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曹，……” 闫埠贵一脸谄媚地迎了上来，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曹阳手里提着的鸡和肉，口水都快流到下巴了。
曹阳余光一扫，那眼睛都快粘在他手里提着的东西上了。
曹阳心里跟明镜似的，这老抠，又想占便宜了！
今儿个，他偏不让他如愿！这种人，你越惯着他，他越来劲儿！哪天你要是不给了，他还得埋怨你，说你不是东西！这种糟心事儿，曹阳可不干。
“闫老师，……”曹阳不等他把话说完，就抢先开了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我这着急回家呢，您先忙着，改天再聊啊！”说着，脚底抹油，就想溜。
可阎埠贵那老狐狸，哪能这么容易就放过他？
那眼睛，早把他手里东西看了个透。
阎埠贵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他紧赶几步，追上了曹阳。
“小曹啊，你这鸡和肉，哪儿买的啊？这都快天黑了，怎么还有这么好的肉没卖出去？”
他一边说，一边还忍不住咽口水。
“哦，这啊，朋友送的。”曹阳随口胡诌了一句。
“小曹啊，你看，咱们都是一个院儿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这……”阎埠贵开始打感情牌了，声音里带着一丝讨好。
“闫老师，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别绕弯子了。”曹阳停下脚步，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戏谑。
“嘿嘿，小曹啊，你看，你这鸡和肉，这么多，你一家人也吃不完，不如……”阎埠贵搓着手，笑得那叫一个谄媚，像极了旧社会的地主老财。
“不如，均我点儿？”他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曹阳眉头一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闫老师，您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您这是……什么逻辑？我吃不完就必须均给您？这是哪门子道理？”
“再说了，您也别操心我吃不完，今天吃不完明天接着吃，我媳妇可是怀着孕呢，可得好好补补。”
曹阳故意把“媳妇怀孕”几个字咬得重重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警告。
阎埠贵一听，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了。但他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哎呦，小曹，你这是说哪里话？我这不是关心你嘛！”他继续腆着脸纠缠。
“再说了，你媳妇怀孕，更应该吃点好东西补补，这鸡和肉，放久了可就不新鲜了……”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仿佛那鸡和肉已经是他的一样。
曹阳看着他这副嘴脸，心里一阵厌烦。
早知道，上次那碗猪下水都不给他了！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闫老师，您还记得上次那个碗吗？”他盯着阎埠贵，眼神锐利如刀。
“那个装猪下水碗，您好像……还没还给我吧？”
阎埠贵脸色一变，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曹阳的眼睛。“哎呀，你看我这记性！”他一拍脑门，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这几天忙，给忙忘了，改天，改天一定还你！”那碗早就被他留着自已用了。
开玩笑，这么好的一个碗，他怎么可能还回去？
“改天是哪天？”曹阳步步紧逼。“闫老师，您这记性可真够差的。要不，我现在跟您去取？”
“别别别，小曹，你看你，这么点小事，还值得你跑一趟？”
阎埠贵连忙摆手，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我明天，明天一定给你送去！”
“明天？您确定？”曹阳冷笑一声，“阎老师，我可不是傻子。您这‘明天’，我可听得太多了。”
“我……”阎埠贵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行了，阎老师，您也别‘明天’了。这样吧，您把碗折算成钱，给我吧。”曹阳直截了当地说道。
“折算成钱？”阎埠贵一愣，随即心疼得直抽抽。那碗，他可是打算自已用的，怎么能折算成钱呢？
“对，折算成钱。”曹阳点点头，“您要是不愿意，那我现在就跟您去取碗。”
“别别别，我给钱，我给钱。”阎埠贵连忙说道，生怕曹阳真的跟他去取碗。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毛票，磨蹭了半天，才数出5分钱，递给曹阳。
“小曹，你看，这碗也用了些日子了，就值这么多，您看成不？”
曹阳接过钱，掂量了一下，冷笑一声：“阎老师，您这是打发叫花子呢？我个碗可是百货大楼新买的，就值五分钱？”
“这……”阎埠贵一脸苦相，“小曹，我这……我这也没多少钱啊。”
“没钱？”曹阳眼睛一眯，“没钱您还想吃鸡和肉？您这是空手套白狼啊！”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阎埠贵急得满头大汗。
“行了，阎老师，我也不跟您废话了。一口价，三毛，您要是不给，我现在就去街道办，找王主任评评理！”曹阳斩钉截铁地说道。
“三毛？”阎埠贵差点没跳起来，“小曹，你这是抢钱啊！”
“抢钱？我这买的时候就这个价！”曹阳冷哼一声，“您要是不愿意，那咱们就去街道办，让王主任来评评理！”
“别别别，我给还不行吗？”阎埠贵彻底没辙了，他可不想把事情闹到街道办去。他咬咬牙，又从口袋里掏出两毛五分钱，递给曹阳。
“小曹，这下总行了吧？”
曹阳接过钱，数了数，一分不少。他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行了，阎老师，这事儿就算了了。以后啊，您可别再打我东西的主意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留下一脸肉疼的阎埠贵站在原地。
“哎，这叫什么事儿啊！”阎埠贵看着曹阳远去的背影，忍不住抱怨道。“不就一个碗嘛，至于嘛！”
曹阳回到家，秦淮茹正坐在炕上纳鞋底。
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碎花棉袄，头上包着一块灰色的头巾，虽然衣着朴素，却难掩她清秀的容貌。
“回来了？”秦淮茹见曹阳进屋，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站起身来。
“嗯，回来了。”曹阳笑着点点头，将手中的鸡和肉递给秦淮茹。“看看，我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
“哎呀，这是……鸡和肉？”秦淮茹惊喜地接过东西，“你哪儿弄来的？”
“朋友送的。”曹阳笑着说道，“晚上咱们炖鸡汤喝，给你好好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