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德雷斯猛地闭上了嘴。
“他想说的是，”查尼插话道，“发生的一切都让我们震惊。我不会否认你的行为是正当的，但母亲去世后不久又失去父亲，让我们……无所适从。你能不能说点什么，帮助我们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比如你的看法，或者想法。”
罗布放弃了，不再试图预测这场讨论的走向。而梅内思则以临床般的兴趣审视着她的兄弟姐妹，仿佛她在野外发现了一种奇异的物种。“你爱父亲吗？”她问道。
“是的，”查尼回答道。
“不，”外交技能（Diplomacy）纠正道。
这个前技能在众人转身面对他们时露出了嘲讽的笑容。“一个谎言。如此根深蒂固，以至于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个谎言。”
查尼退缩了一下。“别荒谬了，”她说，“我当然爱父亲。他支持我，抚养我长大。就像母亲一样。他们从未对不起我们。”
梅内思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类似同情的神色。她似乎放弃了原本想说的话，停顿了一下思考。“痛苦有多种形式，”她喃喃自语，“对失败者的利爪，对继承者的牢笼。对两者的冷言冷语和不眠之夜。我们的父母给我带来了最深的伤害，但你们也没有完全逃脱，不是吗？”
“所以他们对我们有期望，”扎德雷斯反驳道，声音紧绷，“所有父母都会这样。”
“他们教会你爱是有条件的，是通过功绩赢得的。如果我不那么客气的话，我会指责你今天来找我，是为了利用我们脆弱的家庭关系来获得更大的影响力。这肯定符合我们父母中的一位的教诲。依附于你能找到的等级最高的人，然后榨干他们的价值。”
她目光中的同情现在更加明显，毫不掩饰。“但我能看出受伤的动物。你们不是来报仇或讨好的。不，你们来这里是因为你们实际上无法对我的行为挑出毛病。你们心中一个丑陋的角落甚至在想，为什么你们自己没有这样做。而这比任何怪物或腐化生物都更让你们害怕。”
扎德雷斯紧握拳头，强忍着没有挥拳。查尼紧咬嘴唇，强忍着没有骂人。他们只是站在那里，无能为力，想不出合理的反驳，又困惑于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今天就到这里吧，”梅内思说道。她转过身，背对着他们，毫无防备地回到了里尔丁游侠们身边。“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如果你们想再谈，我愿意倾听。如果不想，那也可以。”她停顿了一下，“祝你好运。”
她的兄弟姐妹们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他们走后，梅内思压低了声音，以至于即使是有高度感知的偷听者也无法听到。“我一首以为他们很幸福，”她低声说道，“从我的角度来看，他们拥有了我一首渴望的一切。”
她的脸上闪过一丝苦涩的笑容。“有时候，过分的天真本身就是一种罪过。我对他们的痛苦一无所知，这是否是我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