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灵魂手术并不违法。”外科医生犹豫了一下，“然而，我建议你未来不要再讨论这个话题。灵魂是神圣的，是个体存在的核心本质。除了在你内心的隐秘角落，它们不应被外表所评判。甚至讨论这个概念本身也是禁忌。如果你形容一个人的脸丑陋，他们会受到侮辱；但如果你对他们的灵魂做出同样的评价，那么流血和断肢将被视为合理的回应。”
罗布心想，我几乎遇到的每一个沃尔图人都对我的灵魂感到震惊。我知道它很糟糕，但如果能让这些根深蒂固的社会习俗崩溃，那它一定糟透了。他皱了皱眉。天哪，对某些沃尔图人来说，成长可能就像地狱一样。我在高中时因为青春痘而感到不安就已经够糟糕了——我无法想象对自已的*灵魂*感到不自在。
“话虽如此，”外科医生继续说道，“人们确实对外在灵魂的外观有所偏好，而那些钱包鼓鼓的人中，为了审美目的而进行的灵魂手术泛滥成灾。你以为我是怎么维持生计的？虽然灵魂的疾病令人痛心，但并不常见。在你来之前，我的服务并不常被人需要。”
“请告诉我，你对大监督者的每次检查都收费吧？”
外科医生的嘴唇微微抽动，露出一丝笑意。“我家新添置的家具要感谢你了。”
先是裁缝师，现在是我的外科医生，罗布暗自思忖。我真的在为社区做出贡献。“所以，如果整容手术不算贿赂，那什么才算呢？”
“对永生的渴望。”
罗布眨了眨眼，面无表情地说：“这可真是一下子就升级了啊。”
“我现在得警告你，永生是不可能的，”外科医生郑重其事地说道，“死亡是生命中不可避免、不可改变的一部分，就像天空是蓝色的那样确定。总有一天，我们都会加入神祇的神圣殿堂。我说这话是为了防止你的希望在短短的一次对话中就升起又破灭。”
他停止了灵魂调整的工作，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一张多嘴的舌头泄露了生命之土的存在。”
罗布坐直了身子。生命之土是那种奇怪的可塑物质，它为梅内思提供了新的身体。“人们知道关于——”
“梅内思吗？不。这一点已经通过我不会透露的方法得到了证实。”
这意味着心灵魔法或酷刑。我还是更喜欢谈论沃尔图人版的隆鼻术。“你为什么没有早点告诉我？”他问道，努力控制自已的语气听起来不像是责备。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另外，我一直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那时你不会紧张到快要中风。”
罗布给了他一个苦笑。“然后你就意识到那个时刻不会很快到来了吗？”
“的确如此。”外科医生双手交叠在一起。“尽管如此，还是有少数人知道了生命之土的存在，尽管他们还不知道它的原始用途。因此，他们为自已设想了一个用途——一个自然适合他们自已的用途。主流理论似乎是，它被创造出来是为了赋予强大的沃尔图人以永恒的生命。那些试图贿赂我的人要求他们在一份不存在的等候名单上排在第一位。”
“他们想把自已的灵魂放进生命之土里吗？”罗布拍了拍大腿。“如果你能用它来塑造一个更年轻的身体，那就能逃避死亡，对吧。那为什么行不通呢？”
“因为身体和灵魂是相互联系的。你不能抹去它们在彼此身上留下的痕迹，而这些痕迹都是独一无二的，就像一个人手指上的纹路一样。因此，放入生命之土中的灵魂会形成与他灵魂转移时完全相同的身体。一个老人会变成同一个老人，而不是他年轻时健康强壮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