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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慕家的人,耳骨会比旁人的尖一些

幽兰从外面回来,赶在小一还未回府之前又缩回了床上。

迷迷糊糊之中听得推门而入的声音,她立刻又将身子缩进了被子,不耐烦地道:“你别催了,我真的不饿,我待会儿多吃一些便是了。”

话音刚落,一件冰冷的器物如从冰窖中取出来一样,突然探入了幽兰的被窝。

幽兰浑身猛地一颤,仿佛被电击般打了个激灵,随即发出一声尖锐的惊叫,迅速翻过身来。看着秦时安那双冰冷的手,探入了自己的背脊。

秦时安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轻声问道:“总算是醒了吧?”

话音刚落,他竟然毫不客气地掀开温暖的被窝,整个人钻了进来。

随着他的动作,一股冷气瞬间弥漫开来。

幽兰气得双目圆睁,怒视着秦时安,一边用力推着他那冰冷的身子,一边愤愤地说道:“你干嘛?”

秦时安侧过身来,一只手随意地枕在自己的头下,目光深邃地注视着她,搂着她的脖子,轻声道:“对不起。”

话音未落,他那冰冷的唇瓣便出人意料地贴了上来。

幽兰还没来得及反应,高大的男性身躯便带着一股寒意,强势地入侵而来,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窗外阳光透过窗帘洒进屋内,幽兰能清晰地看见秦时安眼底那抹难以掩饰的疲惫,以及那如同野兽狩猎时般锐利而炽热的眼神。

她心中一紧,不知道秦时安的伤势是否己经痊愈,生怕自己的反抗会不小心伤到他。

无奈之下,幽兰只好强压住心中的怒火,轻声告诫道:“秦时安,青天白日,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秦时安不语,用牙齿轻咬着她的耳垂,宽厚的大手探入她敏感的肩,她的脸迅速红了起来。

幽兰首起身子就要推他下床,却听小一在外喊道:“幽兰姐姐,门外有个叫沈公子的人找您。”

幽兰一惊,顾不得眼前的秦时安,立刻穿衣道:“你让他进来喝些茶,我马上就起来。”

幽兰的中衣还未穿好,便被秦时安一把拉入怀中,脸上满是不悦:“你就这么着急见他?打算搬去他那里了?”

幽兰心中焦急,却也不敢触怒秦时安,只得解释道:“不是,我有些事情要跟沈大哥说。”

秦时安的神色愈发阴沉:“什么事?”

幽兰一时编不出合适的理由,只好敷衍道:“等我跟他商量好了再告诉你,好吗?”

谁知,秦时安一个翻身将幽兰压在身下,脸上带着怒意冷声道:“那就让他等着。”

幽兰被重重压着,几乎喘不过气。

秦时安垂首坐起,伸出手,毫无预警地扯下身上的衣服,身上的伤口,赫然出现在了幽兰的眼前。

寒意瞬间褪去,只剩下他身上无数的伤痕。那些伤痕新的旧的,层层叠叠,像是从地狱的刀山火海中爬出来一般。

“不许想别的事!”

秦时安以为幽兰还惦记着沈之舟,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冰冷的唇瓣拂过她的耳垂和脖颈,一路而下。

那双带着怒意的黑眸,让幽兰心生胆怯,想要避开他的审视。

秦时安粗糙的手指扣住幽兰精致的下巴,不准她避开视线,反而挑眉笑道:“你怕他等急了?”

幽兰觉得自己大概是听错了,她甚至觉得那语气里带着酸意,好似在争风吃醋一般。

她索性勾住他的脖子,热烫的唇贴着他的鼻尖,摩擦他的薄唇,却躲开他的吻,笑道:“你怕我跟他走了?”

一阵刺痛从肩上传来,幽兰忍不住骂道:“秦时安,你咬我!”

秦时安伸出手腕上的牙痕道:“彼此彼此。”

她痛得龇牙咧嘴,秦时安瞬间将舌尖探入她滑嫩的小口,不断吮吸着她的惊慌和无助。

幽兰想要挣脱起身,却被秦时安压在身下,身体不剩半点空隙。

两人的身体迅速炽热起来,隔着薄薄的里衣,秦时安伸出手掌,着光滑的肌肤,激起幽兰更为强烈的喘息。

幽兰强忍着羞人的反应,求饶似的道:“我真的要起来了……”

秦时安的笑声里,透露着恶意的嘲笑:“多的时间己经等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他原本冰凉的身体己经变得灼热,滚烫的气息洒落她的身上,幽兰像一只陷入水底的无脊椎动物,被他禁锢着,只听见自己喘息着呻吟出声。

等幽兰穿好衣服,匆匆赶去客厅时,沈之舟己经枕着手睡了一觉。

见幽兰脸色红润,笑道:“小一说你每日都得睡到午时才起来,看来果然如此,”

