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目凝视，仿佛望向远方。“然而我也意识到这个世界是有限的。如果我能永生，最终也会耗尽所有新的体验。即便现在，我的情感也已经开始因数百年的记忆而变得迟钝。我珍视它们，但……你只能第一次品尝食物，对吧？那一刻永远无法复制，随后的每一口都让它变得不那么非凡。这就是为什么我非常重视你公司给予我的新体验。”
他又轻笑了一声。“再说，当无事可做时，又会剩下什么？一个逐渐陷入疯狂的痛苦存在吗？不。虽然死亡让我害怕，但它总比活到世界失去活力要好。”
“该死。你对这件事想了很多。”
“确实，自从贿赂提议出现后，这个概念就一直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那你呢？这是你的技能。对你来说，永生不仅仅是一个思想实验。”
罗布关闭了不老术。“我不想活得比我关心的人还要长，”他直言不讳地说，“我不太擅长交朋友。和杰森一起度过了二十年，他才是我唯一真正的朋友。里亚丁的游侠们是个幸福的意外，这种情况不会很快再次出现。当他们去世后，我不得不重新开始，而且……太难了，太痛苦了。我可能会定期激活不老术，以便与他们同龄老去，但也仅此而已。”
“那么你会在地球上比你的亲人活得更久，”外科医生指出。
“我知道。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不过，无论我选择哪个选项，我都会心满意足。永生不是我的风格。”
灵魂外科医生的眼中闪烁着兴趣的光芒。“新的体验，的确如此，”他喃喃自语。
一天后，矮人们带着外交官和老杜兰来到了集合点。内拉西脸上的狡黠表情立刻让罗布的心里响起了警钟。“发生了什么事？”他质问道，直接逼近她的私人空间。
她身后的矮人士兵们紧张起来，有些人试探性地伸手去拿武器。内拉西只是眯起眼睛，皱眉回视着他。“冷静点，”她说，“这不符合领导者的身份。”
“别忽悠我。我没心情。你在无线电里说三号定居点是一帆风顺的，零伤亡，但你看起来像是有人在最近的小巷垃圾桶里藏了一具尸体，希望没人注意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令他惊讶的是，内拉西的脸上闪过一种意想不到的情绪。不是反抗或愤怒，而是——尴尬。“没有伤亡，”她重复道，半是叹息。“你的朋友确保了这一点。”
罗布松了一口气。这只是政治上的事情，他想通了。她对矮人们没有解决三号定居点感到恼火。
少了些赞誉和掌声。什么都没错……什么都没出错。
“听起来没错，”他用更愉快的语气说道。他瞥了一眼外交官。“贝利亚可以在早上醒来，刷牙，调解一场持续了几个世纪的血仇，然后还有时间吃早餐。”
外交官在他们伪装的精灵形态中咧嘴一笑。“哦，拜托。我只做过两次。”他们的笑容扩大了。“但实际上，你说错了。我完全不需要提供任何服务。”
他们向老杜兰半鞠躬致意。成为众人焦点的杜兰露出了羞涩的笑容。“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保证说。“幸运的是，我发现我与负责那个特定定居点的治安法官相识。我想我们大约200年前见过面吧？啊，那是更好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