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何长老,《玄荒咒力搜奇》这书现在何处?”
孟秋阳急急问道。
何不平摸了摸胡子回道:“这书我也是多年前前往东大陆的厚土神宗,在宗内的藏书阁借阅几天看到的。”
“我一向喜好涉猎奇闻异事,当时看了这本《玄荒咒力搜奇》,真是喜不自禁,专门做了一些笔记,令媛所画的图像,我正好有些印象,这就叫人去将笔记取来确认一下。”
说完,何不平匆匆在一张白纸上写了几个字,然后唤来一名值守弟子,吩咐他即刻去自己的书房将笔记找来。
好像是听候最终审判的犯人一般,孟秋阳从未感到等待的时间会如此漫长。
仿佛已过去了大半天,在孟秋阳望眼欲穿的目光中,那弟子终于气喘吁吁地捧着笔记过来了。
他原本见机会难得,想装出更累一点的样子,一进屋,看到宗主和众位长老瞬间齐齐将目光锁定在自己手中的笔记上,顿时吓得冒出一头冷汗。
小心翼翼地将笔记双手递给六长老何不平,那名弟子急忙溜之大吉了。
何不平拿到笔记后,立刻将其放在桌上,开始翻找起来。孟秋阳第一个站到他身边,随后其他人也纷纷过来凝神观看。
“是哪一页呢,我记得是……也不对……”
翻了一页又一页,看着笔记里面一幅幅诡异莫名的图案,孟秋阳的心越提越高,手中都冒出了汗。
“宗主,找到了,就是这张图……”
终于,何不平的手在一幅十分眼熟的画页上停下,而孟秋阳的眼神,也随之凝固了!
桌旁,何不平脸色有点发青,将笔记上某一页的图画指给孟秋阳看。
像是被人在胸膛处重重地捶了一拳,看到那张图画的瞬间,孟秋阳顿觉呼吸一滞,一口气差点儿提不上来!
毫无疑问,古书上记载的这张图片,与女儿身上的刺青完全相符!
“那也就是说,女儿身上的刺青,真的是一种上古诅咒!”
仿佛晴天霹雳一般,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视若掌上明珠的女儿,竟然无端端地,会身中上古诅咒!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有那么一瞬间,孟秋阳觉得自己简直要疯了。然而,多年养成的心性还是让他稍稍冷静了下来。
“现在,还未到完全揭开谜底的时候。这种诅咒的具体效果,还不一定很糟糕。”
上古诅咒虽然在久远前就已断绝传承,但在各大宗门,依然不难找到一些相关的资料。
在上古时期,被使用过的诅咒据说有很多种类,效果繁多复杂:有在战斗时临时发挥效果的,也有如附骨之疽一般,在被诅咒者好几代人身上留传下来,持续达几百年的;有效果不痛不痒,顶多咒人致疾的,也有动辄取人性命,杀生无数的……
现在孟秋阳只希望,女儿身上的这种诅咒,不是属于危及生命、或者持续时间非常长的那几类!
想到这里,他有些神经质地一把拿过那本笔记,将其放在自己身前,瞪大了眼睛看了起来。
然而……
“此咒名为同命血契,乃是上古诅咒中最为诡异可怕之一类,一经施放,指定人物连同施咒者本人,身上将同时出现青色人蛇刺青。”
“此咒效果为,双方身中诅咒者,若有一方死亡,另外一方即使身隔万里之遥,不论修为如何高深莫测,亦将立刻毙命无救。因此,此咒在上古时代,常常用于对付实力极强、极为难缠之敌。施放此咒对施咒者修为并无要求。是故,阴谋害人者,每每只需牺牲一个实力弱小之人,即可……”
一行一行地看完图片旁边的文字,孟秋阳的心,也一步一步地往下沉去。
当看到“迄今为止,数千年以来,从未听闻此咒有能解除之实例……因而,此咒被列入上古血咒榜之前三,可谓是实至名归”时,孟秋阳脑袋已经一片空白,整个人从头凉到了脚底!
此刻包括何不平在内,所有长老也都看完了笔记上的相关说明,对于这种诅咒的诡异可怕之处,无一不感到头皮发麻。
因此对于眼前孟秋阳的反应,他们完全能感同身受。
“怎么会这样……”
孟秋阳此刻双目无神,只是怔怔自语着。这个毫无征兆、突如其来的可怕诅咒,完全打乱了他的心防。
有生以来第一次,他感觉到,自已一向引以为傲的智慧和力量,在这种可怕的力量面前,竟是毫无用处!
诅咒究竟是从何而来?自己是否有望拯救女儿?能为女儿做些什么?
一个个问题纷纷涌来,孟秋阳心中升起了深深的无力感……
而另一边,在最初的震惊过后,长老们感到的是难以抑制的愤怒!
究竟是何等恶毒之人,才会对那样一个无辜的女娃下此毒手!
性子较急的二长老鲁正奇胸膛起伏,第一个怒气勃发:“可恶,到底是何人所为?待我等查出来,定要将他抽筋扒皮!”
何不平听了,连忙道:“不能抽筋扒皮!施咒者要是死了,小月儿也会跟着一起……一起……”
孟秋阳正在身边,后面的话他都不敢直接说出来。
鲁正奇被他说得呼吸为之一滞,随即又怒道:“那就抓起来斩断四肢,拔掉舌头,再让他长命百岁!”
此刻要是凌逍听到这话,不知道要被吓成什么样。他之前猜想过自己被抓住后最糟糕的结局,竟然跟这二长老说得分毫不差。
“那问题是,怎样才能抓到这个作恶之人呢?”
何不平之后,大长老的话,让鲁正奇又是一愣。
看他那个样子,沈东来微微一叹:“老二,你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脾气还是这样。”
鲁正奇又被噎了一把,心里不由对那个可恶的施咒者更是恼恨不已。
不管鲁正奇在那边郁闷,沈东来又对孟秋阳沉声道:“孟宗主,我们能理解你的心情,但现在还不是难过的时候。一切须得从头计较。依我看来,此事十分蹊跷,从头到尾透着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