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引左手抱着一只鸡,右手提着一匹布在路上便看到行云在市集上与人对峙,那算命的非要行云给钱而行云一分没有,就这么干耗着。
“唉?那个病秧子在干什么?”凌引用手指点了点碧苍王的小脑袋,说道,“看来不止我一个人在为这个家努力啊,看他这样应该是去挣钱了。”
“挣钱?那个病秧子?我感觉一拳头就能把他撂倒,就他那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柔弱模样,他也能挣钱?”
凌引轻笑出声,“你在笑什么?我说错话了?不对他应该听不到我在说话吧?”
凌引只是静静的在旁边看着,那算命的对着行云喊道,“唉!穷鬼!午时要到了,那个公子可还没来啊,我那十文你打算什么时候给啊?”
行云气定神闲的说道,“莫着急,还有一刻方到午时,你不必如此焦急。”
“哼!”听完他的话,算命的直接气冲冲的坐了下来,那个样子就是誓不罢休,你这家伙弄的我生意都给搅了,十文算便宜你了!
没一会儿,一位体态丰饶的男子手上挂着一块腊肉跑来,跑到行云的面前,气喘吁吁道,“多谢大师救我老母性命,若非及时赶到,我那老母被牛棚烧到,可叫我如何是好啊!这块肉便是我赠予先生的,您务必拿着!”
行云看了看算命的又看了看这位兄台,点头道,“我便不客气了。”说完把肉接下,看着算命的那位,算命的只能自认倒霉,给了十文,之后拉着行云要他帮自已算一卦。
“你,今日会有血光之灾。”
说完离去,留下算命的那位呆呆愣住。
“有肉吃了!!”碧苍王从凌引的怀里站起来,扑腾自已的翅膀,两只眼睛都放光!
“一点肉就把你给收买了?你这只叛徒咯咯哒。”凌引应当是吃醋了,抬了抬自已的胳膊,让她安心坐着,之后在集市上买了一点肉脯,这个味道还是不错的。
“咯咯哒,吃不吃?”把肉脯在她面前摇了摇,逗弄她,“这个凡人欺鸡太甚!我一定要揍他一顿!不过,这肉闻着好香啊!”
不再逗她,把肉放到她嘴前,过了一把瘾。
一边逗着她,一边往家赶去。
回到行云小院,见行云在厨房忙活,凌引也不着急说什么了,在怀里的小鸡从凌引怀里飞出,爬到了树上的分叉处。
“你到底是鸡还是鸟,这么喜欢在树上待着,要不我给你筑个巢可还行?”
“放肆!本王想去哪去哪!你还敢对我指手画脚的?这也就是你不识得我,不然我定将你打三十军棍!”把头暼向一边,不想搭理这个凡人。
傲气冲天,真是个可爱的小笨鸡。
行云把饭做好,凌引把手上的一袋子铜钱丢在他怀里。
“你说书这么一会儿就挣这么多?这得有百文吧?”凌引听他那语气好像还在嫌多?
“你这小偷来了都得给你买点米怕你饿死,这些钱就当伙食费了,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凌引看着把头埋进一块腊肉里的小鸡,不禁莞尔。
“这么喜欢吃肉啊,那明天再做一顿吧。”
行云点了点头,这个家就自已说不上话,这个哥哥属实无耻至极,“你算卦会影响自已的身体吧,以后还是不要用了,免得这辈子英年早逝。”
听凌引罕见的关心自已心里还是暖暖的。“天道自有判断,而且就算我不卜卦他母亲也死不了,结果是一样的,没有伤我根本。”
一如既往的掌控哥?唉,“算了,你现在和千机一个德行,装的高深莫测的,来来来,喝点酒!你这身子就得用点酒给通通经脉。”
凌引把手上的酒杯举起,行云也碰了一下,这顿饭是这两天最丰盛的了,不喝点怎么行?
而碧苍王吃完一块腊肉后,转头要喝水,就把头伸进了凌引的酒杯里,“呸呸呸,不是水?是酒!好久没吃了,正好吃一点。”行云看见之后默而不语,就这么看着小鸡把酒吃了。
凌引从厨房切了点葱丝,刚端上来便见杯中酒没了,看了看行云,见他看着自已的小笨鸡,凌引也知道是鸡偷吃了,“你是不是偷我酒了?小馋贼?”
用手戳了戳她,像只不倒的不倒翁一样,左摇右晃的样子可爱至极,脸上红润润的,“本王才没偷吃呢,你污蔑本王,本王是正大光明的吃的酒,才不是贼。”
见她站都站不稳了,凌引两只手把她抱起来,放到了怀里,行云翻了个白眼,“你真打算一直带着这个灵界的家伙?这可是不小的麻烦啊。”
凌引不在乎的笑了笑,“人呢,就这一辈子,总得去突破一下,而且她不也挺好的?至于麻烦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即可。”
行云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凌引把这个迷迷糊糊的小笨鸡放回到床上,盖好被子,出来便看到行云在收拾碗筷,“今日我来吧,你去熬药吧。”说完伸手把东西全拦在自已这里,“你行吗?”
