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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陈澍,要不要我喂你吃?

陈澍的噩梦还没有结束,梦里,妈妈离开之后,爸爸很快就将白月光情人带回了家。

老头对他说:“以后衣雯也是你的妈妈。”

“快叫妈。”

“还有,这以后就是你的弟弟。”

杨衣雯和前夫有一个儿子。

陈澍气炸了。

他的家不仅要住进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小三还要带着儿子上门。

“滚出去。”

他绝对不允许。

凭什么?

“放肆。”

“怎么和长辈说话的?”

“会不会做哥哥?”

陈正行的怒气又被勾起了,他指尖攥紧。

这个逆子,越来越混账了。

“呵。”

梦中的陈澍就要破碎了。

十四岁的少年,眼圈猩红。

他看着自已的爸爸袒护情人和情人的儿子。

哥哥?

他妈的只比他小一天,他就得让他?

还有,谁是他哥哥?

陈澍憎恨哥哥这两个字。

他恨死陈正行了。

他也恨死他妈了。

偏偏,他就是被丢弃的那一个。

睡梦中的陈澍浑身发抖,他觉得自已越来越冷。

许常梨能察觉到,他将她越抱越紧了。

她好热,他身上像一个火炉一样。

“陈澍?”

她又叫了他一声。

就在少女以为少年会和之前一样没反应的时候,人醒了。

而且,他处于极度狂躁中。

“滚出去。”

他怒喝,指尖攥住少女的领口。

就在他的拳头将将要落在许常梨脸上的时候,他突然看清了她是谁。

陈澍直接惊醒。

他以为自已抓着梁星野,谁知道,不是。

许常梨……他妈的她怎么在这?

天已经全黑了,屋内有些昏暗,许常梨就这样瞪大双眼看着他。

她刚刚真的以为她会被揍。

好在,没有。

少女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她眼神流转,很快,她就握住了他抓住她领口的那只手。

“陈澍,你终于醒了?”

“饿不饿?”

“身体还舒服吗?”

“你发烧了,我都要担心坏了。”

“还好,你醒了。”

为了让自已看起来真的很担心他,许常梨悄悄地掐了一下自已的手心。

她的眼圈瞬间通红。

陈澍的头脑还很糊涂,他头疼。

他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已的手被人抓着,他立马抽出自已的手,离了少女远些。

“出去。”

他这会浑身都不对劲,没空理她。

她最好快滚。

不然,待会别被他揍哭。

“陈澍,你得吃药。”

“我买了粥和药,你先吃粥。”

她却不理会他的话,自顾自说自已的。

说完,许常梨忙下床去拿粥。

吃药之前,一定要先吃些东西垫肚子。

陈澍此刻浑身烦躁,他觉得很冷,他的脸好红,这种不舒服让他的脾气变得更差了。

许常梨她听不懂人话吗?

“陈澍,你喜欢吃皮蛋瘦肉粥吗?”

她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只能随便买。

“你要是不喜欢的话,你告诉我你喜欢吃什么?”

“下次我就记得了”

她捧着一碗还有些热乎的粥跪坐在床上,她靠近他。

他不舒服,就在床上吃好了。

然而,陈澍就那样坐在床边,他一动不动,他仿佛神游在外。

许常梨又靠近了他一些,“陈澍,你的手有力气吗?”

“要不要我喂你吃?”

她仿佛不是开玩笑,她拿过勺子舀了一口,而后递到他的唇边。

这次,少年总算有了些许的反应,他的脸很臭。

他推开她。

“老子让你滚,聋了吗?”

谁允许她踏入他的地盘的?

她是不是真的欠揍?

她是不是真的以为他不会揍她?

许常梨的碗差点没拿稳,好在,她稳住了。

“陈澍,你不吃怎么吃药?”

不吃药怎么退烧?

他想烧成笨蛋吗?

“还是说,你想吃别的?你告诉我,我现在下去买。”

“一点都不麻烦的。”

她声音软糯,仿佛在哄着他。

黑暗中,就算坐着,她也矮了他一小截,她仰头看他,眼睛明亮。

“陈澍想吃什么,我都能买来。”

她说,眼中满是关心。

陈澍听着她的话只觉得嘲讽。

“呵。”

他想吃什么她都能买来?

