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宫……
“母妃,听徐枫说您近日咳疾复发。”萧钰伫立在母亲跟前,目光紧紧锁住母亲那愈发消瘦的身形,眉头微蹙,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德妃端坐于榻上,神色平静,轻声说道:“无妨,此乃旧疾,不足为惧。唤你来,是有要事相商。”
萧钰恭敬地垂首,道:“母妃您说”
德妃微微叹息,语气深沉:“自你登上太子之位,便深陷重重困境,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如今朝堂之上暗流涌动,各方势力皆对你虎视眈眈。”
萧钰微微颔首,神色凝重:“儿臣明白,定当小心应对。”
德妃目光坚定,继续说道:“母妃知晓你心中抱负,可如今局势复杂,单凭你一人之力恐难抗衡。为今之计,需得拉拢些朝中大臣,壮大我们的势力。”
萧钰沉思片刻,没有说话…
“曹相之女曹清婉,温婉贤淑,才貌双全。若你能迎娶她为太子妃,曹相必定会全力支持你,如此一来,我们便能在朝堂上站稳脚跟。”德妃缓缓说道。
萧钰眉头紧锁,内心有些挣扎。他深知这是一场政治联姻,于他的太子之位而言或许是一条捷径,但他心中又有自己的考量。
“母妃,儿臣明白您的苦心,只是婚姻大事,儿臣也想慎重些。”萧钰轻声说道。
德妃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可如今形势紧迫,容不得我们犹豫。曹相在朝中势力庞大,与他结盟,对你百利而无一害。况且曹清婉也是难得的佳人,你与她成婚后,说不定会日久生情。”
萧钰面色凝重,沉默了许久,而后郑重其事地开口:“母妃,儿臣近日事务繁杂,这桩事情容后再行商议。”
德妃看着萧钰,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她知道儿子的心性,他向来不喜被安排的命运,但身为太子,又怎能完全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她轻声应道:“好吧,钰儿,母妃不逼你。但你必须尽快做出决定,机会稍纵即逝,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萧钰点头,他知道母妃的话不无道理,但他的内心却依然矛盾。
……丞相府……
曹相神情凝重,语气沉稳,缓缓开口道:“夫人,明需进宫前往朝阳宫,设法探探德妃的口风。”
丞相夫人微微颔首,脸上露出担忧之色:“老爷,若德妃真有联姻之意,那皇后那边……”
曹相摆了摆手,神色坚定“夫人不必过于忧虑,这只是先去探探口风而己。若德妃当真有此想法,我们再从长计议也不迟。”
丞相夫人见曹相如此镇定,心中稍安,但仍不禁轻叹一声,不再言语。她知道曹相在官场上历经风雨,自然有他的应对之法。然而,这宫廷之中的明争暗斗,又岂是那么容易应付的呢?
次日,丞相夫人精心打扮一番后,便进宫前往朝阳宫。见到德妃后,她先是行了大礼,而后寒暄了几句。
接着,丞相夫人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德妃娘娘,听闻太子殿下如今己到了适婚年纪,不知娘娘可有中意的人选?”
德妃微微一笑,目光深邃:“曹夫人,本宫确实有此打算。太子肩负着江山社稷之重任,他的太子妃自然也要出类拔萃。”
曹夫人心中一动,忙说道:“娘娘英明,若能为太子觅得一位贤良淑德的太子妃,实乃我朝之幸。”
德妃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并未首接回应,只是说:“此事本宫还需再斟酌。”
“太子妃之选,兹事体大,确实应当审慎对待,万不可草率行事。”曹夫人言辞郑重地附和着,然而,她的内心却如波涛暗涌,思绪己然开始起伏不定。
曹夫人自朝阳宫步出,神色凝重,心中思绪万千,纠结之意尽显于眉间。恰在此时,一名嬷嬷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她缓缓走来。曹夫人定睛一看,很快便认出此人正是侍奉在皇后身侧的。
李嬷嬷恭敬而立,声线平稳而严肃:“曹夫人,皇后娘娘有请。”
曹夫人心中一惊,不知皇后所为何事,但也不敢违抗,只得跟着李嬷嬷前往皇后宫中。
进了宫,曹夫人忙跪地请安:“臣妾见过皇后娘娘。”皇后端坐在上,眼神犀利,声音清冷:“曹夫人,本宫听闻你去了朝阳宫,可是为太子妃之事?”
曹夫人心中一紧,忙道:“娘娘明鉴,臣妾只是寻常探望德妃娘娘”
皇后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原来如此,那是本宫多虑了”顿了顿又道“宫中之事,变幻莫测,即便当下坐上了太子之位又如何呢?你回去告诉丞相,目光放长远些”
曹夫人听出皇后话语中的深意,心中愈发紧张,她小心翼翼地回应:“娘娘放心,臣妾定会将娘娘的教诲如实传达给我家老爷。”
皇后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丞相是大梁的股肱之臣,本宫自然信得过他的智慧。只是,本宫希望他能够更加清楚地认识到,太子的位置虽然重要,但稳定朝局,维护皇室血脉的纯正,才是最为关键的。”
“臣妾明白,娘娘的意思是,无论是谁坐在太子之位,都要确保皇室的长治久安。”曹夫人谨慎地回答
“不错,你很聪明。”皇后的语气稍缓,似乎对曹夫人的回答感到满意“本宫希望丞相莫要站错了队”
皇后挥了挥手,示意曹夫人可以退下了:“你退下吧,本宫有些累了”
曹夫人恭敬地退出了皇后的宫殿,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曹夫人前脚刚走,大皇子萧烈便从屏风后缓缓踱出,其声沉稳,却带着一丝不满:“哼,曹相行事倒是迅速,刚立太子,便如此急切地攀附上去。”
皇后面沉似水,缓声道:“不过是一时糊涂罢了,他萧钰凭何稳固自身地位?德妃母家不过区区六品官员,又能有何作为?”
“母后说的是,只是儿臣心中不免有些担忧,若是曹相真和萧钰统一战线,必定会在朝堂上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使得其他大臣纷纷依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