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笑容僵住,总觉得蔺洵那眼神看得他有些发怵,赶忙起身行了个礼,“草民参见摄政王。”
蔺洵迈步进屋,问,“她情况如何。”
洛青如实交代,“毒已经解了,只是需要修养几日恢复一下,另外,许是昨日服用那药丸的作用,慕姑娘的病情稳定了许多,一时半会儿没有犯病的迹象,如此洛某也有时间寻药制药。”
洛青所指的是慕笙笙中元节吐血晕倒那次犯病。
慕笙笙寻常吐一两口血,那都是小打小闹,像上回那样吐血不止、生命垂危才算得上是重症。
蔺洵点头颔首,“这里没你的事了。”
洛青识相的赶忙告退离去。
蔺洵缓步走到慕笙笙床边,居高临下,问,“可好些了?”
想到他昨晚失控的模样,慕笙笙有点怕他……可是目光还是不自觉落到他的嘴唇上,只要吃一下就可以获得力量并且增加生命,好像有一股无形的诱惑让人上瘾,这谁又能抵挡得住呢?
慕笙笙看着他许久,直到蔺洵也朝她看来,视线对上的一瞬间,她才赶紧挪开了目光,埋着头回答,“笙笙已经好多了,多谢殿下关心。”
蔺洵点点头,“谢婉宁已经被本王送离京城,再不能加害于你,今后你只管安心修养,想吃什么用什么,尽管吩咐下去,毕竟你遭此劫难都是被本王连累……”
蔺洵突然都觉得,若是他能早些彻底断了这谢婉宁的念头,也不至于害了这么些女子因此遭难,只希望这次吃了教训,她能安分下来,若是再执迷不悟,他就只能斩草除根了。
说到吃,慕笙笙这才感觉到腹中空空,都快前胸贴后背了。
她昨晚跟蔺洵置气,只吃了些糕点和橘子,然后又睡了整整一天,现在感觉晕乎乎的,慕笙笙都怀疑自已是饿晕了。
由于屋里实在太安静,慕笙笙肚子咕咕叫的声音清晰可闻,所以蔺洵也听见了。
蔺洵心下暗笑,让你昨晚上不出来吃饭,现在饿肚子了吧。
蔺洵吩咐外屋紫苏,“去拿些吃的来。”
外面小厨房早就熬好了小米粥,很快紫苏便端着粥进来。
紫苏端着小米粥进来,很自然的就送到了蔺洵手里,然后识相的退了出去。
蔺洵先愣了愣,这个紫苏不伺候慕笙笙喝粥,难道是要让他来伺候? 他停顿片刻,才端着粥来到床边,道:“起来喝点粥吧。”
慕笙笙倒是想起来,可实在头晕乏力得厉害,刚撑着身子起,一阵头晕目眩,又倒了下去。
她躺在那里,闭着眼,皱着眉,“笙笙头晕使不上力气,殿下可以帮帮我吗?”
蔺洵只好将粥碗放在床边,然后过来坐在床沿。
他一只胳膊揽过慕笙笙的肩膀,轻易的就将她从床上扶得坐起。
慕笙笙顺势就的倒进男人怀里,脸贴着他的胸膛,嘴里喊着,“不行了,笙笙头好晕,好难受……”
看似痛苦呻吟,实则感觉到男人怀里那股力量,慕笙笙已经是精力大涨,身子有力气,头也不晕了,甚至她觉得也没先前那么饿得厉害了,这感觉太舒爽了,让她在男人怀里完全不想出来,很快就把昨日扣掉的一天时间抵平了。
她刚刚跟洛青不是聊得挺欢的吗,笑得那么开心,现在突然病又这么严重了?
察觉到贴在他怀里偷笑的慕笙笙,蔺洵就知道,她又是装的。
蔺洵声音又冷了下来,“慕笙笙,你到底是想吃饭,还是想吃本王豆腐?”
“……”慕笙笙吃豆腐都吃饱了,其实不吃饭也行。
她尴尬的一笑,从蔺洵怀里起来,装作很是无辜模样,“殿下误会了,笙笙不是为了吃豆腐,是当真难受……不过方才缓了缓已经好些了。”
蔺洵一手扶着她的肩,另一手取来粥,递给她。
原本是准备有勺子的,不过慕笙笙很饿,直接双手捧着大碗,大口大口喝了起来,直到大碗牢牢挡住她的小脸,一碗粥喝得干干净净一滴不剩,慕笙笙才满意的将碗放了下来。
蔺洵看在眼里,嘴角暗暗抽动,哪个大家闺秀会像她那么喝粥啊?没规矩,不像样子!
不过看着她因为喝粥沾上了污渍的唇,发现那娇嫩的唇瓣破了皮,是他昨晚亲的时候弄破的。
回想起那时候没做完的事,蔺洵唇舌发干,原本早已压下去的无形火焰又在死灰复燃……
发现蔺洵眼也不眨盯着自已看,肇事者还全然不知,只眨巴着眼睛问,“笙笙脸上有东西嘛?”
蔺洵取出手帕,帮她擦了擦嘴上污渍,“喝得一脸都是。”
无意间触碰到少女的唇,好似触碰到致命的弱点,叫人又忍不住遐想,只不过她那个身子,本来就已经不堪一击,又中了毒雪上加霜……定是更加碰不得了。
男人最终还是压下念想,只是若无其事将她的嘴擦干净,叮嘱,“你好生休息,本王还有事,改日再来看你。”
随后扶着她躺下,再唤来紫苏伺候,就此离去。
从灵犀院出来,吹着外头的冷风,蔺洵深深吸了好几口凉气,窒息的念头才缓过来一些。
看着蔺洵走了之后,慕笙笙赶紧唤来紫苏再去准备饭菜,她实在太饿了,一小碗粥跟本抵挡不了饥饿。
很快,热腾腾的饭菜便端上了桌。
紫苏和绿萝最清楚慕笙笙的喜好,桌上菜式虽不多,却都是她近来爱吃的,有羊乳蒸的鸡蛋糕,清蒸鲈鱼,南瓜烩饭。
慕笙笙看见可口的饭菜,立即挑起筷子吃了起来,紫苏则在她身边侍膳。
紫苏看见她家姑娘精神这么好,能吃能喝的,也就放心了许多,看来那毒对她的影响不大。
慕笙笙嘴巴小,胃口小,平时吃得很少,拳头大小的一碗饭,她细嚼慢咽,都能吃上好半天,吃多了还不容易消化。
旁边紫苏虽早就习惯了,却还是不禁叹息,像她家姑娘这样的,又金贵又娇气,还浑身是病,极难养活,的亏是侯府嫡女,还有个宠女儿的爹,要不然投胎到别家恐怕都活不到现在。
今后也不知道谁才养得起这么金贵的病秧子啊?
摄政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