撒谎都不打草稿?

那好,他也不为难她。

“京都城南有一家开了五十年的老店,我想吃他家的乳鸽。”

“你去买吧。”

那家老店无比偏僻,还在巷子内,离这要两个钟的距离。

她不是什么都能买回来吗?

那就滚去买。

少他妈在他的面前碍眼。

他看见她就烦。

许常梨虽然不认识这家店,也不知道这店有多远,但她还是点头了。

只要能将他撩到手拿到那一千万,她什么都愿意做。

“好。”

“陈澍,那你等我。”

“我去去就会。”

少女一脸单纯,仿佛真的可以为了他冲锋陷阵。

陈澍没再理会她。

可少女还在喋喋不休:“陈澍,你记得先把药吃了。”

“桌上还有温度计,你自已探一下。”

“别让我担心。”

她满嘴关心,说完,她就离开了。

她仿佛真的很着急去买乳鸽。

陈澍听着关门声,他的脸色阴郁无比。

别让她担心?

谁需要她担心了?

假心假意。

别以为他不知道,她靠近他一定别有目的。

连他妈都不要他了,他爸都能出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是真的?

他爸妈都不担心他,她担心他?

这不是笑话吗?

他才不信。

陈澍想完,他的头脑又昏沉了。

他想了想,还是下床将门给锁住了。

这样,就算外面刷卡也进不来。

等做完这个动作,他站都站不稳了。

很快,他又倒在床上睡觉了。

他将自已蒙起来,他仿佛没有一点安全感。

另一边刚刚出了酒店的许常梨并不急着去买乳鸽,她先去喂饱自已的肚子。

陈澍和自已,那当然是自已重要。

而且,她哪里不知道陈澍是在为难她?

不过,不管什么样的为难她都不怕。

只要她最后想要的结果是好的就行。

……

晚上八点,许常梨坐上去往城南的公交车。

她一边看着导航,一边学着认路。

夜晚的京都看起来更繁华,周围的高楼都在熠熠生辉。

这个点,大部分打工人也下班了。

许常梨没想到,她会在这条长安街上堵半个钟。

这样的话,她得何时才能买到乳鸽?

少女皱眉头,她坐在公交车最后一排。

时间一点点流逝,转眼到了10点半,她紧赶慢赶,终于找到了陈澍口中的那家店。

也是到了现在她才知道,原来这家店生意很好,每天只卖100只乳鸽,一般早上11点就售罄了。

许常梨:“……”。

所以,陈澍,他耍她!

她的心中有些生气,她站在街边,冷风狂吹。

少女抿紧唇,漆黑的眸中闪过无奈。

不过,她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

不管陈澍怎么耍她,她都不能和钱过不去。

在她的心中,陈澍只是一千万而已。

许常梨想了想,又看了一眼附近。

然后她就发现附近还有一家乳鸽店,她进去买了一只。

等她买完,已经晚上11点出了。

时间太晚,有些灯还坏了,许常梨有些怕,她飞快地走出胡同。

好在,她最后安全的坐上车了。

回去的路上倒是不塞车了,她坐的TAXI。

凌晨一点,她终于到了酒店。

她来过几次了,酒店前台都认识她了。

许常梨熟悉的上楼,她直达顶层。

只是这一次,她进不去了。

“陈澍?”

他是将门给反锁了吗?

深夜,许常梨的手微凉,她孤零零一个人站在房门口。

屋内,陈澍睡得昏天暗地。

许常梨:“……”。

“陈澍?”

许常梨加大力气又敲了敲,她不死心。

今天已经这么晚了,她除了这里,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了。

房门一直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陈澍虽然睡得很沉,但终究还是被这锲而不舍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操。”

只见男人的脸更红了,黑暗中,他的衣服有些凌乱,锁骨若隐若现。

陈澍想,他要弄死这个敲门的人。

他气冲冲地开门。

然而,不等他发飙,他的腰间就多了一双胳膊。

许常梨的速度太快了,她紧紧地抱着他。

两人的身体碰撞,陈澍直接僵硬在原地。

他的头脑更是晕乎乎了。

何况,他听见少女的哭泣声:“陈澍,我以为你出事了。”

“还好,还好没事。”

她话中充满后怕。

这一次,不等陈澍将人推开,她自已后退了一步。

“陈澍,我买到乳鸽了。”

“你快尝尝。”

她邀功似的将手中的袋子递了出去。

她的眼睛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明亮,可没一会,她就黯淡了。

他听见她说:“可惜,这不是从你喜欢的那家店买的。”

“我问了附近的人才知道,他们一天限量100只。”

“等下次,我一定给你买来。”

“这只我闻着味道也不错,你试试?”

