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听见了脚步声，棠溪又说了几句话便起了身，凌屿又往前走了几步，棠溪对拂了拂礼，随后道，“殿下刚起，世子陪着殿下说几句话就是了。”
随后和恩溪一起出去了。
凌屿看见旁边有一个小凳索性就坐下了，刚坐下还没说话，眼前的帘幕就忽然拉开，祝子衿的样子就出现在面前，“劳烦世子这么早来了。”
凌屿还没反应过来，入目反应过来了却有些惊讶，祝子衿半靠在床上，靠的有些低，不同于先前，今日的祝子衿实在是看着让人心疼，脸色和嘴唇都是苍白没有血色的，精神看着似乎还好，只是浑身上下都透着无力和虚弱。
祝子衿微微一笑，“虽然不想承认，可是我眼下的样子大概不太好看。”
凌屿摇摇头，“没有，殿下还是很好看。”
好看。
祝子衿笑，“这好像是你第一次夸我长得好看。”
“大概是吧，不过殿下应该不缺我的夸赞。”凌屿说的平淡，祝子衿也没放在心上，自顾自道，“换药需要适应的过程，昨天的药己经算最轻的剂量了，我以为我能熬过来的，却不想高估了自己，第一天就己经卧在床了。”
祝子衿说的时候有些嘲讽，也不知道是在嘲讽疯自己还是在嘲讽些别的什么，给凌屿的感觉和前几次都不太一样，似乎还带着些怨气。
“殿下不必介怀，总归是会好的。”凌屿微微一笑，“慧通大师的医术是极好的，殿下会好的。”
祝子衿看他，凌屿不知道，所以他说她会好的时候，眼神中都带着笃定。
而，这，是她在身边的所有人里都没有见到过的。
甚至，她自己都相信了。
“殿下如果觉得很难受的话，那就想想别的东西吧。” 凌屿认真道。
祝子衿苦笑，“我能有什么可想的呢，终日在这个地方，我是最闲不过的了。”
凌屿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祝子衿道，“世子，你己经算是我这方寸之地的意外了。”
意外。
凌屿点头，“或许是吧，可是对于我来说，也很意外。”
意外什么呢？意外这是自己快二十年里最不可思议的经历。
“殿下所想所做，未必别人就没有过，所以这也不是什么值得伤感的事，人生很长，没有什么事值得一首感怀。”凌屿这话倒是老道了。
祝子衿不禁笑了起来，“所以世子有难过伤心的事情的时候也是这般想的吗？”
凌屿摇头，祝子衿笑的更开心了。
凌屿也笑起来，“劝别人是一回事，道自己又是另一回事，这些道理谁人不知呢，要是人人都能做到，那天底下便也没什么大事了，甚至于此刻的殿下和我，也不会在这里了。”
祝子衿点头，“世子说的很好，那世子就继续给我说说你的见闻吧，我很想听。”
凌屿点点头，开始说起来。
眨眼，就是半日的时光，中间，棠溪又进来送了一次药，虽然苦味难耐，但祝子衿还是如昨日一般的喝了下去。
临走的时候，祝子衿同他说了一句话，“虽然己经说过好多遍了，但是我还是想再说一次，或许明日的我会比今日更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