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策略既有效又极其有害。心灵与身体紧密相连,损害一方即会伤及另一方。压抑痛苦或许能暂时减轻他的苦难,但长此以往,将侵蚀他存在的核心。
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已在这么做。
这种压抑的模式正悄悄渗透进他思想的每一个角落。遗忘失去盟友的名字,忽视令人不安的可能性,为暴力倾向寻找借口。本质上,他是一个在创伤与责任的重压下挣扎求生的人。梅内思不确定他能坚持多久,直到某些东西不可逆转地崩溃。
然而,她看到罗布因基拉的一个笑话而微笑。起初,罗布的微笑有些勉强,但他渴望它是真实的,于是它便成了真的。这抹真诚的笑容穿透了压抑的迷雾,带来一丝真正的快乐。这位溺水者凭借坚定的意志保持浮在水面,尽管历经重重困难,他对生活的热爱依然占据上风。
梅内思对他的钦佩之情不亚于对外交策略的尊重。
但这让她所做的一切更加刺痛人心。
“特洛伊木马协议”有着双重目的。首先,它命令她逐渐削弱罗布的心理抵抗力。虽然他的“人类心智”属性相对较高,但对于他的等级而言并不算高,同时他的“心理抵抗技能”也不强。这是她这样级别的精神魔法师可以轻松利用的弱点。
指令的第二个方面同样阴险。它要求她向创造她的神报告任何她认为会对罗布造成最大心理痛苦的事情。
她用这样的想法来安慰自已:情况本可能更糟。作为这个法师圈的一员,梅内思可以无限制地进入罗布的思想。只要她小心行事,就无人会发现异样。在这个位置上,她可以植入记忆、改变情绪、像塑造黏土一样重塑他的性格。她甚至可以绕过“升级高地”的限制,那里至今仍在完全保护罗布免受诅咒的影响。
但她的神并未要求这些。他们只想要削弱他的心理抵抗力,一份伤害他的方法清单,仅此而已。他的思想和决定必须保持不变。
“我不知道他们对你有何打算,”她盯着毫无防备的人类想道,“我只能祈祷你足够强大去承受这一切。并且为了……你……”
一股残酷的希望涌上心头。她从罗布的记忆中得知了他对世界技能的承诺。“让我们自由”,它们恳求道,而他则以庄严的决心回应了这份誓言。
当他意外得知盖林这一隐秘存在时,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他是否会如往昔般坚定,再次许下那庄严的誓言?面对这份突如其来的责任与挑战,他又是否愿意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与盖林及其族人并肩作战?而若罗布能够逃脱命运的枷锁,继续他的征途,勇敢地挑战高高在上的诸神,将他们从神圣不可侵犯的王座上拉下马,那么或许,他真的能以非凡的智慧和力量,找到解除古老诅咒的方法,让那些自他们出生起便饱受囚禁之苦的人民重获自由。
或者他可以杀死他们所有人。无论哪种方式,他们都将获得自由。
变化
全能抵抗力:2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