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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雪域情澜 赤狐逐月

十二月初三,雪后初晴。御花园的梅花开得正盛,谢明棠携着鎏金手炉赏梅,赤色斗篷上的白狐毛被阳光照得发亮。赤烈朗杰骑着白牦牛闯入梅林,牛角上挂着串绿松石铃铛,在寂静中发出清响:"公主可还记得,朗杰说要带您看雪域的星空?"

她转身时,梅花落在手炉盖上,与他腰间的天珠项链相映成趣:"赞普怎会有闲情逛园子?"赤烈朗杰翻身下马,递来束雪莲花:"在我们那里,男子若喜欢女子,便要为她摘最高的雪莲花。"花朵上的冰晶落在她袖口,像撒了把碎钻。

谢明棠望着雪莲花,想起江砚之在西北寄来的干花标本,指尖触到腰间的双鱼玉佩:"赞普的心意,明棠心领了。只是......" "我知道你有婚约,"赤烈朗杰打断她,眼神炽热如高原的阳光,"但朗杰相信,心是可以选择的。"

远处传来马蹄声,谢明谨的玄色大氅在梅林间一闪而过。他望见赤烈朗杰递花的动作,指节捏紧了缰绳,胯下黑马发出不安的嘶鸣。江砚之的青衫随后出现,手中握着柄胡琴——那是他特意为她学的西域乐器。

"公主,该用午膳了。"江砚之的声音带着克制的温柔,胡琴上的竹纹与她斗篷的毛领摩擦,发出轻响。赤烈朗杰打量着他的青甲:"江将军手可握剑,亦可抚琴?" "为心上人,自然要文武双全。"江砚之回视,目光如剑。

谢明谨翻身下马,蟒纹靴碾过落梅:"赞普好兴致,竟在朕的御花园里赏花。"他的声音像冰面下的暗流,抬手替谢明棠拂去肩头梅花,指尖却在触到她颈间的绿松石项链时,骤然收紧——那是赤烈朗杰昨日送的。

"朗杰只是想让公主开心,"赤烈朗杰伸手握住谢明棠的手腕,天珠手串擦过她的玉双鱼佩,"听说中原男子会为心上人写诗,朗杰也学了一首。"他掏出羊皮纸,上面用藏文写着情诗,汉文译版写着:"你是我雪地里的红狐,一回首便偷走了我的心。"

谢明棠的脸"腾"地红了,想要抽回手,却被谢明谨一把扯开。他的佩剑出鞘三寸,寒芒映得赤烈朗杰瞳孔骤缩:"赞普若再无礼,朕不介意让你永远留在中原。" "哥哥!"她惊呼,伸手按住他的剑柄,"这是外交场合......"

江砚之见状,立刻挡在两人之间,胡琴横在胸前:"赞普远道而来,不如去听臣奏一曲《梅花落》?"赤烈朗杰望着谢明棠担忧的神色,忽然轻笑:"朗杰冒犯了,改日再向公主赔罪。"他翻身上牛,绿松石铃铛在风中响成一片,像极了她跳舞时的银铃声。

"以后别单独见他。"谢明谨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指尖抚过她被攥红的手腕,"他若再纠缠,孤便......" "便怎样?"江砚之首视他的眼睛,"殿下别忘了,公主与臣的婚期将至。"这话像根刺,扎进谢明谨的心脏,他猛地甩袖转身,蟒纹袍扫落一地梅花。

谢明棠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昨夜他翻墙时的模样,指尖触到腰间的竹纹腰带——那是他留在椒房殿的。江砚之轻轻叹气,将胡琴递给她:"这是用雪域的胡杨木做的,试着弹弹?" 她接过琴,指尖划过琴弦,竟弹出段熟悉的西凉调子。

"是《关山月》。"江砚之轻声说,"在西北时,常听商队弹这首曲子。" 谢明棠望着梅林深处,赤烈朗杰的白牦牛己化作小点,忽然轻笑:"雪域的风,终究吹不进这深宫的墙。" 江砚之望着她的侧脸,想起她说过的"竹可破风",忽然伸手替她拢了拢斗篷:"有我在,什么风都吹不动你。"

是夜,赤烈朗杰在驿馆铺开唐卡,画上是谢明棠跳舞的模样。他对着酥油灯低语:"火狐啊火狐,何时愿意跟我回雪域?" 窗外的月光落在他指间的绿松石戒指上,戒指内侧的婚纹泛着微光。与此同时,东宫的谢明谨捏碎了块羊脂玉,玉屑混着血珠,滴在案头的《皇妹教养札记》上。

椒房殿内,谢明棠望着江砚之送的胡琴,忽然想起赤烈朗杰的情诗。她摸出双鱼玉佩,与江砚之的半块拼合,却在镜中看见自己颈间的绿松石项链——那是谢明谨今早让人换上的,说是"更配赤色斗篷"。

这场雪域吹来的情澜,终究是在深宫里掀起了涟漪。谢明棠知道,赤烈朗杰的爱慕不过是个开始,而她要面对的,是更深的暗流。但她攥紧了双鱼玉佩,忽然明白,有些东西早己在心底落了根,任他雪域的风再烈,也吹不走这深宫的竹,和竹影里藏着的、比雪更洁白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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