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诗?”
秦浪和洪六两人神情严肃,内心不免有些紧张。
不过他们看了一眼旁边的姜旭之后,顿时笑了。
两人此刻都有些庆幸自已有先见之明,拉来一个泥腿子垫底,有这个泥腿子垫底,他们就算作诗作的不好,也比一个不会作诗的泥腿子好一万倍。
两人一番心理建设,莫名的生出几分自信起来。
他们沉吟片刻,随后秦浪抢先行了一礼,开口道:“朱雀先生,在下不才,得诗一首,献丑了。”
陈元青回了一礼,道:“洗耳恭听。”
“咳。”
“诗名无向肃州浪死歌。”
“长槊侵半天,轮刀耀日光。”
“上山吃獐鹿,下山吃牛羊。”
“忽闻官军至,提刀向前荡。”
“譬如肃州死,斩头何所伤!”
念完诗之后,秦浪心中不免有些小得意,这首诗已经是他超水平发挥了,可以说是他迄今为止,最得意的一首诗,这首诗绝对能拔得头筹。
陈元青默念了几遍这首无向肃州浪死歌,随即点头道:“好诗,秦先生这首诗语言质朴,情感真挚,生动展现了您的英勇与决心,也展现了您宁死不屈,反抗暴政的志向,确实是一首好诗。”
陈元青连说两句好诗,顿时让秦浪得意不已,此刻他已经在庆祝自已赢下一局了。
秦浪知道洪六的根底,洪六是济香会圣子,说白了也是草根出身,勉强能识字,写得出几首打油诗就算不错了,他不相信洪六能在作诗上赢过他。
至于姜旭,能学到两首诗,涨涨知识,见见世面,那就是极好的了。
“嘶。”
洪六此刻感觉有些头痛,他也作了一首诗,只是不用比较也知道,自已的诗是比不过秦浪了。
洪六有些丧气的摇摇头,随后他看向姜旭,顿时心里就好过了许多。
怕什么,再差也有个不会写诗的文盲垫底,我已经赢太多了!
洪六突然又昂首挺胸起来。
接着他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本人亦得诗一首,无题。”
“手持钢刀九十九,杀尽官差才罢手。”
“我本堂堂男子汉,何为官府做马牛。”
陈元青听罢之后,点了点头,道:“语言质朴,简单直白,颇具反抗精神,展现了洪先生激昂不屈的志向,不错。”
洪六仅仅只得了一个‘不错’的评价,心情郁闷。
他对陈元青拱了拱手,道:“这一考题本人认输,朱雀先生请出下一题吧。”
“等等!”
姜鸿急忙道:“我哥还没作诗呢!”
“他?”
洪六忍俊不禁道:“小子,本人是给你哥留面子呢,看不出来吗?就你俩这乡下的泥腿子,粗鄙之徒,也会作诗?也配作诗?你俩可别玷污美好的诗歌,也别玷污我等的耳朵。”
姜鸿急得涨红了脸,不过这事儿他心里也没底,他悄声向姜旭询问道:“哥,你能行吗?”
姜旭突然哈哈一笑,豪气干云,道:“大风起兮云飞扬。”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陈元青闻言眼神猛的一亮。
不只是他,就连在屋檐下一直无聊逗鸟的道袍老者听到这首诗,都忍不住抬起头瞧了姜旭一眼,眼里满是惊讶之色。
“好!”
“好好好!”
陈元青突然变得兴奋不已,他激动道:“此诗古朴大气,颇有上古遗风,这是王者才有的胸襟气魄,姜先生,你有王者之风!”
“什么?!”
洪六人都傻了。
他突然有些气急败坏的对姜旭质问道:“你这什么狗屁诗?一共就三句,这也叫诗?这配叫诗?”
姜旭双手一摊,憋笑道:“陈先生可是很赞赏我的诗哟,你要不要想清楚再说。”
洪六的脸霎时间红透了。
难道真是我的欣赏水平有问题?
洪六有些无助的看向身边的黑衫宗师,祈求得到他的安慰与指点。
黑衫宗师一脸黑线,默不作声的扭过头去,他心说我要会作诗早考状元去了,哪还会蹉跎半生,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去造反。
陈元青理也不理他们,他反复念了几遍姜旭的诗歌,仔细体会其中的诗意,随后急忙对姜旭问道:“姜先生,这首诗可有名字?”
“大风歌!”
“好,好一个大风歌,此诗当为第一!”陈元青不由自主的赞叹道。
“哼。”
秦浪的脸一下子就臭下来了。
他万万没想到,志向这道考题,竟然让一个乡野泥腿子给赢了下来,简直莫名其妙之极。
不过他也并不气馁,泥腿子瞎猫碰上死耗子,连作诗的格式都不会,瞎做一通竟然依靠气势赢了,但也到此为止了,后面四道考题,泥腿子不可能得分了。
秦浪见陈元青还沉浸在诗歌里,他轻轻咳了一声,道:“朱雀先生,第一道考题胜负已分,在下愿赌服输,还请朱雀先生出第二道题。”
“啊,抱歉,我有些得意忘形了。”
陈元青闻言一拍脑袋,随后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正色道:“好,第一道考题考志向,这第二道考题,考的是根基。”
陈元青看了姜旭一眼,多说了一句,“就是实力,有什么就说什么,尽量把自已介绍清楚就行。”
姜旭耸了耸肩,道:“姜旭,十七岁,武道不入品,才练奔马劲不到半个月,拳力三石,手下两千士兵,自号石牛将军,坐拥一县之地。”
“噗嗤。”
洪六一个没憋住,笑出声来,他随后举手表示歉意,道:“抱歉,没绷住,下次我会注意,这个我确实不该笑,一个泥腿子能打拼到这个地步,很不错了。”
陈元青对姜旭点点头,随后看向洪六和秦浪二人,道:“你们二位谁先来?”
洪六挺身而出,略显骄傲道:“本人先来吧。”
“洪晟,二十六岁,武道四品,拳力一千四百石,济香会圣子,也是会首洪青山两位义子之一,义父膝下无子,将来我能继承他的一切!”
“我济香会一共十二堂口,各领一军,一军至少有一万人。”
“除此之外,义父的两位圣子和一位圣女单独各领一军,一军至少有一万五千人,而本人这支义军,足足有两万人出头,骑兵上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