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占领宜安,凭借城池的防御,他们也许有机会改变历史。
一旦在这片平坦开阔的土地上与李牧的骑兵相遇,胜利将是遥不可及的。
“原,给我滕盾!”
夏澜突然大喊,他的部下闻言微微一怔。
这句话听起来如此熟悉。
“澜哥!”
原显得忧心忡忡。
但夏澜没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直接夺过滕盾,并迅速来到破城槌后方。
“狂化!”
伴随着低沉的吼声,淡红色的血气笼罩了他的全身。
“进攻!”
他用略显沙哑的声音嘶喊道,保持着最后20%的理智。
士卒们似乎意识到必须快速攻破城门。
“喝!”
众人向后退了几步。
“嘿!”
紧接着用力推向前!
与此同时,夏澜猛然跺脚,将滕盾掷向天空,随后抱着破城槌猛力一推。
随着一声巨响,破城槌的力量大大增强,第一次撞击便让城门摇晃不已。
“再来一次!”
夏澜大声催促。
再次齐力推动。
“嘿!”
又是一记巨响。
这一次,门闩终于断裂,露出可供一人通过的缝隙。
“城门破了!”
前线士兵欢呼。
“等一下,再撞一次!”
夏澜透过裂缝看到无数赵军士兵守卫,他知道要迅速进入内部只有彻底撞开城门。
士卒们稍作迟疑后再次响应命令。
轰!这次撞击竟直接推倒了半边门。
城内的赵军惊慌失措地向后撤退,许多士兵被掉落的门扇压倒。
“杀!”
夏澜目眦尽裂,挥动着长剑直冲进城内,“跟上将军!”
屠夫丑亦高喊着一同涌入城中。
此时,在约三十里外的山谷里,数万静候多时的骑兵正整装待发。
为首的便是战国四大名将之一的李牧!
哒哒!
哒哒!
快马趁着月色飞驰而至,
片刻后传来紧急消息:“报告将军,韩王出动兵力了!”
“司马尚将军已与韩军前后夹击,成功迫使王翦大军败退!”
在山坡上,李牧听到了这个消息后,忍不住紧握双拳,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之色。
他喃喃自语:“终于,大王做了件正确的事。”
私下谈论君主的不是被视为极大的不敬,但多年来 ** 迁与丞相郭开的所作所为使得满朝文武怨声载道。
因此,在背地里抱怨昏君和奸臣已经成为赵国官员们的家常便饭。
李牧的手下不少将领甚至劝他带领大军另寻出路,但都被他严厉呵斥。
此时,几匹快马风驰电掣般从远方赶来。
“报告将军!”
“宜安城……已经失陷了!”
报信的小卒气喘吁吁。
听到这句话,李牧脸上的愤怒难以掩饰:“赵元实在是个废物!”
“宜安的物资储备远超赤丽,却连赤丽都守不过!”
副将一脸疑惑问道:“将军,我们要不要出兵援助?”
“不用,继续等。”
李牧沉声答道。
“你们是在担心诏命吧?”
见副将面有难色,李牧不以为然地说,“不必理会。
确保秦军的四个探子不能逃脱。”
说完,他便走下了山坡。
……
南线的河内郡,王翦面色凝重地看着面前的地图。
此次灭赵本应一帆风顺,没想到寒国会突然派出援兵,让形势变得异常复杂。
他们好不容易突围出来,但也损失惨重,尤其是粮草被司马尚派人烧毁,不得不撤回河东郡整顿。
这时,一名年轻将领掀开营帐走了进来。
“赵佗,正好。”
王翦急忙说道,“你去通知桓齮将军了吗?我担心司马尚会趁机支援北线,危及桓齳将军!”
赵佗拱手道:“已经派人去通知他了。”
他又问道:“我们现在应该撤退吗?这太不甘心了……我们本来有望一举灭赵……”
“等大王命令再决定行动。”
赵佗默然不语。
……
在宜安城,城门被攻破那一刻,桓齕立刻兴奋起来,举着长剑高呼:“众将士随我占领宜安城!”
