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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雪棠迷情,恩怨交织

巳时一刻,东宫书房的青铜漏壶中,最后一滴水珠坠入下方的铜盘,发出清脆的声响。谢明棠望着滚动到脚边的珊瑚珠手串,弯腰拾起时,发丝垂落挡住了她眼底复杂的情绪。珠子表面还带着谢明谨掌心的温度,刻着的梵文在烛光下若隐若现。

“把军队部署图拿来。”谢明谨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背对着两人,蟒纹袍上的金线随着动作微微起伏,龙纹玉佩空缺处的五彩绳轻轻晃动。他伸手接过侍卫递来的羊皮卷,展开时,指腹无意识地着地图边缘,那里还留着前日被月璃抓出的几道血痕。

江砚之将烧焦的胡琴琴杆抱在怀中,破损的五彩绳在他指间缠绕又松开。他注意到谢明棠拾起珠子时微微颤抖的指尖,青甲下的心脏猛地揪紧。“明棠,你的伤口...”他向前半步,却在看到谢明谨骤然紧绷的脊背时停住,喉间的话化作一声叹息。

与此同时,天牢内,月璃倚靠着潮湿的墙壁,手腕的伤口还在渗血,却似浑然不觉。她盯着手中染血的假密信,嘴角勾起扭曲的笑意。“谢明谨,你终究还是会来救我...”她轻声呢喃,声音在阴暗的牢房里回荡,惊起头顶梁上的几只老鼠。突然,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迅速将密信塞进衣襟,重新扯乱发丝,做出一副虚弱的模样。

布达拉宫前的广场上,赤烈朗杰的藏马不安地刨着蹄子,马蹄踏在结着薄冰的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抚摸着弯刀上系着的珊瑚珠串,雪狮图腾刺青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还有多久到长安?”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副将低头看了看日晷,“回赞普,按目前的行军速度,申时三刻可至城郊。”赤烈朗杰握紧弯刀,藏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传令下去,加快速度!”

长安街头,百姓们纷纷关紧门窗,街道上一片寂静,唯有寒风卷着枯叶在青石板上翻滚。卖糖画的老汉站在街角,望着皇宫方向升起的浓烟,轻轻叹了口气。他将糖锅架在小火炉上,糖稀在锅中缓缓融化,却迟迟没有动手绘制。一个孩童跑过来,扯着他的衣角,“爷爷,我要雪狮糖画。”老汉摸了摸孩童的头,“等打完仗,爷爷给你画最大的雪狮。”

巳时二刻,东宫的椒房殿内,宫女们正小心翼翼地为谢明棠换药。金疮药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混着地龙燃烧的木炭味。谢明棠盯着帐幔上绣着的海棠花纹,思绪却飘到了远方。赤烈朗杰的铁骑是否己经逼近?月璃还会使出什么阴谋?江砚之与谢明谨会不会因此反目?

“疼就喊出来。”江砚之的声音从帐外传来,他握着新修好的胡琴,琴杆上缠着重新编好的五彩绳。他掀开帐幔,看到谢明棠苍白的脸色,眼神瞬间变得温柔。他在床边坐下,轻轻拿起她的手,指尖拂过她手背上的烫伤,“我让人煮了百合粥,等会儿...”

“江公子,太子殿下有请。”小太监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江砚之起身时,胡琴上的五彩绳扫过谢明棠的手腕,留下一道淡淡的红痕。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等我。”声音低沉而坚定。

谢明谨站在东宫的瞭望塔上,望着远方地平线上升起的尘烟,那是赤烈朗杰的军队。蟒纹袍被风吹得鼓起来,龙纹玉佩的空缺处仿佛在提醒着他什么。“传令下去,关闭城门,所有将士进入戒备状态。”他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当看到江砚之走来时,他握紧了腰间的剑柄,“江砚之,你可知雪域军队来势汹汹,此刻若是...”

“太子殿下,我相信明棠。”江砚之首视着他的眼睛,眼神坚定,“她绝不会希望看到生灵涂炭。或许,我们可以...”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一名侍卫骑着马疾驰而来,手中高举着一封信。

“报!雪域赞普送来战书!”侍卫翻身下马,单膝跪地。谢明谨接过战书,展开的瞬间,脸色变得阴沉。战书上用朱砂写着:“交出谢明棠,否则踏平长安!”几个大字如血般刺目。

巳时三刻,天牢内,月璃听着远处传来的战鼓声,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她故意加大了伤口的流血量,声音虚弱地喊道:“来人...救救我...”当狱卒跑来时,她抓住对方的衣袖,“快...快告诉太子殿下,我有重要情报...”

布达拉宫的军队距离长安城还有二十里,赤烈朗杰望着城墙方向,心中五味杂陈。他想起在雪域时,谢明棠在圣湖边欢笑的模样,想起她为他包扎伤口时的温柔眼神。“明棠,我来了。”他低声呢喃,手中的弯刀微微颤抖。

长安街头,百姓们在慌乱中收拾着家当,准备逃离这座即将陷入战火的城市。一个妇人抱着孩子,泪水止不住地流,“这可怎么办?我们能去哪儿?”旁边的老人叹了口气,“唉,作孽啊,好好的日子...”

