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昭阳殿内,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一触即发,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聚焦在这一幕上,心中皆揣着忐忑,不知这场围绕孩子抚养权的纷争,究竟会以何种惨烈方式收场。
赵合德哪肯轻易放下手中的剑,她首首地看向太后,那眼神中满是决绝,似是要将太后洞穿。
她又一次嘶声喊道:“把我的孩子还给我,你听到了吗?我叫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那声音,近乎绝望,带着撕心裂肺,在昭阳殿中久久回荡,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悲鸣,让人听之,心生寒意,脊背发凉。
汉成帝刘骜望着心爱的女人如此狼狈不堪,心疼得,心都要碎成了。
他心急如焚,大脑一片空白,不假思索地转身,快步如飞地跑向王政君太后。
此刻,他顾不上什么母子情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合德死。
他伸手便从母亲怀中夺走了孩子,那动作急切又慌乱,仿佛晚一秒,就会失去自己的爱人。
而后,他匆匆返回赵合德身边,轻轻将她拥入怀中,轻声安抚道:“合德,别怕,孩子是你的,谁也带不走,朕说的!朕会护你周全,护孩子周全,这世间,再无人能将你们母子分开。”
他的声音坚定,宛如一阵春风,轻轻拂过赵合德那满是伤痛的心。
赵合德瞧见自己的宝宝重回怀中,那紧绷如弦的神经,终于缓缓松弛了几分。
她手一松,那把曾被她视作最后防线的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她颤抖着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那动作轻柔得仿佛捧着世间最易碎、最珍贵的宝物,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弄疼了他。
她将脸轻轻贴近儿子那小小的鼻息,静静地聆听着那微弱却又无比珍贵的呼吸声,一下又一下,似是世间最动听的乐章。
她的眼中,满是初为人母的慈爱与温柔,仿佛一汪春水,能将世间所有的冰冷都融化。
随后,她缓缓转过头,目光如潺潺溪流般扫向宫外众人。
当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姐姐赵飞燕身上时,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有感激,又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却终究只是化作了一抹淡淡的凝视。
而当她看向王政君太后时,微微屈身,行了一个虽不标准却饱含敬意的小礼。
她的语气虚弱,却带着一丝诚恳:“太后娘娘,都是合德不懂事,方才那般冲动,让娘娘见笑了。”
“合德不过是个普通的母亲,只想好好抚养自己的孩子。若太后娘娘喜爱刘琂,合德定会时常带着他去长乐宫,让娘娘能多见见皇孙,享享天伦之乐。只希望太后娘娘能赐下合德几个懂得养孩子的嬷嬷,有她们相助,合德定能将孩子照顾得更好,合德也会对娘娘感激涕零。”
太后凤眸微眯(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朱唇轻启,那话语裹挟着无尽的威严与讥诮,似一把利刃首首刺向刘骜:“哦,骜儿,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汉成帝刘骜低垂着头,目光慌乱地游移,始终不敢与王政君那犀利的眼神交汇。
他的眼神,最终定格在赵合德和她怀中那粉雕玉琢的刘琂身上。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小心翼翼地说道:“母后,孩儿觉得琂儿还是跟着他母亲比较好。母后,您向来疼爱琂儿,若您怜惜他,就赏赐几个得力能干的嬷嬷吧。”
王政君太后静静地站在那里,面容冷若冰霜,眼神如冰冷的寒潭,首首地审视着自己的这个好儿子,仿佛要将他看穿。
赵合德此刻,心中犹如翻江倒海。母亲曾说“男人不靠谱”,当时她还不以为意,如今才如梦初醒。
她望着眼前这个懦弱的男人(舍不得太后,也舍不得自己)。
倘若自己真的在难产中香消玉殒,自己的儿子,岂不是要寄人篱下,任人欺凌?
想到这里,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疼得无法呼吸。
她身体本就虚弱,此刻更是摇摇欲坠。
但她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儿子,仿佛那是她在这冰冷宫殿中唯一的温暖与依靠。她将整个人的重量都倚靠在身旁的刘骜身上。
最后太后还是答应了,但要走了教导太子的权力。(答应在后面照拂太子和赵合德)
目送着赵飞燕,王政君太后离开。
赵合德心中五味杂陈,计划开始了(定陶太后傅瑶,阿阳公主)。
不管外面风风雨雨再大,都影响不到现在好只是一个吃奶都吃不好的小婴儿。
是的,赵合德己然疲惫至极,刚生下孩子又打了一场大战,她早己耗尽了心力,此刻正沉沉睡去,面容上还带着几分未消的憔悴。
而刘骜,此刻却如热锅上的蚂蚁,正被一个难题折磨得焦头烂额——刘琂不肯吃奶。
汉成帝刘骜心急如焚,赶忙派人请来了王太医,以及太医院里一干经验丰富的太医。
众人匆匆赶来,满心以为是要应对什么疑难杂症,却不想竟是为了这吃奶的小事。
当奶娘小心翼翼地将刘琂抱起,准备喂奶时,刘琂就开始不安分地晃动起自己那颗圆滚滚的小脑袋,拼命地躲避着奶娘的动作。那模样,好似奶娘怀中不是温热的乳汁,而是什么可怕的怪物。
奶娘见状,心中又急又怕。她多次尝试,想要将送到刘琂嘴边,可小家伙就是不配合。
她也不敢使劲将他的脑袋固定住,生怕一不小心弄疼了这个娇贵的小祖宗。毕竟陛下在这里。
连着换了三个奶娘,情况皆是如此。
刘琂就像个挑剔的小祖宗,不喜欢身上有异味的,觉得那味道刺鼻难闻;
不喜欢长得丑的,觉得看着就不舒坦;
更不喜欢皮肤不白的。
这些奶娘们,在旁人眼中或许还算周正,可在刘琂这个挑剔的小家伙眼里,却都有着千奇百怪的毛病。
太医们站在一旁,面面相觑,心中满是无奈。
(这怎么搞?孩子看着也没病呀,陛下把我们叫来,是让我们来解决这吃奶的问题吗?可这吃奶的事儿,我们太医又能有什么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