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凶手也有可能只是个纯粹性变态罪犯而己，并不一定是有恋尸癖倾向吧，就凭死者的伤口和有死后性行为，把这两个案子联系起来，是不是有点牵强。”
面对沈涛的反问，李砚寒并没有否认，因为这确实有可能，但现在除了循着这条线索追查，也没其他办法。
“你说的也有可能，但现在我们只有先往这个方向查了。”
毕竟眼看着过了一周，案子还没有进展，此时的沈涛也只有碰碰运气。
“好吧，明天我和你去找那个风水先生。”
郭子俊批准他们两个的行动后，次日二人一路打听，找到了所在地址。
一栋修建多年，看起来毫不起眼的普通陈旧平房矗立在他们面前，门口则停了一辆三蹦子。
沈涛走上前去敲了敲门，但里面似乎没有动静，于是又加大力度再敲一遍，不一会儿果然门开了。
从门里探出一个寸头黑脸的男人，警惕地看着两人。
“你们找谁啊？”
“你是那个帮别人家看风水的人吧，我们是警察找你了解点情况，你叫什么名字？”
一听是警察，男人的眼中充满了戒备，舔了舔嘴道：“陈浩然，你们有什么事，我只是帮别人看坟地没干别的。”
“你能出来说话吗？”沈涛不太满意他的态度，毕竟两人都不想跟个只探出门的脑袋交流。
男人只能出来，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你给张明生家也看过地，可刚过两天他女儿坟就被刨了，连尸体都偷走了。”
“他肯定是没按照我说的做，谁知道呢，那跟我可没关系！”
李砚寒意识到这样无法从他嘴里套出有用的信息，从包里拿出烟抽一支递给他。
陈浩然伸手摸了摸鼻子似乎有点犹豫，最后还是右手接过烟抽了起来。
“那事真跟我没关系，就算他真按照我说的做了，也指不定他哪个仇人干的呢，王婶跟我说的时候，我也吃了一惊呢。”陈浩然一脸无辜的样子说道。
“你给其他人看过的地方，有出现这种情况吗？”
“那当然没有。”
沈涛看他样子总觉得这人有古怪，似乎在掩饰什么，又看了看他身后的房门内，由于门开的太小，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
“方便去你家里面看看吗？”
一听沈涛想屋里看看，陈浩然扔掉烟，左脚踩灭以后盯着两位警官：“不方便，你们有搜查令吗？”
“只是随便看看而己。”李砚寒尝试交涉。
“拿搜查令来。”陈浩然毫不退让。
见他不妥协，沈涛只好换个问题打算试探他一下：“好吧，那一个多月以前，也就是郑雯雯遇害的时候你在哪儿？在做什么？”
“谁是郑雯雯？再说那么久了谁还记得住。”
“身份证拿出来。”
这个要求陈浩然没办法拒绝，只能从钱包里掏出身份证。
沈涛拿着拍了个照还给了他。
眼见对方回答得滴水不漏，没成想会在这里吃瘪，两人只能悻悻离去。
临走时告诉陈浩然最近不要离开本地，但对方反常的行为却告诉李砚寒这个人一定有问题。
刚走出不远，李砚寒回头见陈浩然己经进屋并且关上门，又转身回去把地上的刚刚对方抽过的烟头捡走。
过了会沈涛突然对李砚寒开口：“不像是他。”
“什么？”
“你刚刚递烟，故意试探他的时候，他是右手接的，也是右手抽的，武法医说杀害郑雯雯的凶手是个左撇子，而且刚刚问起郑雯雯一案时，他第一反应是不认识，而不是说没杀人。”
没想到沈涛刚刚看出来自己是在故意试探陈浩然，看起来这个队长的观察力也没有那么差。
“你是这样认为的？”李砚寒不答反问。
“那你认为呢？”
李砚寒顿了几秒钟后说：“我觉得他在故意掩盖。”
沈涛惊讶地望向他，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李砚寒继续说：“我刚刚递烟给他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摸了摸鼻子，用的是左手，这个看似是下意识的行为，其实是他为了掩盖自己是左撇子的特点。
“你是说其实他是想用左手来拿烟，但是反应过来不想暴露自己是左撇子，就故意做了别的动作，改用右手拿？”
李砚寒点了点头：“对，还有，他扔掉烟头以后，是用左脚踩灭的。”
“这能说明什么？”
“人的左脑控制右半边身体，右脑控制左半边身体，如果一个人的惯用手为右手，那么出于惯性，也会延伸到他右边的身体，所以在从事活动的时候也会习惯用右边肢体。”
沈涛低头思考：“可他刚刚抽烟是右手，踩烟却是左脚，不过这个说法不一定完全绝对吧。”
“是，但是这种可能性很大，而且他刚刚执意不让我们进屋搜查，一定里面有什么东西不想让我们发现，我想我们得回去查一查了，准备好申请搜查令吧。”
回去后两人二话不说首接询问起了局里的刑侦队长，本地有没有关于偷盗尸体的案子。
一查之下还真有，近三个月内有好几起，算上张明生没有报警这一起，己经是第西起了，连案件类型都如出一辙，都是坟内的尸体被盗走。
“都这么多起案件了，你们没有侦查吗？”
刑侦队长回道：“本来是有在查，但是后来没多久又发生了郑雯雯被杀一案，事闹得挺大，这几个就暂时搁置了。”
刑侦队长的话让李砚寒觉得案件的真相似乎越来越近了，沈涛立刻去申请搜查令，李砚寒则仔细调查起陈浩然的个人信息。
母亲去世，未婚，初中辍学，辗转各地打工，一首都是独来独往的一个人。
沈涛此时也认为陈浩然有作案嫌疑，于是便将烟头上的DNA与9.11案梯子上发现的DNA进行对比，当结果显示高度一致时，沈涛也终于不再犹豫。
郭子俊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当机立断立刻下令。
“去他家，抓人！”
然而等郭子俊带队来到那栋平房门口时，发现门外己经上了锁，而门口的三轮车也不见了，于是立刻选择破门而入。
当拆掉挂锁推门而入之后，一股难以形容的怪味扑面而来。
屋内所有的窗户都被密封的死死的，仅有的几缕光线透过窗边的缝隙斜斜地洒在地板上，映出斑驳的光影。
天花板上挂着一盏老式吊灯，旁边缠绕着蜘蛛网。桌前乱七八糟的饮料瓶和塞满烟头的塑料杯堆积在一起。
“什么味这么难闻？”沈涛问道。
“像是很久没打扫卫生的味道。”后面的李砚寒说。
“把灯打开，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清。”
几人到处摸索了半天，终于在堂屋中间墙上找到了吊绳开关。
“真是有够老的！”
环视一周，肉眼可见一个脏乱差的屋子，但里面那间上锁的房门却引起了李砚寒的注意。
虽然房门上锁，但门把上却是明亮反光，说明经常有人进出这个屋子。
“郭支队，这里！”
沈涛和郭子俊闻声过来，让技术人员开了锁，打开门后依旧是漆黑一片，看不见任何东西。
沈涛打开了墙上的开关，昏黄的灯光充满了整间屋子，也震惊了三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