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章 救人

迟砚初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压低声音说:“我是自愿被绑的,他手上有东西。”

季行之听闻,脸上的诧异之色愈发浓重,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咋的,手上有炸弹啊?那我们该殉情了。”

他故作镇定地扯着闲话,试图缓和这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可旁边一直像个影子般毫无存在感的季若尘却再也忍不住了。

只见他猛地向前一步,周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你们聊够了么?”

季行之闻声回头,瞳孔猛地一缩,就看到季若尘手中那明晃晃的打火机,在幽暗中闪烁着冰冷的光。

“这里有氢气弹,只要我一点火,大家都得死。”

季若尘的声音低沉而又笃定,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狠狠地砸在众人的心尖上。

季行之瞬间僵住,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凝固,沉默良久,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才苦笑着开口:“害,你早说啊,早说我不就自觉点了么?”

说着,他缓缓走到旁边的椅子前,动作机械地坐了下来,而后缓缓伸出双手,像是彻底放弃了抵抗:“你来吧?”

季若尘明显愣了愣,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似乎完全没想到季行之会这么轻易就放弃反抗。

他握着打火机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眼神里满是狐疑与警惕,死死地盯着季行之,探寻他这反常举动背后隐藏的阴谋。

迟砚初望着那剑拔弩张的场景,一颗心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心急如焚。

他嘴唇微微颤抖,分明有千言万语在喉间翻涌,可眼神中却闪过一丝犹豫,终是顾忌着什么,将那些话又咽了回去。

季若尘面色凝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刃上,小心翼翼却又无比坚定地向前挪动。

他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手中的打火机被他握得格外紧,那打火机此刻似乎是他唯一的希望。

就在他终于走到季行之面前的瞬间,季行之突然暴起,一脚踢掉了季若尘手中的打火机。

还不等季若尘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他已经被季行之大力摁在椅子上,粗糙的绳索开始一圈圈缠绕。

季行之的动作熟练而迅速,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吓死我了,你还真够蠢,这你也信。”

季行之脸上满是得意之色,那上扬的嘴角和眼中的轻蔑宣告着他的胜利。

可就在他洋洋得意之时,身后突然响起了清脆的火机点火声。

季行之的动作猛地一滞,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他缓缓转过头,映入眼帘的竟是季羡之。

季羡之站在阴影之中,火机幽蓝的火苗在他指尖跳跃,映照着他冷峻的面庞,让季行之心里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你真当他是一个人来的?”季羡之站在阴影中,那声音裹挟着冰碴,幽幽地在死寂的空间里回荡。

季行之心中一凛,面上却强装镇定,眼神迅速在四周扫视一圈,默默测量着自已与季羡之之间的距离。

此刻,他也顾不上有没有凳子了,双腿一软,直接一屁股重重地坐在地上,随后大大咧咧地伸出双手,脸上带着一丝破罐子破摔的神情,喊道:“你来吧。”

季羡之看着他又是这副模样,不禁冷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嘲讽:“同样的当我们会上两次?”

季行之听了,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你们究竟想干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得闹成这样?”

季羡之眸色瞬间变得阴狠无比,向前逼近一步,恶狠狠地说道:“当然是弄死你,只有你死了,我们才能彻底安心。”

季行之一听,干脆往地上一躺,双手枕在脑后,满不在乎地说:“那你杀吧,那些杀不死我的,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此言一出,在场几人都沉默了。

季若尘向前走了几步,看着躺在地上的季行之,质问道:“你没什么想说的么?你就甘心这样?”

季行之满脸疑惑地看着他,像是看一个奇怪的生物:“你要我说什么?反派死于话多不知道么?你赶紧弄死我啊,别磨磨蹭蹭的。”

季羡之原本准备按下手中开关的手顿了顿,季行之这副满不在乎、甚至有些求死的态度,反而让他心里涌起一阵狐疑。

他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季行之,冷冷地问:“你是不是报警了?还是有别人来了?怎么突然这么淡定?”

“拜托大哥!老子骑共享单车来的!你知道我蹬了多久么?!!”

季行之有些抓狂,猛地从地上坐起来,双手在空中挥舞着,满脸的愤怒与委屈 。

“我要是有后援,还会被你们逼到这份上?”

季羡之犹豫良久,眼神中满是纠结与挣扎。

他看了看手中的开关,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季行之,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带着季若尘慢慢退了出去。

就在他们走到门口时,季羡之心中的杀意再次涌起,他猛地伸手想要摁住开关。

可下一秒,“砰”的一声巨响,一颗子弹呼啸而来,精准地穿透了他的手心。季羡之惨叫一声,手中的开关掉落在地。

只见一群警察如潮水般涌了进来,迅速将他们包围。

警察们训练有素,迅速控制住了局面,将季羡之和季若尘都铐了起来,押上了警车。

这两兄弟临别言都来不及说就被警方带走,一个个面如土色。

而季行之默默走到迟砚初身边,伸手为他解开了绳索。

迟砚初站起身来,揉了揉被勒得发红的手腕,他看起来有些沉默,似乎还有些点心虚。

季行之也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站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氛,谁也没有先开口。

等到警察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门外,房间里终于只剩下季行之和迟砚初两人。

季行之缓缓转过身,看着迟砚初,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

沉默片刻后,他终于问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话:“这样的事应该已经发生过了,你为什么要来?”

迟砚初低垂着头,沉默了很久很久,像是在积蓄着勇气,又像是在回忆着那些过往。

终于,他缓缓张开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到:“我想试着按剧情走,我想让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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