巳时西刻,东宫书房内,气氛剑拔弩张。谢明谨将战书摔在桌上,震得砚台里的朱砂墨汁溅出。“交出明棠?做梦!”他的声音充满愤怒,龙纹玉佩的空缺处随着他剧烈的呼吸起伏。江砚之捡起战书,眉头紧锁,“或许我们可以和赞普谈判,明棠她...”

“谈判?你以为赤烈朗杰会听?”谢明谨打断他的话,“他此次来势汹汹,分明是...”他的话被突然闯进来的谢明棠打断。她穿着单薄的中衣,发间只随意插着一根木簪,氆氇披风松松垮垮地披在肩上。

“明瑾哥哥,江郎,”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喘息,“让我去见赤烈朗杰。我相信,他不会...”

“不行!”两人异口同声地喊道。谢明谨快步上前,抓住她的肩膀,蟒纹袍上的金线擦过她的脸颊,“太危险了!你是我妹妹,我绝对不会让你去冒险!”江砚之也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胡琴上的五彩绳与她腕间的绳子缠在一起,“明棠,我不能让你置身险境。”

谢明棠看着两人紧张的神情,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轻轻挣脱谢明谨的手,又捏了捏江砚之的手,“放心,我自有分寸。赤烈朗杰他...不会伤害我的。”她的眼神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此时,天牢内,月璃被带到了东宫。她故意装出虚弱的样子,靠在宫女身上,眼神却在看到谢明棠时闪过一丝阴毒。“太子哥哥,我知道雪域军队的弱点,只要...”她的话被谢明谨冰冷的眼神打断。

“月璃,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谢明谨的声音充满威胁,龙纹玉佩的空缺处晃过一道冷光。月璃心中一颤,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太子哥哥,我是为了你好,为了整个大秦...”

申时初刻,长安城门外,谢明棠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黑压压的军队。寒风呼啸,吹得她的发丝凌乱,氆氇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赤烈朗杰骑着马走在军队最前方,当他看到城墙上的谢明棠时,猛地勒住缰绳,藏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长嘶。

“明棠!”赤烈朗杰的声音穿透寒风,带着无尽的思念与担忧。他举起弯刀,指向天空,“退下!我要单独和她谈!”雪域军队缓缓后退,留出一片空旷的场地。

谢明棠深吸一口气,转身对谢明谨和江砚之说:“等我。”她的眼神中带着决绝,转身走下城墙。谢明谨想要阻拦,却被江砚之拉住,“让她去吧,我们在这儿守着。”江砚之握紧手中的胡琴,琴弦在风中发出细微的震颤。

谢明棠走到场地中央,赤烈朗杰翻身下马,大步向她走来。他的藏袍上沾满了尘土与雪水,雪狮图腾刺青在阳光下泛着暗红的光。“明棠,你瘦了。”他的声音温柔,伸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却在半空中停住。

谢明棠看着他眼中的关切,心中一阵酸楚。“赤烈,退兵吧。”她的声音轻柔,“不要为了我,让这么多百姓受苦。”赤烈朗杰的眼神瞬间变得坚定,“不!除非你跟我回雪域,否则我绝不退兵!”

两人的对话在寒风中回荡,长安城墙上,谢明谨和江砚之紧张地注视着下方的一举一动。谢明谨握紧剑柄的手己经出汗,蟒纹袍下的心脏剧烈跳动。江砚之的手指在胡琴上轻轻滑动,随时准备冲下去。

而在东宫,月璃被关在偏殿内,她透过窗户,看着远处对峙的两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谢明棠,这次,我看你还怎么逃...”她低声呢喃,伸手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她最后的“王牌”。

申时一刻,场地中央,谢明棠与赤烈朗杰的对峙仍在继续。赤烈朗杰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明棠,跟我走!我能给你幸福,比他们...”他的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乱。一支箭矢破空而来,首首地射向谢明棠。

“小心!”赤烈朗杰大喊一声,将她护在怀中。箭矢擦过他的肩膀,鲜血顿时染红了他的藏袍。谢明棠看着他受伤,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赤烈,你怎么样?”赤烈朗杰却笑了,“只要你没事就好。”

城墙上,谢明谨和江砚之同时抽出武器,准备冲下去。“是谁放的箭?给我查!”谢明谨怒吼道,龙纹玉佩的空缺处随着他的动作晃动。江砚之则死死盯着下方,眼神中充满担忧,胡琴上的五彩绳在风中疯狂摆动。

而在暗处,月璃看着自己的“杰作”,得意地笑了。她将瓷瓶收入袖中,转身对身边的宫女说:“走,去告诉太子殿下,有人想要趁机刺杀公主...”她的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仿佛己经看到了谢明棠身败名裂的模样。

长安城内外,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这看似平静的对峙中,悄然酝酿。谢明棠、谢明谨、江砚之、赤烈朗杰、月璃,他们的命运,在这一箭之后,又将走向何方?而那交织的情感,是会在战火中得到升华,还是会在阴谋中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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