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万石粮?”
“你蒙鬼呢!”
韦天泽哈哈大笑道:“野狗,你变戏法也变不出八万石粮!这么喜欢吹牛是吧?那本校尉再给你个恩典,你不是号称石牛将军吗?这样,你雕一头石牛出来,然后用嘴把它吹上天,本校尉赏你一万石粮!”
“当然你也可以穿着女人衣服,边跳舞边吹石牛来取悦本校尉,本校尉一高兴,说不定赏你两万石粮食呢!”
韦天泽笑骂几句,随后指挥大军分成四支,距离各个城门三里之外,安营扎寨,团团围住玛县的四个城门。
韦天泽则是亲自率领骑兵营驻扎在城北的一处高地上,若是城内反贼想要突围,他第一时间就能带着骑兵营前去追杀。
等到这完了这些布局,韦天泽便开始派人去乡下搜刮粮食,做好了长期围城的准备。
……
半个月过后,玛县县城东门突然城门大开,城内一下子涌出来五百名义军士兵,喊杀声震天,结成一字长蛇阵,攻向东门营地的敌军士兵。
敌军士兵仓促应战,同时派人通报驻守在城北高地上的骑兵营。
等到两刻钟过后,韦天泽带着骑兵营赶到东门战场之时,义军士兵刚好退了回去。
韦天泽气得牙痒痒,接下来几天时间,他为了不错过战机,命令所有骑兵每日穿戴好装备,枕戈待旦,就等着义军士兵出来打偷袭。
结果一连过了七八天,骑兵和马匹都受不了,只得卸下装备,暂时休养。
他们刚卸下装备没两天,义军士兵又从南门出来偷袭了一次,还是五百人,还是只打两刻钟,两刻钟时间一到,人就退回城里去了。
韦天泽气得破口大骂,但也毫无办法。
接下来的时间里,义军士兵时不时就出城搞偷袭,过了大约三个月左右,韦天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围城三个月,义军士兵依旧龙精虎猛,完全没有半点缺粮的现象出现。
而且义军士兵的战斗力在这三个月里,呈现显著的上涨趋势,三个月前双方士兵的伤亡比例在七比三左右,现在已经逐渐朝着五比五的趋势发展了。
义军士兵如今除了着甲率稍低一点,临阵杀敌的技艺已经和官军不相上下了。
现在义军士兵就怕他的两百骑兵,如果他没有这两百骑兵,他连围城的资格都没有。
“他妈的!”
“老子就不信邪!”
“围城三个月你不缺粮,围城半年我看你还缺不缺!”
韦天泽有骑兵在手,野战能把义军士兵压着打,他现在依旧有足够的底气围城。
接下来的日子里,围城战又发生了显著的改变,那就是义军士兵不再专注和敌军步兵正面对抗,而是开始尝试用各种方式来抵御骑兵的进攻了。
这个趋势让韦天泽感到压力山大,不过义军士兵的尝试次次都以失败告终,他的大军依旧对义军保持优势。
直到围城五个月之后,事情再次发生了变化。
……
大夏赤德七年,冬月初九。
这天一大清早,玛县东门突然打开,一千名手持长矛,身穿冬衣的义军士兵迅速冲了出来,随后在城门外结一字长蛇阵,口中白气喷吐,杀喊声震天。
东门营地的敌军士兵急忙冲出军营,仓促应战。
东门这边的敌军士兵只有四百人出头,他们看见义军士兵比平常出战的人数多了一倍,顿时都有些慌张。
围城五个月,大家一直在交手,双方什么水平心里都门儿清,如今四百对一千,如果没有骑兵的援助,很快便有被合围的风险。
“坚持住,最多两刻钟,校尉大人便会派骑兵来解围了!”
东门军营副尉及时稳定军心,众人心下稍定,随后展开战阵,开始接敌。
“杀!”“杀!”“杀!”
这一次义军士兵并没有直接冲过来接敌,反而比平常的速度慢了很多,他们一边大声喊杀,一边缓步逼近,总之这一次的攻击和之前的历次攻击完全不一样。
双方士兵刚一接触,敌军士兵突然发觉义军士兵一改常态,并没有平时那么凶狠,手上都是试探性的攻击,双方的攻防压力比之前小了很多。
正当敌军士兵感到意外的时候,韦天泽带着骑兵营赶到了东门战场。
可是这一次义军士兵并没有逃跑,反而分出了一大半的兵力,结成厚厚的一排战阵,竖起长矛,直面两百轻骑兵的冲击。
“找死!”
“骑兵营,一轮齐射!”
韦天泽骑着枣红马冲在骑兵营的最前面,他带着两百骑兵一直冲到阵前三十步左右,随后一拨马头,拐了个弯,在拐弯的间隙,张弓搭箭,猛地射出一发箭矢,一箭穿透了三名义军士兵。
他身后的骑兵也有样学样,瞄着韦天泽射击的方向,不断放箭。
韦天泽骑着马冲出去几十步,随后停了下来,他调转马头,看见已方箭矢不断收割义军士兵的性命,得意地哈哈大笑。
但还没等他多笑两声,就在一轮齐射接近尾声之时,突然,义军士兵的后排战阵里,猛地飞出三四十柄长矛,直直扎向最后进行射击的十多名骑兵。
簌!簌!簌!
三十多柄长矛都没有瞄着战马,全都瞄着马背上的骑兵,一轮投掷之后,七八名粗心大意的骑兵被长矛插中,直接从马背上滚落下来,有倒霉的还被战马踩了几脚,顿时口吐鲜血,一命呜呼。
“哈哈!”
这时候姜旭才从城门上冒头,哈哈笑道:“韦校尉,试试我研发的新战术!”
“他妈的!”
韦天泽脸色发臭,他恨声道:“野狗,你别得意,不过是打了本校尉一个出其不意罢了,接下来你的长矛再伤到一名骑兵,老子跟你姓!”
韦天泽说完之后,大叫道:“散开,包围所有反贼,远离反贼战阵五十步,自由射击!”
很快,两百骑兵立刻分散开来,随后将一千名义军士兵全部包围。
就在韦天泽的骑兵即将开始发威的时候,突然,战场北边一里地之外,一名穿武士劲服、满脸络腮胡的男子,骑着一匹浑身乌黑的矫健骏马,飞奔冲向战场。
“韦天泽!”
“还我妹妹命来!”
一里地急速而至,络腮胡男子驾着马冲到一名骑兵身前,突然举起一柄亮银枪,一枪格开迎面而来的箭矢,顺势一挑,抹了这名骑兵的脖子,鲜血不要钱似的喷射而出。
随后他舞起亮银枪,弹开飞射而来的箭矢,双腿一夹马腹,骏马冲锋之中,手中亮银枪吞吐两次,又将两名骑兵的喉头扎出一个硕大的血窟窿。
他也不停歇,驾着马直直冲向战阵中的韦天泽。
“好胆!”
韦天泽勃然大怒,从马鞍上抽出佩剑,驾着枣红马,与络腮胡男子对冲。
锵!
双方兵器相交,韦天泽感受到亮银枪上的巨力,心里猛地一沉。
一个回合之后,韦天泽调转马头,对络腮胡男子喝道:“来者可通姓名!”
“裘康成!”
“韦天泽,半年前你砍下我妹妹头颅,今日,我便要砍下你的头颅,带到我妹妹坟前祭奠!”
“驾!”
裘康成一夹马腹,乌黑骏马再次冲向韦天泽。
“哼,谁跟你单打独斗,老子要群殴你!”
“骑兵营,结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