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战利品，江禾回头看向那个差点被黄毛欺负的女子，用温和的语气说：“没事了，你安全了。”
他试图询问她关于NPC复活之类的问题，但女子似乎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反而一个劲儿地感谢他的，说以后一定会报答他之类的话。
江禾意识到，NPC对双镜游戏相关的信息存在屏蔽机制，玩家的问题会被转换成符合这个世界正常逻辑的话语。
黄毛刚刚说NPC死亡后第二天会被系统重置，说明这个家伙可能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女孩。
江禾越想越气，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黄毛，他知道，一般游戏里面玩家都是可以复活的，即使杀了这家伙，也没什么用。
但他只求念头通达，狠狠地一脚踩在了黄毛的，让你作恶！让你欺负人！让你“断子绝孙”！
接连三脚，黄毛被这暴“击”伤害疼醒，双眼突出，眼球通红。
血量直接清零，化作一堆数据碎片飘散开来。
“舒服了，爽！”
就在这时，江禾的“欲望感知”被动触发，捕捉到一股强烈的紫望。
这股欲望并非来自黄毛，而是来自不远处的一个阴暗角落。
他猛地转头，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正静静地站在那里，注视着他。
那眼神，就像毒蛇盯着猎物一样，让江禾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后背发凉。
那个模糊的人影静静伫立，像是一团被夜色浸染的墨迹，看不清面容，脸上仿佛笼罩着一层薄纱。
他下意识地想要靠近，看看到底是谁。
但就在他迈出脚步的瞬间，那人影却像一阵轻烟般消散在夜色中，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江禾表情凝重，那人是玩家，还是这个世界NPC?
“哎呦……”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呼，打断了他的思绪。
江禾回头只见那个险些被黄毛欺辱的女孩正扶着墙，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痛苦。
走近一看，才发现她白皙纤细的脚踝处，已经肿起了一大块，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显然是扭伤了。
江禾看着她，问：“要不要送你去医院看看？还有刚刚那个黄毛......要我帮你打个妖妖零吗？”
女孩摇了摇头，声音细若蚊蝇：“不用去医院，我家里有药酒，回去擦一下就好了。”
“也不用报警了，我……我没什么损失，明天还要上班。”
江禾听完也没再劝说，人家都说不用，他也不打算多管闲事。
而且这只是个游戏，一个NPC能出什么问题？
他转身准备离开，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他回头看着女孩，她正尝试着站起来，但每一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疼得她直冒冷汗，却又死死咬住嘴唇，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那副倔强又无助的样子，让江禾心里莫名地一软。
“算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江禾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我背你吧，你这样子，根本走不了，而且这么晚了，小心还会遇到别的坏人。”
说完，不等女孩反应，直接弯腰将她背了起来。
江禾心里嘀咕着，这游戏也太真实了吧，他能清楚感受到背后女孩的体温。
“那个……谢谢你。”女孩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没事，举手之劳。”江禾故作轻松地说，“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不远，就在前面那条街，拐个弯就到了，麻烦你了。”
女子指了指方向，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激。
“没事，助人为乐，是一种美德。”
夜风轻轻吹拂，带来一丝凉意，也吹散了女子身上的淡淡味道。
那是医院里特有的消毒水和药品的混合味道。
当了多年警察的江禾对这股味道很是熟悉。
“我叫顾聆心，在圣心医院当护士。”女子率先打破了沉默，轻声说道，“今天的手术做得很晚，所以才这么晚下班。”
“我叫江禾，在附近的寻踪事务所工作，如果你有事情需要帮忙可以找我。”
江禾也介绍了自已，说完才意识到自已居然和一个NPC拉拢起生意来，不禁有些尴尬。
这算不算是一种职业病？
“寻踪事务所？是找人的吗？”顾聆心好奇地问道。
“差不多吧，不过也找猫找狗，寻物启事，婚外情调查，债务纠纷，只要是和找有关的，我们都接。”江禾笑道。
“那你岂不是很厉害？”顾聆心说道。
“厉害谈不上，混口饭吃罢了。”江禾说道，“不过，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打个八折。”
“好啊，那以后有需要就找你。”顾聆心笑着说道。
“今晚谢谢你了，这衣服我洗干净后就送回去给你。”
她紧了紧身上披着的外套，脸颊微微泛红，似乎有些害羞，小声说道。
那是江禾之前脱下来给她的，还带着他的体温，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温暖。
“好。”
江禾回道，一件衣服而已，柜子里还有十几件一模一样的。
很快，江禾就来到了顾聆心的住处。
江禾将她轻轻放下，看着她一瘸一拐地走进屋内。
“今天真的太谢谢你了，要不你进来坐坐，喝杯茶再走？”
“不用了，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江禾摆摆手，他现在可没心思喝茶，他要去验证一件事情，一件关乎这个世界真实性的事情。
告别了顾聆心，不一会江禾来到唐玥家楼下，手里还提着宵夜，往楼里走去。
来到唐玥的门口，按响了门铃。
他倒要看看，这个世界的真实度，究竟能达到怎样的一个程度，是和现实世界一般无二？
“谁啊？”
门内传来唐玥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和疑惑。
“我，江禾。”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江禾的瞳孔颤抖了一下，努力让自已的声音正常一点。
“江禾？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吗？”
唐玥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
门开了，唐玥穿着一身宽松的睡衣站在门口，头发随意地披散着，脸上还敷着面膜，看起来有些滑稽。
“哟，保养呢？”
“要你管！”唐玥白了他一眼，转身走回屋内。
“刚好附近忙完事，想起你就住附近，过来看看你，还特地买了你最喜欢吃的关东煮。”
两人共事多年，他知道这个时间点唐玥还没睡，而且肯定还会点外卖。
“看我？大晚上的？”唐玥的声音里透着怀疑，“你小子该不会是憋着什么坏吧？”
江禾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双镜世界也太真实了吧，连唐玥这多疑的性格都完美复刻了？
“这不是许久未见嘛，现在特地登门拜访？”江禾一副很是想念老朋友的样子。
“再说了，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你？这个时候你肯定还没睡，八成又在看那些血糊糊的案子！”
“今早不是见过了吗，你这是半天不见如隔三秋？”唐玥眼神古怪地看着江禾。
“今早？
”江禾心里咯噔，现实里发生得事情同步到游戏里面了！
“我这不是夸张了一点嘛，说明我很想你呀，挂念老朋友。”江禾脸色如常，打趣道。
“挂念？一年也不来找我，看来也不是很想呀。”
江禾走进屋内，环顾四周，当初唐玥和爸妈吵架从家里搬出来住，这房子都是他找的，这里的大部分东西，也都是他一件一件搬上来的。
一年没来了，屋内的陈设都没啥变化。
屋内的装饰风格和她的做事风格一样，干净整洁，简单。
江禾的目光落在客厅的茶几上，上面放着好几个案宗，都是近期的。
江禾走过去，大概扫了一眼。
他看到案卷上面放着的案发现场照片，很是血腥，普通人看了几天都要吃不下饭的那种。
“‘6.12碎尸案’、‘6.15掏心案’、‘6.18剥皮案’……
江禾皱了皱眉，这就是唐玥早上所说的凶杀案？