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惜年觉得萧向恒说这两句话的语气很不对劲，就跟广播剧里的疯批一样。
他有点害怕，怕萧向恒真的把他关起来，低头飞快地在手机上打了一行字，并点了害怕模式。
“你不可以那样对我，我会害怕的。”
萧向恒笑得温柔，“逗你的，你乖乖待在我身边，我又怎么舍得那样对你？”
温柔的亲吻落在白惜年的额头、眉眼、鼻尖和嘴唇，再到喉结……
萧向恒轻抚着白惜年的后颈。
“惜年，我抱你去洗澡。”
萧向恒将白惜年抱进浴室，拧开温水阀门，往浴缸里注水。
白惜年坐在萧向恒的腿上，内心期待又紧张。
他喜欢和萧向恒的亲密接触，但是对于Z爱这事，他还是会本能地害怕。
怀里的人忽然开始发抖，萧向恒从架子上取下一块浴巾，将白惜年裹在怀里。
“惜年，你很冷吗？”
白惜年现在没有拿着手机，没办法用打字的方式来表达，就握着萧向恒的手，用手指在萧向恒的手掌心写下三个字。
我害怕。
萧向恒侧头亲了亲白惜年的侧脸，“害怕我会像那天晚上那样欺负你？”
白惜年下意识地点头，怕萧向恒生气，又讨好地亲了亲萧向恒的手背。
萧向恒嗓音温柔，“你希望我标记你吗？”
白惜年点头。
萧向恒：“可是一旦标记了，enigma就会爆发易感期，第一次易感期的症状尤为严重，打抑制剂也不一定管用。”
“标记后，我可能会失去理智，我会忍不住要你。”
抑制剂确实可以起到一定的抑制作用，但针对enigma研发的抑制剂效果没有alpha和omega的抑制剂那么好，而且还伴随着强烈的痛感。
他可以在注射抑制剂的情况下尽可能地控制自已的，对白惜年温柔一点，但是他不可能真的只是亲亲抱抱而已。
白惜年抖得更厉害了，他害怕，但还是一个劲地往萧向恒怀里钻。
萧向恒：“惜年，我可以等，等你准备好再标记你。”
经过一年的隔离治疗后，白惜年的信息素稳定了很多，只要不和他以外的未标记高匹配度omega或者enigma亲密接触，就暂时不会有什么事。
住院的这一年，白惜年瘦了很多，原本覆盖着漂亮肌肉的身体骨瘦如柴。
光是用看的，萧向恒都能数清白惜年身上的肋骨。
标记这事再缓缓也行。
萧向恒关掉阀门，伸手探了探水温，抱着白惜年跨入浴缸。
泡澡的时候，白惜年一直在给自已做心理建设。
萧向恒已经等了他一年了，他明明都出院了，为什么还要让萧向恒等他？
萧向恒现在对他这么温柔，肯定不会像那晚那样弄疼他的。
白惜年好不容易说服自已，想要跟萧向恒再进一步。
一扭头，看见陆允站在萧向恒身后，白惜年的瞳孔猛地放大。
“惜年，我才是最爱你的人，你只能和我在一起，不然……”
陆允看着白惜年的眼睛，放声大笑着，笑声尖厉。
“惜年，惜年。”萧向恒捧着白惜年的脸颊，温柔地喊着白惜年的名字。
白惜年听见萧向恒的声音，挣扎着推开萧向恒的手，在浴缸角落缩成了一团。
白惜年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之前在医院住院时，明明前一秒还在对他笑，后一秒就惊慌失措地抱着被子发抖。
很明显，是又出现幻觉了。
“惜年，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就算你看见了陆允，那也只是暂时出现的幻觉而已。”
萧向恒伸手将白惜年拉进怀里，耐心地哄道：“别怕，只是幻觉而已。”
萧向恒抱着白惜年哄了十几分钟，白惜年才停止发抖。
洗发露、沐浴露都是萧向恒帮忙涂的，白惜年缩在萧向恒怀里一动不动地发着呆，直到萧向恒的手搓到他的下半身。
白惜年握住萧向恒的手，红着脸摇了摇头。
萧向恒亲了亲白惜年被水汽濡湿的脸颊，哄道：“只是洗澡而已。”
反复揉搓后，白惜年仰头看着萧向恒，情不自禁地亲了亲萧向恒的下巴。
冲掉泡沫，再用浴巾裹紧，吹干头发，再抱上床，一连串的动作都特别温柔。
白惜年跪坐在床上，满眼依赖地望着萧向恒。
“惜年，把药吃了。”萧向恒将白惜年睡前要吃的助眠药递给白惜年。
白惜年听话地接过药片，塞进嘴里，握着萧向恒的手腕喝了小半杯水。
这种助眠药白惜年已经服用了大半年。
得知陆允的死讯后，白惜年经常做噩梦。
自从姚瑜诚给他开了这款助眠药，他就很少再做噩梦了。
不过，独处的时候或者和萧向恒相处的时候，他还是经常看见陆允。
所有人都说他看见的是幻觉，幻觉是不会伤害他的，让他不要害怕。
但是产生幻觉的时候，他真的分不清。
“惜年，你在想什么？”
白惜年拿起萧向恒的手机，编辑了一句话。
“没想什么。”
萧向恒的双手绕到白惜年的后颈，打开项链上的卡扣。
白惜年盯着那枚蓝宝石戒指，默默地将自已的左手递到萧向恒的面前。
萧向恒单膝跪地，握着白惜年的左手指尖，问道：“白惜年，你愿意当我老婆吗？”
白惜年看着萧向恒的眼睛，点了下头。
萧向恒将戒指套在白惜年左手的无名指上，亲了亲白惜年的指尖。
“标记这事可以先欠着，但我得先收点利息。”
说完这话，萧向恒一把将白惜年压在床上，反复地亲吻着白惜年的嘴唇和脖颈。
在白惜年的脖子上留下一串印子后，萧向恒从床头柜里取出了一盒小雨伞。
白惜年原以为萧向恒说的收点利息就是亲一亲抱一抱而已。
看见萧向恒手上拿的那盒东西，白惜年脸颊和后颈都红透了。
萧向恒：“宝宝，我刚刚想过了，直接标记的话，你肯定受不了，还是等你的身体适应了，再标记吧。”
望着萧向恒那双深情又温柔的眼睛，白惜年摸了摸无名指上的戒指，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