“好不好?”

她的语气带着请求,她好像怕他不开心。

然而,黑暗中,少女的眼中闪过算计。

她继续开口:“陈澍,你不知道,我刚刚还遇上几个小混混了。”

“还好我够聪明。”

“我在胡同里乱跑,又躲进了别人的家中,这才能安全回来。”

“你说,我是不是很聪明?”

她骄傲的说,嘴角弯弯。

陈澍听着她的话,眉头紧皱。

小混混?

他下意识扫了一眼她全身,发现她没有一处破损才收回了视线。

少年满脸淡漠,聪明?

她分明蠢得要死。

要不是不笨,就不会他让她去哪里她就去哪里了。

蠢得要死。

还自以为是很聪明?

他其实一点都不喜欢吃乳鸽。

相反,他很讨厌吃乳鸽。

“陈澍,你怎么不夸我?”

“我是不是很聪明?”

她继续说着,一副求夸夸的模样。

谁能想到,就是在这样一张乖巧的脸皮下,她确实恶劣了。

她撒谎了。

她根本就没有遇到什么小混混。

这不过只是她撩人的计策罢了。

不管陈澍信不信,只要她说的话能在他的心中起一点点涟漪就算成功。

“陈澍,你怎么不说话?”

他怎么总那么冷漠?

“陈澍,你快吃吧。”

“凉了就不好吃了。”

他不说话也没关系,只要不要再赶她走就好了。

陈澍看着递到跟前的乳鸽,心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快到让他察觉不到。

他突然间更暴躁了几分。

“蠢货。”

他突然间骂出声。

许常梨:“???”

他骂她吗?

他才蠢呢!

“好,我蠢。”

“陈澍,这样,你开心了吗?”

她继续弯唇看他,她仿佛没有脾气。

陈澍:“……”。

他第一次见到脸皮比墙壁还厚的女人。

她是不是疯子?

总靠近他做什么?

“陈澍,你别让我担心。”

“你只要吃了,我就走。”

“你刚刚有吃药吗?”

说着,许常梨就自顾自走了进去,她去检查了。

陈澍看着人如此自来熟,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是他最近的脾气太好了吗?

“出去。”

他没空陪她在这里唱双簧。

她再不走,他这次真的不会放过她了。

许常梨却好像不怕他,她见人又赶他,她回头瞪了人一眼。

“陈澍,你是不是忘记了?”

她提醒着他:“傍晚我来找你的时候,你不仅主动抱我,还……”

她停顿了一下才继续开口:“还将头埋进我的怀中。”

这会他想翻脸不认人?

休想。

陈澍听完更沉默了。

他虽然记得不是很清楚,但他有点印象。

所以……

他真的抱了她?

怪不得他在睡梦中总觉得自已抱了一个软软的抱枕。

原来是她?

少年的指尖仿佛还留存着当时的触感,他抿紧唇。

“闭嘴。”

她不走是吗?

他揍死她。

陈澍握紧拳头,他才没有抱她。

许常梨下意识看向人的头顶,发现他的心情表正处于雷雨阵阵,她的心一颤。

她这次该不会真的想打她吧?

“陈澍,你乖乖将药吃了好不好?”

“你吃了,我就走。”

她拿起水杯,半哄着他。

其实许常梨早已经没了耐心,再加上,她也很困了。

陈澍的头更昏沉了,他好想睡觉。

他真的很不舒服。

他的喉咙也像火烧一般难受,他哪哪都不舒服。

这会,他不再理会许常梨。

她爱待在哪就在哪,别吵他。

他懒得理她了。

他好像要死了。

陈澍一躺回床上,他就彻底昏睡下去,他的额头,更滚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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