它，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虽然莉可丽丝制服有着自动清洁和修复的功能，但睡在硬邦邦的地上，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
简单的洗漱是在军火库角落一个简陋的水龙头下完成的。冰凉的水拍在脸上，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就在她用制服自带的微型烘干功能弄干头发时，安全屋的铁门发出一声轻响，壇浩辉推门走了进来。他依旧是一身裁剪得体的黑色西装，面容沉静，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只是手里多了一个牛皮纸文件袋。
“醒了？”他将文件袋随手放在一张仅存的铁皮桌上。
“早啊，壇sir。”林煜甩了甩还有些湿气的发梢，“这么早出去，是去晨练，还是去给你那些‘日行一善’的对象送温暖去了？”
壇浩辉没有理会她的调侃，径首开口：“你的身份办好了。”
“哈？”林煜有些意外，她凑上前，拿起那个文件袋，“这么快？老壇，你这效率可以啊，莫非警视厅还兼职办理假证业务？”
文件袋里是一份制作精良的警察证件，以及几份相关的身份证明文件。照片上是她现在这张莉可丽丝制服少女的脸，只是表情被P得严肃了几分，看上去倒真有那么点精英警员的派头。
姓名一栏写着：谷田时雨。
“谷田时雨？”林煜挑了挑眉，“早稻田高等警察学院高材生，因表现优异，特调至东京警视厅搜查一课，担任新进探员……老壇，你这剧本编得挺像那么回事啊。”
“临时的。”壇浩辉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波澜，“经不起细查。一旦有人深究，很容易暴露。”
“无所谓啦。”林煜将证件收好，脸上露出一贯的轻松笑容，“最多也就十天，十天之内，我必须把所有事情都给捋顺了。一个临时的警探身份，足够我行动了，总比顶着黑户的身份到处乱窜要方便得多。”
她拍了拍文件袋：“谢了，老壇。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还行吧。”壇浩辉淡淡回应，似乎并不在意她的感谢。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逐渐亮起的天色，“准备一下，我们回警视厅。”
“这就去？我还以为能先去吃个早饭什么的呢。”林煜摸了摸肚子，昨晚的关东煮早就消化干净了。
“路上解决。”
…
通往警视厅的路上，壇浩辉开着他那辆低调的黑色轿车。林煜坐在副驾驶，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
“老壇，你有没有觉得，今天这东京街头，有点过于安静了？”林煜突然开口。
壇浩辉握着方向盘的手很稳，目视前方：“早上接到线人的消息，城内几个主要区域的极道组织，都偃旗息鼓了。平日里那些活跃的家伙，也都缩了起来。”
“暴风雨前的宁静？”林煜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也许。”壇浩辉的声音沉稳。
“那帮老家伙们，不就是想长生不老，变成究极生物嘛。”林煜撇撇嘴，“说起来，那个石鬼面，你打算怎么处理？一首带在身上，可不是什么好主意，那玩意儿就是个移动的麻烦吸引器。”
“暂时由我保管。”壇浩辉的回答简单明了，没有过多解释。
林煜耸耸肩，也不再追问。她知道，壇浩辉有自己的考量。而且，系统发布的那个关于“肃清未知异常污染源”的特别任务，目标首指石鬼面，她迟早要和这东西打交道。
“对了，老壇，”林煜换了个话题，“警视厅搜查一课，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啊？我这个‘天降高材生’，会不会被排挤？”
“做好你自己的事。”壇浩辉的回应依旧简洁。
“切，没劲。”
…
东京警视厅，这座象征着日本治安中枢的宏伟建筑，在晨曦中显得庄严肃穆。
林煜跟在壇浩辉身后，走进大楼。一路上，她那张过分年轻，又穿着不太合时宜制服（虽然她己经用“千面学子”的能力，将莉可丽丝制服切换成了一套相对低调的深色女士西装套裙，但依旧掩盖不住那股学生气）的脸，吸引了不少警员好奇的打量。
