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妍站在落地窗前，纤细的手指轻轻着玻璃杯的边缘。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洒在她精致的侧脸上，却照不进她幽深的眼眸。她想起今天晨会上，顾临渊看向林小满时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心里泛起一阵难以名状的情绪。
"叮"的一声，手机屏幕亮起。苏清妍划开屏幕，看到顾临渊发来的消息："今晚的聚会你别忘了。"她轻轻抿了一口红酒，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林小满正在办公室整理文件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拿起一看，是苏清妍发来的消息："小满，今晚公司高层有个小型聚会，你也一起来吧。"
林小满愣住了。她只是个普通职员，怎么会受邀参加高层聚会？但还没来得及回复，苏清妍的下一条消息又来了："顾总也会参加，你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多学习学习。"
林小满的手指在屏幕上悬停片刻，最终还是回复了一个"好的"。她看着手机屏幕，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晚上八点，林小满站在会所门口，低头看了看自已身上的职业套装，又看了看进出的女士们身上精致的高定礼服，不禁有些局促。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厚重的雕花木门。
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香槟塔在灯光下泛着金色的光泽。林小满小心翼翼地避开端着托盘的服务生，在人群中寻找苏清妍的身影。
"小满，你来了。"苏清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今天穿着一件酒红色的露背长裙，衬得肌肤胜雪，举手投足间都是优雅。林小满下意识地攥了攥自已的衣角。
"来来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苏清妍亲昵地挽住林小满的手臂，"这是市场部的林小满，最近在顾总身边做助理。"她特意加重了"顾总"两个字，周围几道目光立刻投了过来。
林小满感受到周围打量的目光，如芒在背。她想要解释自已只是暂时借调，却被苏清妍打断："小满，这位是王总，这位是李总......"
一连串的介绍让林小满应接不暇，她只能机械地点头问好。在介绍到一位年长的女士时，苏清妍笑着说："这位是张总，她可是红酒品鉴大师呢。"
"小满对红酒也很有研究吧？"张总随口问道。
林小满正要摇头，苏清妍已经替她回答："当然啦，小满可是很懂行的。上次在顾总办公室，她还说波尔多的红酒风味独特呢。"
林小满心里"咯噔"一下，她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但此时所有人都看向她，等着她的高见。她只能硬着头皮说："我...我只是略知一二。"
"那正好，今天这里有几瓶不错的红酒，不如你给大家讲解一下？"张总说着，已经示意服务生端来几瓶红酒。
林小满看着眼前一排高脚杯，喉咙发紧。她只认得这些瓶子上都是法文，但具体是什么酒，根本无从分辨。苏清妍站在一旁，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这瓶是......"林小满的手指在瓶身上轻轻划过，忽然注意到标签上的年份。她记得顾临渊的办公室里有一本红酒年鉴，她整理文件时翻到过。
"这是2010年的拉菲古堡。"一个低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林小满回头，看到顾临渊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他今天穿着深灰色的手工西装，衬得肩线格外挺拔。
"顾总。"周围的人纷纷打招呼。
顾临渊走到林小满身边，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酒瓶："2010年是波尔多的极佳年份，这瓶酒的单宁柔和，果香浓郁，很适合现在品鉴。"
他说着，已经熟练地打开酒瓶，为在场的每个人倒了一杯。林小满注意到，他倒酒时手腕的角度，酒液落入杯中的速度，都恰到好处。
"尝尝看。"顾临渊将一杯酒递给林小满，目光深邃，"你应该会喜欢。"
林小满接过酒杯，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手指，一阵细微的电流窜过。她低头抿了一口，醇厚的酒香在口中蔓延，确实如他所说，单宁柔和，回味悠长。
苏清妍看着这一幕，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她端起酒杯，笑着说："顾总对小满真是照顾有加呢。"
顾临渊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小满是我的助理，自然要多加照顾。"他特意加重了"助理"两个字，似乎在提醒什么。
接下来的时间里，顾临渊一直站在林小满身边，时不时为她解释一些品酒的细节。林小满渐渐放松下来，认真地听着，时不时提出一些问题。顾临渊的回答总是简洁而精准，让人茅塞顿开。
苏清妍站在一旁，看着两人默契的互动，心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她精心设计的试探，反而成了他们拉近距离的契机。她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聚会接近尾声时，顾临渊忽然说："时间不早了，我送小满回去吧。"
苏清妍立刻说："顾总，我也......"
"你自已开车来的吧？"顾临渊打断她，"路上小心。"他说完，已经带着林小满向门口走去。
林小满回头看了苏清妍一眼，看到她脸上转瞬即逝的落寞。她忽然明白了什么，但又觉得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走出会所，夜风拂面。顾临渊脱下西装外套，披在林小满肩上。她想要推辞，却被他按住肩膀："披着吧，晚上凉。"
车里的气氛有些微妙。林小满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忽然说："顾总，您为什么要帮我？"
顾临渊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你觉得我是在帮你？"
"如果不是您及时出现，我可能就要出丑了。"林小满低声说。
顾临渊轻笑一声："你比你自已想象的要聪明得多。即使我不出现，你也能应付得来。"
林小满转头看他，路灯的光影在他侧脸上流转。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以后遇到这种情况，"顾临渊忽然说，"要学会说'不'。不是所有的聚会都值得参加。"
林小满心头一震。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她低下头，轻声说："我知道了。"
车子在林小满的公寓楼下停下。她正要下车，顾临渊忽然说："等一下。"他倾身过来，林小满心跳漏了一拍。但他只是替她解开安全带。
"晚安。"他说。
林小满站在路边，看着他的车消失在夜色中。她摸了摸肩上的西装外套，上面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龙涎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