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的十分钟里,白惜年起初是站在三楼的楼梯口等着,等了五分钟后,又偷偷溜进了监控室。
他发现萧向恒并没有去浴室洗澡,而是一直坐在一楼的沙发上。
萧向恒闭着眼睛,蹙着眉,好像是睡着了。
白惜年怕他睡在沙发上会着凉,从卧室拿了一条毛毯,缓缓地走下楼。
一楼的信息.素气味很浓郁,白檀信息.素和梅子信息.素纠缠在一起。
吸入体内的信息.素像是吃人的魔鬼,将白惜年折磨得痛不欲生。
腺体疼,头疼,心脏疼,脚踝也疼……
走下最后那个台阶时,白惜年腿软得根本站不住。
他想要逃离,却被垂在地上的毛毯绊了一跤。
“唔……”他摔在毛毯上,再次扭到了脚踝。
靠坐在沙发上的萧向恒睁开眼睛,站起身,循声看过去。
“年年。”
听见这称呼,白惜年望着萧向恒的眼睛瞬间被委屈填满。
在他的记忆里,萧向恒从没这么喊过他。
萧向恒身上全是沈知年的信息.素,萧向恒的这一声“年年”到底是在喊他,还是在喊沈知年。
“年年。”
萧向恒越走越近,俯身将他抱起时,白惜年嗅闻到了萧向恒身上同样浓重的酒气。
萧向恒喝醉的时候,能分清他和沈知年吗?
萧向恒的身上为什么会沾染这么浓郁的梅子信息.素?
正常情况下,就算是拥抱,也不可能沾染上这么浓郁的信息.素气味。
萧向恒回来之前是刚和沈知年做过亲密的事吗?
白惜年想开口质问,可是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比以前还废物了,他现在除了哭,什么都做不了。
他被萧向恒抱回了卧室,后背刚碰到柔软的床垫,萧向恒就压了上来,捏着他的后颈,亲吻他的唇瓣。
白惜年嗅闻到自已腺体释放的白茶信息.素,内心更绝望了。
他怎么就这么喜欢萧向恒啊?
“年年。”萧向恒吻去白惜年的眼泪,温柔地亲吻着白惜年的额头和鼻尖,最后又吻上白惜年那湿漉漉的唇瓣。
白惜年原以为萧向恒就只是抱一抱亲一亲而已,想着熬一熬就过去了,就没想起来吃止疼药。
等反应过来不对劲时,身体的传来的钝.痛差点令他痛晕过去。
……
“药,药……”
白惜年无声地念叨着,被酒精和信息.素控制的人根本没有察觉到他的需求。
“年年。”
萧向恒喊“年年”时有多温柔,在床上的行为就有多粗暴。
白惜年不知道这场酷刑什么时候才会停止,他痛得要命,却连喊疼都做不到。
……
中午11点11分,萧向恒醒了。
嗅闻到白惜年身上的信息.素,萧向恒将人搂得更紧了一些。
但很快,他察觉到了异样。
白惜年身上沾染了太多的白檀信息.素。
他睡觉的时候确实无法控制自已的腺体,但外泄的信息.素并不会这么浓郁。
“惜年。”萧向恒将背对着自已的白惜年翻了过来,清清楚楚地看见了白惜年唇上的咬痕。
关于昨晚,萧向恒隐约能记起一点,但非常模糊。
他昨晚是强迫了惜年吗?
萧向恒掀开被子,瞧见白惜年身上的痕迹和床单上的血迹,才敢确定自已昨晚真的强迫了惜年。
白惜年的眼圈和鼻尖都哭红了,睫毛上还挂着几滴摇摇欲坠的泪珠。
“惜年。”萧向恒用指腹给白惜年抹了抹脸颊上的泪痕。
指尖下的皮肤滚烫,热得吓人。
白惜年发烧了。
萧向恒简单地替白惜年擦拭了一下身体,给他套上了自已的睡衣。
将人送去川河医院后,萧向恒自责得在医院走廊上来回踱步。
他昨晚不该喝那杯酒的,那杯酒肯定有问题。
昨晚他回了一趟老宅,在餐桌上,他见到了许久未见的父亲和同父异母的三个弟弟。
年纪最小的那个还在E国上大学,过几天就回E国了。
另外两个已经在M国修满了学分,提前拿到了学位证书。
餐桌上,两个弟弟笑着说要替他分担,并敬了他一杯酒。
他那个花心滥情的父亲还没立遗嘱,飞鹰集团表面上是由萧向恒主导,但他所占有的股权只有20%,如果父亲将手上的那30%股权分给他的那两个弟弟,那他极有可能失去主导权。
所以他现在还不能和他的父亲撕破脸。
当着父亲的面,他只能喝下弟弟敬的酒。
再后来,沈知年不小心打翻了酒杯,撒出的红酒洒在了他的身上。
他回老宅的卧室换衣服,沈知年跟着他进了卧室。
再然后,他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梅子信息.素。
刚开始,他还以为是沈知年的.期提前了,想出去给他拿抑制剂。
结果沈知年搂着他的腰,释放了更多的求爱信息素。
他推开沈知年后,察觉到自已身体的异样,立刻离开了那间满是信息素的卧室,打车回了家。
回家的路上,他后颈的腺体一直在发烫。
他以为是受了沈知年信息素的影响,过一会儿就能好。
他在一楼的沙发上坐着,他想等好一些了再去浴室洗澡。
然后他就听见了身后传来的动静。
闻到白茶信息.素的那一刻,萧向恒一直强忍着的欲.望好似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刚开始他只是想抱一抱白惜年,亲一亲白惜年而已,但是尝过那甜美的滋味,他那被关在心底的野兽出笼了。
原本模糊的画面在脑海里逐渐清晰,白惜年的眼泪和挣扎像是一根一根的尖刺,狠狠地扎在他的心脏上。
张禾川:“白少爷伤得有点严重,得住院观察几天。”
萧向恒:“张院长,他什么时候能醒?”
张禾川:“睡饱了就醒了。年轻人别太重欲,他是alpha,那方面的承受能力没有omega好。”
萧向恒点头,“嗯,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萧向恒,你怎么敢的?”白牧川一把拽住萧向恒的衣领,直接给了萧向恒一拳。
萧向恒侧着头,没有还手。
张禾川怕两人真打起来,拽住白牧川的袖子,劝道:“白总,这里是医院,你们别在这里打架,会影响到病人休息的。”
白牧川松开萧向恒的衣领,“萧向恒,我弟弟要是有事,我饶不了你。”
萧向恒垂着头,满眼愧疚,“我会对他负责的。”
白牧川冷笑道:“谁稀罕你的负责?我的弟弟,我能养一辈子。”
萧向恒:“他爱的是我。”
白牧川:“原来你知道他爱你啊。他胆子这么小,又这么怕疼,你都这么对他了,你觉得他还会爱你吗?他还敢爱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