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营帐后的涂山璟静静地躺在榻上,尽管他双眼紧闭,但实际上他的大脑却如同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一刻也未曾停歇。他将脑海中的思绪一一梳理,仔细地回想那些有可能对他不利、甚至企图加害于他的人。
每一个可疑人物的身影都在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他不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试图从中找出幕后黑手的真正身份。待心中有了大致的方向之后,涂山璟暗暗下定决心,一旦返回轵邑,便立刻派遣手下之人展开全面而深入的调查,一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时,众人纷纷从睡梦中醒来。然而,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与凝重之色,仿佛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刺杀事件仍萦绕在心头。看到众人这般模样,涂山璟不禁感到一阵心疼,他深知此次出行让大家都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高声下令道:“诸位兄弟姐妹们,这段日子以来大家着实辛苦!如今距离咱们的目的地——轵邑,只剩下短短六日的行程了。希望大家能够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继续坚持下去!待平安抵达轵邑之后,本公子定会好好犒赏各位!好了,话不多说,此刻咱们即刻启程!”
令人意外的是,接下来的这一路上竟然风平浪静,并未再出现第二波死士前来袭击。就这样,他们顺顺利利地回到了轵邑。
与此同时,远在青丘的曋盈澜听闻自已心爱的儿子遭遇刺杀的消息后,心急如焚,片刻也不敢耽搁,立即动身赶往轵邑的别院。当她匆匆赶到之时,一眼便望见涂山璟正端坐在案前专心致志地处理着堆积如山的公文。曋盈澜看着眼前安然无恙的儿子,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总算稍稍放下了一些,但眼眶却不知不觉间泛红了起来。
涂山璟忽然感觉到一道熟悉的目光落在自已身上,他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了母亲那满含关切与忧虑的眼神。刹那间,他又惊又喜,连忙站起身来迎上前去,激动地道:“母亲,您怎么突然来了?孩儿原本还打算今日处理完这些事务后,便赶回青丘看望您和奶奶呢!”
“你第一次独自出远门,而且一去就是这么长的时间,我的心一直悬着啊,真的很担心你会遇到危险!”曋盈澜满脸忧虑地说道。
“哎呀,母亲,瞧您紧张成这样儿,我这不是平平安安地回来了嘛!您就放心吧,不用太担忧啦,倒是您自已要多多保重身体!”涂山璟微笑着安慰道。
然而,曋盈澜却不依不饶地嗔怪起来:“哼,还说平安呢!我可都听说了,你在路上居然遭遇了死士的刺杀,快跟娘说说,到底有没有受伤啊?”说着,她急忙伸手过去,想要扒拉开涂山璟的衣袖查看。
涂山璟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轻轻握住母亲的手,柔声道:“母亲,我真的没事儿,一点伤都没有受呢。”
曋盈澜显然不太相信,追问道:“那可曾从那些死士身上发现些什么线索或者蛛丝马迹?总不能就让他们白白行凶吧!”
涂山璟摇了摇头,表示一无所获。曋盈澜顿时怒火中烧,忍不住破口大骂:“究竟是哪个丧尽天良、黑了心肝的混账玩意儿,竟敢对我家孩子下如此毒手!有本事冲着老娘我来呀,欺负小孩子算什么英雄好汉!等哪天被我揪出来是谁干的,看我怎么收拾他,非把他整得死去活来不可!”
见母亲如此生气,涂山璟连忙劝道:“母亲,您先消消气,莫要动怒伤身。这次出门,姨母特意托我给您带回来一盒能调理身子的灵药,嘱咐您每隔三日服用一颗。”边说边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大木盒,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整齐地摆放着许多颗圆润的药丸,每一颗都闪烁着淡淡的神力光芒,显然是经过精心炼制并用神力包裹封存起来的。
曋盈澜的面色逐渐变得柔和起来,原本紧蹙的眉头也慢慢舒展开来,她轻启朱唇,缓缓地开口说道:“我这个当姐姐的啊,反倒让妹妹替我操起心来了!璟儿,你此次前往温凌府,可曾过得开心呀?”
涂山璟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连忙点头应道:“姨父和姨母对孩儿甚是关怀备至,孩儿在那里过得非常愉快!”
曋盈澜凝视着儿子的面庞,仔细观察着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想要从中确定他是否真的如口中所说那般快乐无忧。看着眼前这张充满朝气与活力的脸庞,曋盈澜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爱之情。她深知自已的孩子自幼便失去了父爱,自呱呱坠地之时起,便肩负起了整个家族的沉重责任,着实令人心疼不已。
曋盈澜微微颔首,柔声道:“既然如此,那璟儿快快坐下吧,好好与为娘讲讲你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
涂山璟依言乖巧地坐到了母亲身旁,兴致勃勃地开始向她描述起从出发直至抵达浮光城途中的种种经历。他绘声绘色地讲述着沿途的风景、遇到的奇人异事以及各种有趣的遭遇,尤其是在讲到东海之行时,更是滔滔不绝,将其中的惊险刺激之处描绘得栩栩如生。
“表妹知晓孩儿欲购置珍珠,便主动提出带孩儿前往东海寻找贝母。不仅如此,表妹还凭借其伶俐的口才成功地说服了贝母,助孩儿顺利购得了心仪已久的珍珠……”
曋盈澜静静地听着,儿子脸上神采奕奕的。她发现涂山璟只要讲有关洛泱的事情,就一脸宠溺地笑,她心中很高兴,儿子终于有看入眼的女孩子了,只是洛泱这孩子,年纪小了点,但是神族寿命漫长,一切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