质疑我?我今天还就得给你秀一下!
碗筷刷洗大法!用布再擦一下,干净又卫生。
“行云你这药熬好没有?”行云听见之后疑惑地看向凌引,“你这家伙要干什么?催我熬药干什么?”凌引把东西全放好之后,在厨房弄了点薏米,用石舂打碎之后开始加入糖还有一些辅料。
“你今日要做糕点?”
“兴致来了,做点不行?”
“没事做多点,我今日可是有口福了。”
“没你的份,我给我家小鸡做的。”
“啊?感情淡了!”
凌引不管这个家伙的吐槽,做完之后凉着,一会儿就能吃了,见行云在旁边一直等着,无奈道,“你这贪嘴的毛病还真是不改啊,都多大了。”
“你是我哥哥,东西不应该让给弟弟?”
见他这样凌引只是宠溺的笑一笑,也在自已身边,他才是那个天外天的小家伙吧,虽然现在这个家伙比自已大了不少。
“拿吧,小心烫,厚脸皮。”行云可不管凌引的话,没等凌引说便拿了一块出来,晾了一下,就放到了嘴里,“该说不说,你这手艺还是那么好,快赶上我了。”
凌引毕竟好久没做了,生疏了些,“你呀,吃东西都堵不住嘴,不知道吃人嘴短吗?这个时候不应该夸夸我?”
“实话实说,我才不奉承你,你现在确实差了一点。”两人又是一阵打闹之后便回到了各自的屋子,傍晚敲门声响起,凌引抱着鸡来到院子,便看到一穿着朴素的军人妇在和行云拉扯。
“你这挂我真算不了,你还是另寻他人吧。”行云无奈的扒拉这位妇人,可她不为所动,任自已的兄弟拉着自已也不走。
“我那离家十五年的相公到底在何处!你不是神仙吗?不能帮帮我们这些老百姓吗!”
凌引皱了皱眉,情况好像不妙啊,这军人妇身上死气缠绕,应是有魂魄执念在身,也就是说他丈夫就在她身上,已死之人不可卜。
“弟妹江湖术士不可信啊!赶紧走吧!”
把她拉扯起来,离行云一丈远,“烦扰了,我们马上就走。”说完不顾妇人的哭诉,把她强硬的拉走了。
怀里的碧苍王见此情景扑腾扑腾的,“这行云真是的,连十文都赚就是不给这妇人占卜,什么意思,随性,寡情?”
凌引把她炸了的毛给顺了顺,安慰道,“人各有命,行云占卜也是要受因果的,此人来此寻的结果不是好事,若真让她得知,怕是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了。”
小鸡可不管结果好不好,见那妇人的哭诉还有自已也是行伍中人,自然不忍心,趁凌引睡着之际,从怀抱里挣脱开来,“我碧苍王倒要看看,什么妖邪在害这个妇人!”
在她挣脱后,凌引便醒来了,就静静的看着她这么离去,“唉,我不想管,行云不想管,你倒是挺闲的啊,明天罚你不准吃肉!”
说完便向着她走的方向而去,路上想了想,还是把那件自已给裁了的衣服带上,看了看自已又看了看行云,“这事也是他惹出来的,把他也叫上,不能就我睡不着觉!”
所谓有福不同享,有难必须一起当。
一脚踹向行云的房门,直接给他吓一激灵,“你干嘛?”
“快走!我鸡不见了!”
连忙把他的衣服丢过去,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行云跟着凌引来到一处小院。
“那是你的鸡,找我干什么?”行云吐槽道。
“要不是你弄的半仙之名,我的鸡怎会来此,你至少占一半责任。”凌引嘘了嘘声,看着眼前的一只鸡从院子里的缝隙钻了进去。
“还挺聪明,知道掩人耳目。”碧苍王东躲西藏终于来到了那妇人的房间,便看到妇人在为其相公缝制衣服,这才看清后面那站着的身影。
一身铠甲,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妇人,“原来是她丈夫早就战死了,现在只是执念的灵身,不对,有仙灵之气伴身,看来他是被天界的人认可了,就是执念太深不知怎么去天界而已。”
碧苍王这才知道凌引所说的意思,她丈夫已死,就她这副疲弱的身体还不得早早逝去,不过也不能任由这鬼魂在她身边,这会让她撑不过两年了。
突然自已不小心动了一下,踩到一树枝,让那和她一同来的男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