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雅，“对，没毛病，差不多是这样。不过这些只是初级的天选之子，各大一线城市，被选为天选之子的标准，是通关二十次灵境副本。”
“这也被我们内部叫做中级天选之子。”
“然后是总部。”
“想要成为总部的天选之子，得通关三十次灵境副本。”
“而他们，也被叫做高级天选之子。”
通关十次，为初级天选之子。
通关二十次，中级天选之子。
通关三十次，高级天选之子。
陈冥再道，“所以进入同一个灵境副本，初中级天选之子，倘若偶遇高级天选之子，有牺牲才能存活的条件时，初中级，就必须得为高级赴死，保存高级？”
张雅，“并非绝对。”
“虽然我们内部是这样要求的，但在面临真正的死亡时，大家都是人，要说不害怕，这是不可能的。”
“所以高级天选之子，并不会胁迫初中级天选之子，为祂赴死。”
“当然，如果初中级天选之子，主动提出来，高级天选之子，也绝不会拒绝。”
“一切都看自愿。”
“高级天选之子，也是从初级、中级，一步一步一个脚印，升上去的。”
“虽然这个过程极为艰难。”
陈冥下意识问了句，“总部的天选之子，有几个？”
张雅不是太确定，“好像是两个吧…”
才两个嘛……
比陈冥想象中的要少。
他以为至少得有五个。
张雅，“祂们虽然是高级天选之子，但通关的副本，A级以上，据说并不多。”
“大部分通关的副本，都为D级、C级、B级”
“如果老弟你融合的那张人皮纸，它所言属实，需要某个玩家，通关至少百次A+级灵境副本，那总部的那两位高级，距离摧毁灵境，可是还遥远的很…”
张雅语气冷冰冰，“而且这个过程中，谁也不能保证，祂们会不会突发意外，在灵境中死去。”
张雅说的没毛病，至少通关百次以上A+级，真的太难太难，陈冥沉默。
半个小时后，陈冥到达大沙市749。
说是749，实际门口挂的牌子，上面写的却是国安。
迎接陈冥的是个寸头男人，中年，四十多岁。
“你好，陈老弟，自我介绍一下，李振华，你可以叫我华哥，要是不介意的话，也可以喊我一声华叔。”
李振华跟陈冥握手，嗓音明亮。
陈冥能感受到，他的手非常粗糙，手指、掌心、掌背，都能摸到老茧。
这是个练家子。
“好的，华叔。”
张雅凑到陈冥耳边低语，“他是咱们大沙市749的负责人。”
负责人？不得了，这么年轻。
看他一身正气，加之走路时气昂昂的那股劲，陈冥可以推断出，李振华跟已经死去的李剑，是来自同一个地方。
推门而入，走进一间办公室。
办公室内，有着一张长方形的办公桌。
办公桌的边上，坐满了人。
有男有女，有年轻的，也有中年。
陈冥还在办公桌最角落不起眼的位置，看到了李阳。
李阳正在对陈冥挤眉弄眼。
碍于有许多前辈们在，他都不敢张嘴说话。
陈冥回以微笑。
“坐这个位置吧，老弟。”
李振华指了指他旁边的那个位置。
李振华的位置，在办公桌的正上方。
他指的那个位置，是他右手边的第一个。
大家没有异议。
陈冥入座，屋内，烟雾缭绕，男的，除了李阳、李振华，几乎都在抽烟。
女的，也有一半在抽。
只有张雅嘴里含着一颗棒棒糖，吧唧吧唧。
李振华正色道，“能让我看看你的右手吗？”
“可以。”陈冥把右手抬起，放在办公桌上。
李振华盯着右手，看了看，看了又看，突然道，“我今年几岁了。”
右手没有反应。
李振华咧嘴，“看来只有融合了人皮纸之人，他问的问题，人皮纸才能回答。是这样对吧，陈老弟。”
“嗯。”陈冥点头。
不过跟左手的人皮纸不同，右手人皮纸，它回答问题时，只要有眼睛，都可以看见。
左手人皮纸的死亡倒计时，却只有陈冥可见。
“接下来，我说什么，陈老弟你来帮我转达，问人皮纸，你看可以吗？”
“可以。”
“好，咱们立刻开始。”
“那边那个黄毛叫什么？”李振华指着左排的第五个人。
“那边那个黄毛叫什么？”陈冥也学李振华指着黄毛。
「张戈」
掌心上，两个显眼的血丝浮现。
李振华瞳孔微凝，“他今年几岁了？几几年，几月几号出生的？”
陈冥重复他的话。
「25，99年，2月14日，18点45分出生」
“对吗？”李振华看向张戈。
张戈惊愕到张开嘴，烟都掉在了地上，点头，“对的，老大，我生日是2月14，下午六点出生，但具体是几分，这个我就不清楚了。除了我妈，应该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李振华继续，“李振华交过几个女朋友？”
陈冥重复。
「没有交过女朋友，他是，连女人手都没牵过」
李振华嘴角抽搐。
“对吗？华叔。”张雅确认。
李振华技术性咳嗽，“李振华什么时候会死？”
陈冥眉头微挑，不过还是重复了他的话。
「你在某一刻的某一瞬间，会死」
李振华，“某一刻是指什么时候？说准确点。”
陈冥重复。
「就是某一刻的某一瞬间啊」
李振华连续问了几遍，人皮纸的答案，依然如此。
李振华，“陈老弟，这张人皮纸，的确如你所言，有点像个人工智能。只要是已经存在的答案，它都能回答，还能回答的非常准确。只有在一些本就未知的事物方面，它才会掉链子，答非所问。”
陈冥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
虽然右手人皮纸，回答未知的问题时，会给出一些概念性的答案。但这些对他已经彻底足够。
起码以后进入灵境，玩家的名字，他不需要再去打听，右手人皮纸，都可以给他答案。
李振华继续，“怎样才能杀死诡？”
「诡是无法杀死的」
李振华：“怎么让诡从现实世界彻底消失？”
「活人搭桥」
接下来，李振华问的问题，几乎都是陈冥之前所问到过的。
解决诡的办法，他也知道了。
共有两个。
办法一：活人搭桥
办法二：诡克诡
黄毛张戈点了根烟，吞云吐雾，“活人搭桥，诡的能力越强，搭桥的活人，就得越多。屠夫诡，搭桥的人数，最多是五个。换而言之，具体需要多少个，人皮纸也不能确定。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未免造成更多的牺牲，咱们最好一次性就填进去五个。”
“那么，这五个，需自愿，还没半点怨气的人…”
“会由咱们在场的十三个，谁来承担呢？”
张戈眼神阴恻恻的，扫了扫，除陈冥之外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