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崩溃的哭声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嘹亮,连地上躺着的六个人都难以忍受地捂住了耳朵。
巷子路边倚靠在车头等着傅怀瑾的张叔弹了弹手里的烟灰,不禁感慨到,“年轻真好啊。”
傅怀瑾第一次有些手足无措,他听到温情在喊害怕,听到她在叫阿瑾哥哥。
看到她发着抖,看到她在大哭。
他想要抱抱她哄哄她,可是他手上全是血迹。
刚才温情手上擦拭在她白色连衣裙上的血迹已经和她的白裙形成了剧烈的反差,本就让他反感不已。
他不想再多添一些脏污在她身上。
他的兔子应该是一身雪白,纯洁无瑕,矜贵优雅的。
他叹了口气,双手垂在身侧,垂眸看着她,轻声地哄着,“乖,不怕,不哭了。”
温情哭得大声,又怕得很,根本听不清傅怀瑾轻声地在说什么。
她只知道她的阿瑾哥哥没有像往常一样抱她哄她,她更想哭了。
心里又难过又委屈,大小姐脾气一上来,连带着掌控欲都强了起来。
可她的身子还在发抖,于是她咬着唇停下哭声。
颤颤巍巍地伸出小手,握住傅怀瑾垂在身侧的双手。
所有人都以为她止住了哭声,稍稍松开了捂住耳朵的手。
谁知道她发着抖将傅怀瑾的手环在她的腰上,下一秒又哭得更大声。
边哭还边喊,“呜呜~阿瑾哥哥,你没良心,呜呜~我为你这么勇敢,呜呜~你都不哄我。”
躺在地上痛得起不了身的六个人又紧紧捂住了耳朵,全部一脸幽怨地看向傅怀瑾。
可又不敢出声,只能默默地在心里腹诽:X的傅怀瑾,你个死没良心的,你他X的倒是哄她啊,老子耳朵都要震碎了。
傅怀瑾看着温情主动将自已沾染血污的手环在腰际,没有一丝对他的害怕,反倒哭闹着要他哄她。
什么血污,什么肮脏,他都不想管了。
他揽在她腰际的手轻轻一带,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从前他总注意男女有别,就算哄她也是隔着些距离,虚晃着抱她,最多揉揉她的头发。
这是他第一次哄她的时候紧紧搂着她,没有一丝缝隙。
温情的身体柔软香甜,让他原本暴戾的心都平静了下来。
他轻轻抚着她的背,嗓音温柔的不行,“公主乖,不怕,哥哥在,不哭了。”
依旧是嘹亮的哭声,傅怀瑾终于发现温情怕得根本就没听到他在说什么。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微微弯腰将唇瓣凑近她漂亮的天鹅颈,轻轻覆了上去。
冰凉的感觉从颈侧传来,温情慢慢停止了哭声,只是还有小小的啜泣声。
酥麻微痛的感觉传遍全身,傅怀瑾轻轻咬了她一口,又慢慢舔舐着。
“唔。”温情发出一声轻吟,身子又微微发软。
“真是敏感。”傅怀瑾松开她,埋在她的颈窝里轻笑出声。
他嗓音松弛又嚣张,一点都没有刚刚打完一场群架的紧张感。
巷子里八个人,六个人躺在地上痛的直不起身,一个哭得泣不成声,还有一个在秀恩爱。
这场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傅怀瑾也没打算让温情在这种肮脏的地方多留,直接公主抱将她抱回张叔的车上。
进了车子他也没有放手,让温情侧坐在他身上。
温情还在抽抽噎噎,靠在傅怀瑾的怀里瞄了一眼车子,做事真是万全,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车。
随即想到了刚刚带她过来的司机,她指了个方向,软软糯糯地开口,“带我过来的司机还在那。”
“噢~小姐放心,我刚才让他先回去了。”张叔在中央后视镜看了一眼抱在一起的两人,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
“我一听到小姐的哭声就知道他可以先下班了。”
他似乎觉得说的不够,又补充了一句,“看来老张我今晚不用炫技漂移了啊。”
“张叔!”温情娇嗔一声,听懂了张叔的意思,脸上的绯色更浓,脑袋往傅怀瑾的怀里缩了缩。
“好好好,我不说,不过这车可没隔屏啊,少爷你想亲嘴可得忍到回家了再说啊。”张叔一边哼着老式情歌,一边将车子启动。
张叔的调侃让温情害羞得说不出话,她轻轻扯了扯傅怀瑾的衣摆想让他出个声,至少让张叔别再胡说八道笑话她。
傅怀瑾感受到衣角的扯动,垂眸看向她。
脸红?害羞?
他故意撩拨她,挑了挑眉,微微勾起唇角,声音张扬带着痞气,应了张叔的话,“好。”
“嗯?”温情仰起脑袋,漂亮的狐狸眸睁得大大的,满眼诧异。
他在胡说什么啊?又是病娇属性吗?
“怎么?公主怕了?”傅怀瑾深邃的桃花眸里细小红丝已经褪去,眼神带着试探。
“我才不怕。”骨子里的大小姐脾气又被激起,温情和他对视着,声音倔强。
傅怀瑾难得地笑得开怀,胸腔也微微震动着,语气暧昧,“那哥哥拭目以待。”
到家的时候,周伯还等在门口,一脸欣慰地看着他们一起下车。
傅怀瑾将温情从车上抱到浴室,“我们先洗个澡,脏。”
“好。”
温情洗完澡换完樱粉色娃娃脸真丝睡裙的时候,傅怀瑾已经坐在了床沿。
他一身黑色亮纹真丝睡衣,额前碎发潮湿地贴在额头,似乎是草草地用毛巾擦拭了一下就过来了。
看到温情出来,他熟练地帮她吹干头发,抹上护发精油。
温情躺进被窝,只露出一个脑袋,习惯性地等着傅怀瑾给她讲故事。
但傅怀瑾只是满眼温柔又认真地看着她,轻声试探道,“哥哥刚才那样,温情怕吗?”
“温情不怕。”温情摇了摇脑袋,也认真地回视着他。
傅怀瑾得到了确定的答案,悬起的心终于被放下,又恢复了一脸痞痞的样子。
“公主还记得刚才车上的话吗?”他的嗓音有认真又有一丝调侃,“哥哥在拭目以待。”
温情当然记得,回家亲嘴的事,但那是一时逞强,不肯示弱。
“随口说说,不作数的。”温情漂亮的脸蛋红得彻底,将真丝薄被往上扯了扯,只留一双漂亮的眼睛在外面。
“怎么办?”傅怀瑾忽然单膝跪上床沿,双手撑在她身侧,眼里带着莫名的情愫,说出的话意味不明,“可哥哥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