冲锋队伍瞬间冲向城门。
夏澜率领六十名士兵分成十二个战斗小队,每组五人,迅速突入城中,并如猛兽般消灭所有阻挡者。
在他的带领下,秦军所到之处,无一合之力可挡。
军法官看着夏澜他们杀敌时的英勇,感到十分震惊。
即使多年在军中执法,他也从未见过这样战无不胜的士卒,特别是这一支小队的战术极为灵活,配合完美无间。
这场战斗至今未见任何一人的伤亡,而夏澜狂化状态下的理智仍能使他的战斗水平大增。
手持秦剑,夏澜竟将它用作了一种全新的武器。
前世精通的各种搏斗技法,此时纷纷派上用场,他的 ** 技巧也与以往的狂化状态截然不同。
军法官起初还有心情观察六十人小队的战阵变化。
然而后来,他已经完全被夏澜娴熟的杀戮手法所震惊。
……
宜安城的防守力远不如赤丽城。
当秦军破城而入时,赵国守军迅速撤往城南门。
当桓齮带领诸位将领进入宜安后,悬着的心终于稍微放下一些。
在城破前,桓繇始终忧虑,唯恐后方突然出现骑兵冲击,令已方不堪一击。
此刻既然已进城,即便是李牧亲率大军压境,也能够稍作抵抗。
北方边疆匈奴势力活跃,桓齮认为即使李牧真率兵前来,也不会和他们陷入持久僵持。
这正是他的策略:速战速决。
“传令,迅速控制城墙,布置好防御准备!”
桓齮策马下令。
“遵命!”
众人齐声应诺,迅速展开行动:照料伤员、清理战场、搬运辎重等等。
同样,围攻逃散赵军的秦军士兵此时也被召回。
桓齮的目的并不是要全面控制宜安,他只想以该城为基地,施加压力给邯郸,并阻滞赵国北面军队南下的速度,以免增援司马尚。
但他并不知道,司马尚已经带领十余万大军逼近宜安了。
夜色深沉,虽然夏季早已来临,但这北方夜晚依旧清寒。
经过连续两场战斗后,秦军近十万战士,已有一半折损;剩下的六万人中,有约一万都是带伤之身。
如此重大的损失超出桓齺预期,但前锋本就是用来分散敌军注意力,为王翦的主部队铺路,以便尽快抵达邯郸。
……
午夜过后,距离邯郸约两百里的路上,一支大军正在夜行前往宜安。
而宜安城里,秦军对这一切还毫无察觉。
营火旁,夏澜咀嚼着口中的食物,皱眉深思。
不知是自已的记忆出错还是这个世界历史进程被改变了呢?
照理,这次战役原本应该是一场失败,可是现在却意外获胜。
难道是自已作为一个外来者带来的蝴蝶效应?
想不明白的夏澜暂且只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不过这样也并非坏事。
即使之前考虑的一些逃生办法都未施展,能平安无事拿下宜安,当然是最好了。
次日拂晓,在宜安城官府内临时搭建的营地里。
凝视着挂在墙上军事地图的桓齺一脸凝重。
派出的侦查队伍都没有消息回报,南边王翦将军那边同样音讯皆无。
数万兵力到底应继续进攻还是放弃宜安转取邯郸?他感到困惑不解。
“有人么!”
桓齺叫到,一名士兵疾驰上前答道:“主帅!”
“去把各位将领都召集过来共议此事。”
决定权在集体决策下显得更为慎重,于是桓齺让诸将聚首商讨这一棘手问题。
不管是坚守宜安,还是进攻邯郸,都急需迅速做出决定,这件事拖延不得。
毕竟如今的处境颇为复杂。
北方有李牧率领的三十万大军随时可能南下进攻,而南方则是赵国腹地,随时会遭受袭击。
以现在六七万兵力的军队而言,一旦被夹击将会非常不利。
桓齆心中五味杂陈:数万名将士牺牲了生命,终于打到了宜安,此时撤离让他实在不甘心。
况且,秦王尚未下达撤军命令,他不敢贸然行动。
「主帅。
」
率先前来的是王贲。
他向桓齮微微施礼后进入房间。
「王贲将军,请先过来看。
」桓齮邀请王贲靠近地图,共同研究下一步的战略路径。
待到杨端和几位将领到来之后,桓齆转过身对大家说道:
「诸位,目前我们的大军已占据了宜安。
关于后续行动方案,希望听取大家的意见。
」
众人听闻这话立刻沉思起来。
片刻后——
「主帅,大王有没有任何旨意?」杨端和首先开口问道。
桓齮摇了摇头。
「那么王翦那边有没有最新消息?」
桓齮再摇头,这让杨端和一时无措。
既不了解南方战局,也没有秦王进一步的指示,此刻唯一的对策似乎是按原计划在占领宜安之后直接进军邯郸。
「主帅,北边侦察兵仍然没有传回任何信息,末将十分担忧……」
一名年轻将领发言道。
这话戳中了桓齆的忧虑:最令他担心的就是北境的动向。
实际上,他对南线战况不太忧心,但派遣至北方监视李牧大军的探子失联才是真正的麻烦。
宜安离北境长城不到百里,这些派出已三天的探子毫无音讯,只可能存在两种情形:其一,李牧依旧在抵御外敌,而派去的密探过于深入已被杀;此乃最好状况;另一种可能性是李牧军队已经在某个隐蔽之处设伏,且他的探子也被擒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