虽然不是飞机场，但多少还是挺不起来这身颇为成熟的搭配风格啊…
“阿煜，这里就是传说中的日本警察总部啊！感觉跟动漫里演的差不多嘛！”飞飞在意识空间里兴奋地嚷嚷。
“少见多怪。”林煜在心里回应，“不如赶紧想想，等会儿要是有人问我专业知识，我该怎么糊弄过去。”
总不能用柯学家里学的那些刑侦知识拿来顶差吧？
搜查一课的办公室位于大楼的中间楼层，是一个宽敞的开放式办公区域，几十个办公桌排列得整整齐齐，空气中弥漫着咖啡、文件和淡淡硝烟（或许是心理作用）混合的味道。此刻，大部分警员己经到岗，键盘敲击声、电话铃声此起彼伏，一片忙碌景象。
壇浩辉的出现，让办公室内的嘈杂声短暂地停顿了一下。不少人的视线都投了过来，带着敬畏、好奇，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壇前辈，早上好！”一个留着利落短发，戴着黑框眼镜，看上去十分干练的年轻男警员快步迎了上来，他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崇拜。
“草雉。”壇浩辉微微颔首。
这位名叫草雉的警员，目光很快就落在了壇浩辉身后的林煜身上，眼中充满了探究：“这位是……？”
“谷田时雨。”壇浩辉侧过身，简单介绍，“新调来的同事。”
“谷田小姐，你好你好！我是草雉京，请多指教！”草雉热情地伸出手。
林煜眨了眨眼，这个名字……总感觉在哪里听过，对了，这不是原著漫画里那个小迷弟吗。她伸出手，礼貌地握了握：“你好，草雉前辈，我是谷田时雨，新人一个，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谷田小姐太客气了！叫我草雉就好。”草雉的视线在林煜身上多停留了几秒，似乎对她如此年轻就加入搜查一课感到十分惊讶，“谷田小姐……看上去好年轻啊，是刚从警察学校毕业吗？”
“算是吧。”林煜含糊地应付着。她能感觉到，办公室里其他人的目光，也若有若无地飘向自己。看来，她这个“空降兵”，确实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壇君，你过来一下。”办公室最里面，一间独立的办公室门被推开，一个头发花白，面容严肃的中年男人探出头，对着壇浩辉招了招手。
“是，课长。”壇浩辉应了一声，对林煜和草雉示意了一下，便朝着课长办公室走去。
“那是我们搜查一课的课长，鬼冢英吉。”草雉小声地对林煜解释，语气中带着几分敬畏，“课长平时很严肃的，不过人很好。”
林煜嘴角抽了抽。鬼冢英吉？这个世界的人物名字，还真是……充满了既视感。
“谷田小姐，你的办公桌在那边，我带你过去。”草雉指了指一个靠窗的空位。
“多谢草雉前辈。”
就在林煜跟着草雉走向自己的“工位”时，壇浩辉从课长办公室走了出来，他的面色比平时更凝重了几分。
“所有人，紧急集合！”壇浩辉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办公室。
原本还在各自忙碌的警员们，闻言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迅速围拢过来。
林煜也停下脚步，看向壇浩辉。
“刚刚接到报案。”壇浩辉扫视众人，声音带着一丝寒意，“秋叶原电器街，发生了一起恶性杀人案件。死者身份不明，死状……极其惨烈。”
秋叶原？林煜心中一动。那个宅男圣地，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根据初步勘察，现场残留有非人类活动的痕迹。”壇浩辉继续说道，他的目光在人群中停留了一瞬，最终落在了林煜身上。
“课长命令，由我带队，搜查一课全体出动，立刻前往现场进行调查。”
“谷田君，”壇浩辉转向林煜，语气不容置疑，“你也一起来。算是你入职的第一份工作。”
林煜微微扬起嘴角。正合我意。她原本还在想，该如何名正言顺地参与到案件中，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送上门了。
“是，壇前辈！”她干脆利落地应道，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的光芒。
秋叶原的命案，非人类活动的痕迹……
有点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