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爆裂的红色颗粒在强光下显露出金属光泽，每一粒都沾着水泵管道渗出的黏液。我们踉跄着后退，后背撞上生锈的控制柜，玻璃门内跌落的操作手册摊开在脚边，泛黄纸页上“水泵压力异常”的红色批注旁，糊着半枚带血的指印。
“看管道！”陈悦惊呼。破裂的水管中涌出的污水里，漂浮着大量齿轮状碎屑，和丧尸体内的结构一模一样。我踩碎脚边滚动的齿轮，锯齿间掉出半片胶片，上面模糊印着“废水循环系统”字样，边角还粘着实验记录的残页：“STYX载体需依托水流扩散……”
燃烧的丧尸残骸突然抽搐，肉芽从焦黑的骨缝里钻出来，顺着墙面爬向水泵控制台。离门最近的慕清瑶拽开铁门，腐臭的风卷着走廊深处的水流声涌进来——那声音不像普通的管道漏水，倒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虫子在水里扑腾。
“先关掉总阀！”慕景和抄起扳手冲向水泵开关。但指尖刚碰到阀门，整面墙的水管突然膨胀成肉瘤状，暗红色结晶顺着墙面疯长，所到之处金属滋滋融化。我这才发现控制台下方刻着行小字，被黏液覆盖的刀痕里勉强辨认出：它们在水里。
最后一块齿轮在地面滚出圈涟漪，所有结晶突然静止。丧尸残骸堆里传出齿轮咬合的轻响，它胸腔的蜂窝状孔洞中升起幽蓝光点，光点投射在墙面上，竟拼出了这栋楼的供水管道分布图。当光点落在顶楼水箱位置时，整个地下室的水泵同时发出空转的尖啸，而我们的手机在这一刻集体震动，屏幕跳出物业的紧急通知：二次供水系统检测到异常物质，请立即停止用水。
我们看着手机里的内容，原来停水是这个原因，
慕清瑶的手指在屏幕上发抖，物业通知的时间显示正是我们进入地下室的时刻。慕景和突然用扳手砸碎墙上的应急灯，玻璃碴子掉进污水的瞬间，那些暗红色结晶竟像避开水银般迅速收缩。
“实验记录说它们依托水流扩散。”我踢开脚边的齿轮，发现所有结晶的生长方向都指向水泵的输水管。陈悦捡起操作手册里掉落的泛黄照片——照片上穿着白大褂的人正在调试水泵，背景里的铁门上挂着和丧尸腰间相同的钥匙串，拍摄日期正是金属板上的“20150927”。
我们感觉到异常就赶紧往出口跑，果不其然等我们跑出来后地下室传来有东西爆裂的声音混杂着水声。
当我们踏出那扇门，阳光如金色的纱幔般洒落在我们身上，但那温暖却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阻隔，无法穿透我们的肌肤，抵达内心深处。我们只觉得浑身发冷，那股寒意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源自内心的茫然无措。
阳光明明如此灿烂，可我们却像是被蒙在鼓里一般，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陌生而迷茫。我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往哪里去。这种茫然让我们感到无助和恐惧，仿佛失去了方向的船只，在茫茫大海中漂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