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转身，面向肯佐图尔，声音紧绷。“这一切最终都归结于此吗？我只是一个该死的伪君子吗？我只关心这些最近的杀戮，是因为它们影响到了我个人吗？为什么我不更关心其他的一切？”
“你只是一个人，”游侠轻声说道，“如果你为世上的每一个不公而痛苦挣扎，你将永无宁日。至于‘清洗’……”
他的脸上掠过一阵情感的漩涡，瞬间又恢复平静。“你可以按你的方式评判。像我这样的人有着永远无法被原谅的罪行，也不应该被原谅。但请记住，你不是负责解决你时代之前的邪恶的人。不要用远超任何个人承受范围的悲剧来折磨自已。在我看来，罗布，你所担心的这种虚伪只是一个好人在玩他手中的牌的结果。许多处于你位置的人会做得更少来帮助这个对他们如此敌意的世界。我能推断出的你唯一的‘虚伪’就是不完美。”
“我杀了一个朋友。”
肯佐图尔沉默了。罗布等着他要求解释——然后意识到精灵正在给他空间去说明。“也许说朋友有点夸张，”他喃喃自语，“虽然我觉得她正在成为我的朋友。有一个……矮人。名叫维夫兰迪。她对石卫的背叛或泰坦之拳一无所知。当我们入侵达尔鲁恩城时，她手无寸铁地来找我们，甚至在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半句话之前，我就……”
罗布脑海中闪过一张震惊、被背叛的脸。他太迟才将其驱逐出去，那景象让他的喉咙哽咽了一下。“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说，我们正在和矮人们战斗，我以为她是敌人，然后……然后我杀了她。”他颤抖着吸了一口气。“我们再也不会知道她想问什么了。”
肯佐图尔似乎在选择措辞上非常谨慎。“她是一个踏上战场的士兵。无论是否武装，她都知道风险。我对你的损失深感遗憾，但不要把这视为对你性格的谴责。即使是没有高级别的人也可能在战斗的狂热中迷失自我——你几乎不能因为一眨眼没认出她来而受到责备。”
“这听起来就像是个借口。”罗布叹了口气。“不管我在脑子里把一切转了多少遍，都感觉不对劲。好像无论我选择什么都不会满意。而且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心理医生，我无法判断我是否对自已不公平。”他停顿了一下。“你有没有后悔过自已做过的决定？”
那些话一说出口，罗布就拍了拍自已的额头。我需要。更多的。外交训练。幸运的是，肯佐图尔没有骂他是个混蛋，也没有用怀疑的目光瞪着他，而是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每一天的每一刻都在后悔，”这位精灵游侠说道，带着罗布知道他无法真正理解的岁月之重。
之后他们沉默了几秒钟。感觉到罗布因为羞愧而无法再说下去，肯佐图尔仁慈地打破了沉默。“请把我关于接受你的不完美的话记在心里。和那个矮人之间发生的事情是一个合理的错误。”
“当我犯错时，人会死。”罗布颤抖着回忆起通往里维特路上的怪物肆虐的平民、被困在梦贼中的战斗等级用户、在布罗德沃特牺牲自已来救他的无名精灵，以及许多人。一堆尸体，逐渐堆积成山的大小。“像我这样的人是不允许不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