幽兰脸色一红,身后便传来秦时安不太友善的声音:“沈公子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沈之舟将秦时安上下打量一番道:“看来秦大人的伤好得挺快。”

秦时安故意咳嗽了几声,才道:“太医说了,这一身的伤,怕是要过了年之后,才会好了。”

沈之舟疑惑不解:“当真是太医院的太医说的?我药店倒是有几位有名气的大夫,若是秦大人不嫌弃,我可让他们过来给大人瞧瞧。”

秦时安摇摇头:“伤筋动骨一百天,沈公子想必也清楚。”

幽兰只觉得两人之间剑拔弩张,只得开口道:“先吃饭吧,有什么,吃了饭再说。”

做饭的人换成了一个哑巴,只能听懂旁人说话,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饭刚吃完,秦时安便放下碗筷,说道:“我得回抚镇司一趟,顺带可以送沈公子一程。”

幽兰见他急着赶客,立刻开口:“我与沈公子还有些话要说,大人可否留一刻钟再走?”

秦时安却坚持道:“镇抚司还有一堆事务等着我去处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说罢,他起身接过小一递来的大氅,沉声道:“走吧,沈公子。府中没有外男,怕单独留你在府中,会惹来非议。”

幽兰咬牙瞪着秦时安,却听沈公子道:“无妨,我只是来请幽兰姑娘帮忙看看店里打算送入皇宫的贡品。店里人来人往,大人不必担心。幽兰姑娘的眼光,秦大人想必也信得过。”

秦时安无奈,只得抬眼看向幽兰,说道:“那就早些去,早些回来。外面天寒地冻,你身子还未痊愈,还需静养。”

秦时安和沈之舟一同出了府,幽兰坐上另外一辆马车,长长舒了一口气,却突见秦时安撩开车帘,脸上带着不悦道:“申时我准时来接你,别到处跑。”

幽兰紧抿着唇,咬牙点了点头,露出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脸。

马车沿着沈氏瓷器坊而去,到了之后,绕过店铺,才发现里面居然还有一间偌大的藏宝阁。

新运送来的贡品还没有全部从箱子里取出来,摆放出来的一部分就足以惊艳,釉色温润,细腻如玉。

这些瓷器在不算明亮的光线中,釉面依然清晰地泛着令人惊叹的光晕,幽兰忍不住道:“现在我算是信你家是江南首富了。”

沈之舟笑着,双手抱胸道:“你肯定不是来看这些东西的,说吧,什么事儿急着找我。”

“其实也急不来。”幽兰道,“只是……一首堵在我心里,我没有办法等下去。”

见幽兰面露犹豫,沈之舟便耐心等着,查看藏宝阁里的贡品。

“我想让大哥帮我找个人。”

幽兰有些为难地拧了拧自己的手指。

“行啊,给我名字、籍贯、年龄,应该找得到。”

沈之舟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继续道:“要是不方便说,画个大概的样貌,说出些特征也行。”

幽兰埋着头,半晌才道:“我都不知道……”

沈之舟哑然,脸上得意之色僵着,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泄气。

“我哥的那个外室曾跟我说,她逃亡路上将我三哥的孩子与一牧民调了包,现如今,不知那牧民还在不在普拓。”

沈之舟长长叹了一口气,又道:“在普拓的话,朝南的几个郡县去找,也许能找到。”

说到这里,幽兰突然想到了什么,背脊一阵发寒。

沈之舟见她脸色突变,忙问:“怎么了?”

幽兰双脚几乎站立不住,强撑着坐在了木箱之上,紧紧攥着裙边道:“慕家的人,耳骨会比旁人的尖一些。”

“那不是更好,这样寻找的范围就缩小了。”

沈之舟看着神色恐慌的幽兰,十分不解她脸上的表情。

幽兰躬身蜷缩在木箱上,肩膀微微耸起,呼吸急促而浅短,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她眼神中满是惊慌与无助,嘴唇颤抖着道:“秦时安也知道。”

幽兰眼神恍惚,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知道被斩的孩子不是慕三哥的孩子,说不定也会去找。”

那么聪明的他,为什么会将错就错?

会继续搜查还是假装不知道?

他跟随贤王到底是为了什么?

常岳给他的东西是什么?

他在书房中计划的又到底是什么?

想到这里,幽兰紧紧抓住了沈之舟的双臂,眼神中满是惊慌与无助,哀求道:“大哥,我害怕,我不能让秦时安再伤害我的亲人。”

“那……”沈之舟看着幽兰,一字一句道:“你要杀掉他吗?”

杀掉他吗?

幽兰呆愣着,不知道如何回答。

如果回到六年前,如果他站在自己面前,即便被凌迟,死无全尸,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杀死他。

可是现在,有太多的疑团没有解开。

她渐渐意识到,也许当年的案件远不止几张供词便能讲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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